第36章 吹頭發
“就在這裏吹。”
陸淮沉低垂著頭,拿過手機在手裏把玩起來,就在遠處站著,一動不動的等著唐暮煙伺候。
‘看你那裝逼的樣子,我要不是為了錢,才不會給你吹頭發呢。’
‘裝個什麽勁?’
唐暮煙也站了起來,她比陸淮沉矮上一個頭,根本就夠不到他的頭。
陸淮沉不為所動,就在那站著。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陸淮沉,你低一些,我夠不到你。”
陸淮沉目光掃向唐暮煙,彎下身子,坐在了床邊。
他想到以前,曾經唐暮煙給他吹頭發的時候是不是心裏也都是這樣想的。
那時,她是不是心裏也曾這般不願意。
唐暮煙把風筒打開,吹風機是靜音的,並沒有多大聲響,溫熱的風拂過陸淮沉的頭頂。
他習慣性地閉上眼睛。
唐暮煙每次的動作很輕,很舒服,讓他每每都差點睡著。
可這次,並沒有傳來印象裏的那種感覺,而是她粗暴,隨意的對待。
唐暮煙儼然把陸淮沉的頭當成了一個玩具,她的小手毫無章法的,在陸淮沉的頭上繞來繞去,每一下都要比上一下使勁的許多,就像是在拿陸淮沉的腦袋泄氣一般。
‘想不到吧,你說了給我錢吹頭發,卻沒說怎麽吹。’
終於,陸淮沉忍不住了,他臉色沉沉,直接抓住了唐暮煙的手,他道,“你再多用一下力,我就把你手給廢了。”
唐暮煙嚇得一哆嗦,吹風機差點就抖了出去。
但她還是賠笑道,“哪能啊?”
‘你凶什麽凶。’
‘不就是用了點力氣,這都受不了,多大人了。’
唐暮煙小腦瓜一轉,隨口就瞎編道,“阿沉,我這是新型按摩手法,就得用點力,才能顯出效果。”
陸淮沉“哼”了一聲,“和之前一樣就好。”
這女人又在騙人。
唐暮煙也不敢造次了,隻能老老實實地給陸淮沉按摩。
陸淮沉頭發短,沒個幾分鍾就吹完了。
以往這個時候,唐暮煙都會為陸淮沉繼續按摩半個小時的頭部。
這次,她直接把吹風機丟在他身上,說,“好了,弄完了。”
‘總算完事了。’
“按摩呢?”陸淮沉蹙眉看向她。
唐暮煙,“那是另外的價錢,陸總,你隻付了吹頭發的價錢,並沒有付按摩的價錢,陸總要是想繼續體驗,可以再支付一千萬。”
‘陸總,你有錢,再來個一千萬唄!’
唐暮煙心裏打著算盤。
‘早知道離婚可以掙這麽多的錢,我應該早點離婚的。’
陸淮沉嘴角揚了一下,並沒有如她的意,“不早了,早點睡吧。”
然後看了她一眼,“你不去洗澡?”
唐暮煙本來是想去洗澡的,但她一想到三年前那一幕,就馬上搖頭,“我不去。”
‘我去洗澡然後讓你占我便宜嗎?’
陸淮沉也沒管她,留下一句“隨你。”就在**躺下來了。
唐暮煙納悶地看著他,問,“那我呢,我睡哪裏?”
陸淮沉淡定地閉上眼睛,“你還想睡哪裏?”
唐暮煙驚訝,“你要跟我睡在一張**?”
“不然,你覺得你有別的地方可以睡嘛?”
唐暮煙暼了一眼四周,空****的,連個沙發都沒有。
但他們兩個在結婚的時候,除了那檔子事以外,也不曾躺在一張**睡過覺,陸淮沉辦完那事以後,也不會留宿在有她的**。
唐暮煙還清晰地記得,他說過,“我沒有和別人一起睡覺的習慣。”
“陸淮沉,你不是沒有和別人一塊睡覺的習慣嗎。”
‘況且我還沒洗澡,這廝不是有潔癖嗎,怎麽也能將就?’
唐暮煙覺得陸淮沉今天反常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陸淮沉語氣無奈。
唐暮煙隻好蔫蔫地躺下,扯過一床的被子,一點都沒給陸淮沉留,全都蓋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心裏還埋怨著他,‘還不是怪你,非要留宿,要不然老娘何至於屈尊給你睡一塊。’
陸淮沉感受身上的涼意,卻也沒有生氣,反而是在唐暮煙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抹笑意。
眼前的小女人氣呼呼地背對著自己,她心裏的想法一股腦地砸進了他的耳朵裏,雖然沒有一句好話,陸淮沉卻覺得安心許多。
和唐暮煙剛離婚那會,他滿腦子都沉浸在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騙了自己三年。
她離開時把別墅都要搬空了,陸淮沉當時又讓餘特助把別墅重新置辦了下。
可是別墅重新弄好時,他又覺得沒有當初的那種感覺,自己的心裏仿佛缺了什麽。
再次見到唐暮煙那一刻,他明白了,雖然這個小女人很壞,還玩弄了他,但潛意識裏,他還是不願意讓她離開的。
至於為什麽,陸淮沉想了一個很好的解釋,這幾年被她照顧得習慣了,就是用得太順手,所以才舍不得丟掉。
唐暮煙關了燈。
周遭除了唐暮煙的心聲,一片靜謐。
黑暗中,陸淮沉突然開口,“唐暮煙,我每個月給你一個億,你重新回來照顧我。”
唐暮煙聽過後,皺了一下眉,小聲的嘟囔著,“陸淮沉怕不是在說夢話吧。”
她話音剛落,男人渾厚的嗓音接過,
“不是夢話。”
唐暮煙也來了興致,轉過身笑盈盈地看著陸淮沉。
‘真是稀奇。’
“陸少當真要每個月給我一個億。”
她叫他,陸淮沉,陸少,陸總,可都不是他想聽的那一句阿沉。
也許隻有在唐暮煙裝模作樣時,她才會叫他阿沉。
她從未真心叫過他一聲阿沉。
“當真。”
黑夜中,唐暮煙看向陸淮沉那雙黑眸,閃爍著淡淡的幽光,讓人沉醉,可唐暮煙卻是清醒的。
“我不樂意。”
她知道,陸淮沉願意出重金讓她繼續留在那個別墅裏,是因為陸家老太太,他怕離婚的事情暴露,他會娶卿舒舒。
卿舒舒那個女人比她更麻煩,還無腦。
唐暮煙清脆的聲音,穿過陸淮沉的耳膜。
他瞳孔震了一下,她說她不樂意,怎麽可能?
“你不是愛錢嗎?”
唐暮煙無所謂地承認,“我是愛錢,但是要是為了錢讓我留在你身邊,這錢我寧可不要。”
此刻,唐暮煙的聲音十分決絕。
她本是陸家的籠中鳥,好不容易破籠而出,她又怎麽會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