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陳年命案
晚上七點半，黃肅才趕來跟蔣桐會合。
“你要吃什麽粿條？海鮮、牛肉，還是豬雜？”
“海鮮的。”黃肅坐了下來，“你怎麽不先吃？”
蔣桐先對老板娘說：“兩碗海鮮粿條，再加一份鹵鵝，一份芥蘭。”
老板娘寫了單子去了廚房。
蔣桐看著黃肅：“你不來，我怎麽敢吃？”
黃肅拿起蔣桐剛倒的熱茶喝了一口：“以後再碰上這事，就先吃，不能餓肚子。”
蔣桐笑了笑，沒說什麽。
黃肅盯著蔣桐：“你和趙柏舟怎麽了？”
“沒怎麽啊！”蔣桐眼神躲閃，“我和他隻是工作關係，你別誤會。”
黃肅搖頭：“別騙我了，你喜歡他，卻因為你哥哥的案子，不敢和他在一起。”
蔣桐低下頭去，算是默認了。
黃肅勸她：“如果這回你錯過了趙柏舟，那你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起碼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見過比趙柏舟更優秀的男人。
蔣桐苦笑一聲：“那也沒辦法，我總不能讓他放棄他自己的事業，陪我呆在望峰吧！”
黃肅沉默了一會：“你哥的案子一定會破的。”
蔣桐一臉灰心的表情：“可到現在一丁點線索都沒有。”
“不是有個叫西瓜的線索嗎？”
“可胡隊一直找不到這個叫西瓜的人。”
“你別太泄氣。我前些天跟韓江流域幾個縣市都聯係了，都沒有發現猴子的浮屍。”
蔣桐抬眼看著黃肅：“你是說，猴子可能沒死。”
黃肅搖頭：“不敢保證，但這個可能性並不是沒有。胡隊已經打印了很多張猴子的通緝令，我想如果猴子還活著，他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麵的。”
蔣桐歎了一聲：“萬一這個猴子跟我哥的案子並沒有牽扯，那我哥的案子還是破不了。”
黃肅指著老板娘端上來的粿條：“先別想萬一，我覺得這個猴子和西瓜特別可疑。先吃吧！吃了再說。”
蔣桐餓極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吃過後，黃肅這才約了胡小楊出來。
見麵地點就在對麵小區門口。
“今天孩子媽媽生病，我正跟孩子輔導作業呢！”
胡小楊雖是在抱怨，但臉上帶著笑，心裏並沒有怪他們。
蔣桐一臉愧疚：“胡哥，對不住了啊！我實在是著急，那個西瓜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查了嗎？”
胡隊搖頭：“年後我又帶人去走訪了猴子村裏的人，但都沒有線索。”
他看著蔣桐著急的樣子，勸道：“這事急也急不來，隻能慢慢查。”
蔣桐一聽說“慢慢查”這三個字，立馬就變了臉：“怎麽要慢慢查嘛？能不能多集中點力量來查？”
她想著自己和趙柏舟的事情，實在是有點著急上火，沒能忍住聲音也大了點。
胡小楊沒料到蔣桐會突然發火，他也生氣了：“我們已經盡力在查了，但沒線索就是沒線索，你讓我怎麽辦？”
蔣桐在說完那句後就知道自己這樣說實在不應該，她又軟下聲音：“胡哥，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隻是我哥哥的案子這麽久了，好不容易出來個猴子，可又找不著人。你說這事情搞得我整天心神不寧，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胡小楊其實也能理解蔣桐，更何況他也是真的很想趕緊把這案子給破了，可他也實在是找不到線索啊！
“蔣桐，我覺得你還是要放平心態，並且要有心理準備。”
“什麽心理準備？”
蔣桐有點不好的預感。
“蔣桐，跟你說實話吧！我們公安局的檔案室，陳年舊案滿滿幾櫃子，全是找不到線索的。”
蔣桐聽著胡小楊這話，急得眼淚立馬就流了下來。
黃肅忙安慰：“小桐，胡隊並不是說不想幫你查，而是讓你有心理準備，可能這個案子找不到線索。”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勸蔣桐了。
胡小楊又說：“自從前兩年國家開展陳年命案攻堅行動以來，我們公安局的人都忙得連飯都沒得時間吃，收獲也很大，破獲了很多陳年命案，但這些案子都是能找得到線索的。還有很多沒有線索的，我們也沒有放棄，但都得慢慢來，一樣一樣來查。”
蔣桐聽著這話，心態放平了一些：“是的，你們也真的是不容易。我不該逼你的，你要處理那麽多的陳年命案，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都跟我一樣很著急，我不能這麽自私，隻想著讓你查我哥哥的案子。”
胡小楊聽蔣桐這樣反省自己，他心裏總算是好受了一些：“我這樣跟你說，也不是說你哥哥的案子我就不查了，而是要慢慢來，一步一步地查。”
蔣桐吸了下鼻子，哽聲道：“行，我知道了！胡哥，實在是對不住了！”
胡小楊朝她笑了笑：“沒事，你有情緒也很正常，有情緒就說出來，比憋在心裏罵我要強。”
蔣桐被他逗笑了：“我沒想要罵你，我知道你對我哥的案子很用心了。”
胡小楊點了點頭：“知道就好。要不上我家坐坐。”
蔣桐搖頭：“不了。嫂子生病了，孩子也等著你輔導功課，你趕緊回家吧！”
她看向黃肅：“陪我去超市買東西。”
胡小楊回了家。
蔣桐和黃肅開著車去了他們常去的大超市購物。
等到他們采購好物資回到林場時，已經是深夜十點。
蔣桐今天一聲不響地就走了，趙柏舟很不習慣她這樣，心裏很擔心，打電話給她卻幾次都被她給按了。
等到蔣桐回到房間，趙柏舟才去找她。
“為什麽要掛我的電話？”趙柏舟的臉色很陰沉。
“我在開車。”蔣桐很隨意且很違心地說了一句。
“你開車是可以按免提的，平時你都能接，偏偏今天不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擔心？”
蔣桐聽著他這句關心的話，其實好想撲到他懷裏哭一場，但她忍住了。
“我心情不好，所以不想接你的電話。”
趙柏舟見蔣桐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於是一把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裏，抱得緊緊的。
蔣桐又沒料到他會來這招。
這個男人的擁抱，的確是讓她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