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陪人家買花去了

白老太太和顧佳人聊天,童童已經自來熟地跑過去看老爺子的棋盤:“爺爺,您在下棋呀?”

老爺子很驚奇:“你竟然還認識圍棋?”

小童童自豪地說道:“那是,我媽媽都教過我的,雖然我還沒有贏過媽媽,但是棋子還是認識的。”

他說話的時候,插著小肥腰,抬著小下巴,驕傲得好像是圍棋冠軍似的。

一家人都被他逗樂了,唯獨顧佳人不允許他這樣。

“童童,說話要實話實說,不許嘩眾取寵不切實際。”

童童一聲,嘟著嘴放下了小手,不開心地‘哦’了一聲。

傅老爺子見不得孩子受委屈,“小孩子就該自信些,等我們長大了再謙虛也不晚。”

說完,他就拉著童童的小手湊到了棋盤前,認真地開始教授童童圍棋的技藝。

顧佳人看得哭笑不得,以前總聽人說老人溺愛孩子,她從沒有體會過,今天可算是親眼見著了。

白老太太帶顧佳人在沙發上坐下,顧佳人也才看見這棟房子的一角,一百平多平米的客廳裝潢古樸且大氣,紫檀木的家具沉穩又華貴。

她不禁咂舌,這就是傅沉未口中的湊合住著,擠一擠?

經過白老太太介紹,她才知道,原來這棟小區是傅家承建的,也是自家的地,小區沒有幾棟樓,五棟裏都是給自家人留著住的,傅沉未從小也在這裏長大。

後來傅家產業越做越大,陸續在外置了產業,就一一搬走了。

“我們就把空餘的房產都租了出去,退休的有優先租住權。”

白老太太說:“年輕人不像你嫻靜又柔和,蹦迪開Party,太能折騰,我們老胳膊老腿地受不住。”

“沉未叔伯嬸嬸也都不喜歡這裏,覺得這兒不夠氣派,我們老兩口倒覺得這兒比祖宅更有人氣,也更熱鬧,而且呀,這一套不算大,五百來平米,我們一家三口住著正合適,傭人來打掃也更方便些。”

顧佳人:“...阿姨說的是。”

她總算知道傅沉未的‘凡爾賽’是遺傳誰的了。

說了一會兒話後,白老太太突然提起了顧傾城:“我聽傾城說,你們是堂姐妹?”

顧佳人點點頭說:“是,但我不孝,已經脫離顧家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白老太太看她眼中有難過的模樣,就趕緊轉移話題說:“你看看小童童都已經這麽大了,我們家沉未比你還要大上一歲呢,這本來說好的婚事,他說反悔就反悔。”

“真是要氣死我們老兩口啊!”

顧佳人記起傅沉未繪本上那位‘沒有臉’的少女,試著開口說:“也許,傅先生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兒,隻是還沒來得及介紹給二老。”

白老太太一聽,立即來了精神:“丫頭你說真的?!”

顧佳人:“...我猜的。”

萬一傅沉未就是癖好特殊,不愛畫人臉,又隻愛畫那種身形婀娜的女孩兒呢?

白老太太果然失落:“我知道他不喜歡傾城那孩子,可就像你說的,喜歡誰你倒是帶回來一個啊!他眼看著就要三十歲了,身邊接觸多地,除了吉利和吉祥兄妹倆,也就傾城了。”

顧佳人道:“也許還是喜歡,傅先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性子,要是不喜歡,應該早就和傾城說清楚了。”

“我看懸。”白老太太搖搖頭。

“說句不怕得罪你的話,這幾年裏,沉未就把傾城當普通朋友了,要不是傾城脾氣好,換成其他女孩兒早不搭理他了。”

顧佳人沒有吱聲,身前的茶幾上,瓷白的杯盞茶香嫋嫋,香氣宜人,傅沉未其人也像這味茶,清澈甘冽的端方君子,說話做事都自有章程。

家世出色,長相出色,人品才幹卻比前兩者更出色,紳士又君子的男人,這世上除了外公,傅沉未是顧佳人見過,身上唯二有這兩種氣質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配顧傾城,實在是可惜。

可這種話,顧佳人不能說,她是顧傾城的姐姐,隻能靜靜地聽著,不能表達任何意見。

上樓回家前,傅老爺子帶著童童摘了好幾串的葡萄,他們一樓自帶了小院,裏麵沒有栽種什麽名花異草,隻有一架長得熱鬧喜人的葡萄。

老爺子一邊摘葡萄一邊說:“等這兩天爺爺找點材料,給我童童在葡萄架下吊一架秋千,好不好呀?”

童童興奮的大眼睛都亮了。

顧佳人帶著童童走了,偌大的客廳裏一下子冷清了,老太太突然說了一句:“這兩姐妹差距是有點大啊!”

老爺子‘唔’了一聲:“不是堂姐妹嘛,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更別說她倆不是親姐妹了。”

白老太太有些發愁:“你知道今早你家沉未幹什麽去了?”

“他能幹什麽?每天就是公司家裏兩點一線,過得和個苦行僧似的。”

老太太斜睨他一眼,說:“他今天曠工陪顧丫頭買花去了,哎,我可是在窗戶裏都瞧見了,人家顧丫頭要動手,他還不許,自己一個人吭哧吭哧地把那些花全都自己搬了。”

想當年,這老頭兒追她的時候,也是去她家什麽都不說,就埋頭苦幹。

老爺子很欣慰:“嗯,有他老子當年的風範。”

等他說完,老兩口意識到兒子是在給誰幹活後,都齊齊閉嘴了。

這倒黴孩子啊,人家顧丫頭孩子都有了,他在想什麽呢?

第二天,顧佳人送了童童去幼兒園就乘了公交車去畫社報道。

誰知道,她到了之後才發現,畫社大門緊閉,門前隻有她一個人。

她接連給吉祥打了三個電話,吉祥才接了:“啊...我忘記告訴你了,畫社隻有下午上班,如果你太忙,在家裏也能按時交作品,那不來也是可以的。”

顧佳人:“...防盜鎖密碼是多少?”

這麽任性的畫社,確定不會在吉祥手裏玩兒完,確定能按時支付他們薪水?

進了畫社,顧佳人先開了新風換氣,更換了香薰蠟燭後,又用吸塵撣子裏裏外外地都清理了一遍,窗台案幾也都用抹布擦拭得一幹二淨。

木地板已經沒了光澤,幸好玻璃櫃裏還有一罐看不出年頭的地板蠟,顧佳人全都用了,才讓地板恢複了原有的潤澤。

剛剛打掃幹淨,就有客人上門,顧佳人便淨手後帶著客人一一介紹了店裏的作品。

“這幅畫多少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