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在她臥室裏待了很久……

碧璽山莊。

陸少凜還是在這個點回來了。

不過,這天晚上他回來後,這別墅裏還是一片漆黑,四周也靜得就好似到了荒郊野外一樣,就昨晚那隻嗷嗷叫的貓好像也聽不到了。

他臉色更加陰沉了。

停好車,從外麵進來後,照例打開了燈,發現終於燈火通明的大廳裏,冷冷清清的,居然比昨天還要空曠。

就連養在玄關櫃上的魚,也不動了。

死了?

他心底那團火燒得更加厲害,忍著將手裏的車鑰匙在這櫃子上一扔,他拿出手機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先生,請問有什麽吩咐?”

“過來做飯!”

他隻從齒縫裏磨出這幾個字,然後就將電話給掛了。

半個小時後,當他洗了一個澡,換了一套休閑家居服舒舒服服地從樓上下來,餐廳裏誘人的飯菜香已經飄過來了。

“先生,飯菜已經做好了,請您慢用。”

女管家帶著兩個傭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迎接著他。

陸少凜目不斜視,到了餐廳,他看到了擺在上麵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就像往常一樣動作優雅地坐下來後。

“先生,這是您的紅酒。”

女管家也過來了,看到他要動筷了後,她又彎下腰來,準備給這位主人倒上一杯他最愛的紅酒。

這是他以前習慣的方式,精心烹飪的高端食物,再配上他最喜歡的紅酒,這餐飯,他就會吃得非常滿足。

可這天晚上,女管家發現自己把酒倒好後,這個人拿著刀叉才淺淺地品嚐了一口。

他就不動了。

“先生?”

“你是不是除了會做這些東西?就不會別的了?”

陸少凜已經完全沒了食欲,他舌尖嚐著嘴裏的這些東西,感受到它千篇一律的味道後,短短一秒鍾,他就低頭將它吐了出來。

女管家頓時臉色就白了。

“對不起先生,是霍羽的錯,您想吃什麽?我馬上給您去做。”

“你會嗎?”

這話換回來的,依然是這個男人已然沒了半點興趣的不耐。

女管家便再也不敢說什麽了。

她想到了廚房裏那些根本就沒有收拾幹淨的碗,還有冰箱裏堆滿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驀地,手指都緊緊捏住了。

陸少凜最後還是僅僅隻喝了那杯紅酒,他就準備上樓了。

“霍管家,那些魚已經扔了,這個盆現在要放到哪裏?”

“送到儲藏室吧,別再放廚房了,免得被人弄壞了。”霍羽看著這個端著赤金盆進來的傭人,指揮了一句。

哪料,話音剛落,背後要上樓的男人,忽然就停了下來。

“你們幹什麽了?”

他回過頭來,沉黑的目光在看到傭人手裏那個已經空了的赤金盆後,瞬間,一股森冷的寒意就從他的瞳仁裏閃現。

傭人當場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女管家穩了穩心神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先生,這個盆,是我剛進來的時候,發現裏麵養著的魚已經死了,我就讓她們去扔了。”

“死了?”

話音落下,這個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男人麵色就更加陰鷙了。

“什麽時候死的?你來之前都活得好好的,怎麽現在就死了?”

“……”

整個客廳裏,氣氛恐怖到都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然而,這還沒完,沒一會,這個滿身寒厲的男人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隨後,他轉身大步流星的就朝樓上走去了。

女管家在下麵戰戰兢兢地看著。

直到,他到了二樓後,一腳踹開那陽台的門,聽到了裏麵有一聲微弱的小貓咪叫聲傳來。

“喵……”

隔著那麽遠,女管家都感覺到了緩和下來的空氣。

那魚,確實死了。

因為這盆不大,魚在裏麵兩天沒換水,也沒有喂,時間一長就死了。

但女管家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辯解也沒用了,她在樓下等了好一會,見上麵一直沒有動靜後,她便很識趣地離開了。

又是十來分鍾後,陸少凜在二樓用一根棍子強忍著嫌惡撥了撥地上小的小玩意。

“喵——”

雖然還是有點沒力。

但是,這個小奶貓在吃了一些貓糧,又喝了一點牛奶後,已經好多了。

陸少凜便扔了棍子,準備走人。

“哐啷!”

忽然間,他沒注意,就踢到了什麽,一聲大響了,連正在吃貓糧的小奶貓都嚇了一大跳。

這都什麽東西?

他低下了頭,卻發現,原來是一個掉在地上的衣架,剛好就在這個陽台的門口上,旁邊,還躺著一件掉下來的衣服。

陸少凜:“……”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豪門少爺,自然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要洗衣服,晾衣服,看到了後,除了流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就沒啥了。

不過,他最後還是低頭用他那尊貴的手將這衣服給撿起來了。

然後,勉為其難用腳撩開旁邊的臥室,打算大發慈悲地將這衣服給扔進去。

不要說他一點人性都沒有。

他現在已經做到夠仁至義盡的了。

陸少凜準備把這衣服扔進去就走,但就是他打開門的那一刻,他忽然就看到了臥室裏的地麵,全是雪白的紙張。

七零八落,散落各地。

這又是什麽?

他冷峻的眉宇緊蹙起來了,低頭隨便撿了一張起來。

結果,他看到了龍飛鳳舞的字跡……

【建築工程的承包方式:A、……B、……】

【建築工程是怎麽核算用料的?】

【……】

一連四五張,都是這樣的東西,寫得滿滿的,可見當時這個女人在找這些資料的時候,是多麽的努力和認真。

陸少凜沉默了。

他望向了靠近窗戶邊的書桌,發現,不僅僅是地麵,就連那個地方也堆滿了的紙團,一看就是很沒頭緒和煩躁的情況下,才會寫廢那麽多紙。

就那麽廢寢忘食?

明明他們隻是簽了三個月的協議,三個月後,她大可以瀟灑離去,又何必那麽努力地去做一件她根本就不擅長的事呢?

她很閑嗎?

身姿高大的男人,在這一片狼藉的臥室待了好一會,這才將手裏拎著的衣服扔到了像豬窩一樣的**。

然後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