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郎究竟在哪裏?

沒有陪客人吃酒,沒有陪大臣寒喧,在簡單的婚宴儀式做完之後,便打發了假模假樣前來道賀的客人,回到了府裏的書房。

此刻,早已換下新郎喜服的景呈禦,麵無表情的坐在紫檀大椅上,精心擦著自己心愛的寶劍。

這把劍是父皇臨終前送給他的絕世珍寶,劍刃鋒利,削鐵如泥,價值連城,幾乎讓他愛不釋手。

“王爺,這次您明目張膽的搶了安陵王的親,敵在明,我在暗的形式從今以後恐怕會有扭轉,安陵王那邊也會加強戒備,這樣的做法,會不會有些打草驚蛇?”

講話的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名叫齊揚,是景呈禦的貼身護衛,也是先皇臨終前專門留下來保護他的死士之一。

潔白的絲製手帕,出自京城第一織紡,專門向皇宮裏提供各種各樣的布料,而這種價格不菲的帕子,深受後宮妃子們的歡迎和喜愛。

可是到了景呈禦的手中,卻成了擦劍的抹布,每天都要被他浪費掉好幾塊,用沒了,便差人去宮裏向皇帝討要。

不給?

七王爺眼一瞪,皇帝也頭疼。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等了半晌,齊揚終於來了主子的一句話。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安陵王一向為人狡猾,詭計多端,這次之所以會提出要與兵部尚書家的千金和親,恐怕與不久前的那個傳言有關。”

繼續擦拭著心愛的寶劍,慢條斯理的樣子,令齊揚不禁懷疑他主子有沒有在聽他講話。

無論外界對七王爺有著怎樣不堪的評價,在齊揚的心目中,自家王爺都是一個非常能幹的將才。

由於出身皇族,與生俱來便帶著一股令人不敢侵犯的高傲之氣。

明麵上,景呈禦主管刑部,鐵麵無私,執法如山。

私底下,他則掌控著南嶽暗部的一支龐大的力量,很多皇帝不方便親自解決的事情,他都會私底下暗中操作,直搗黃龍。

從這可以召顯出一件讓人很無耐的事實,就是皇權並非全能。

如果沒有七王在暗中部署、排除異已,南嶽的江山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固若金湯。

這也是當今皇帝景呈軒為什麽會縱著自家七弟的主要原因。

自古想做皇帝的人比比皆是,但真正能把皇位坐穩的卻廖廖無已。

景呈軒就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很會審視時度,表麵上縱著七弟的囂張,其實是借此來牽製朝庭大臣。

至於安陵王,雖然身為南嶽臣子,但是自從老安陵王過世之後,繼承王位的武子鷹便有些不安於現狀。

皇帝人人都想當。

況且武子鷹的手中,還握有四十萬兵馬,留在封地做一個異姓王爺,並不能滿足武子鷹的野心。

別說是當今皇帝,就連朝中的大臣,又有幾個不忌憚這個武子鷹?

但四十萬兵馬若想造反,也是非常艱難的,若是處理不好,將來必然會兩敗俱傷。

所以不久之前,送到景呈禦手中的一道機密折子中提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點,就是寶藏的出現。

武子鷹不知從哪裏得知,兵部尚書家的三千金手裏,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寶貝,隻要得到了這個寶貝,就能找到巨大的寶藏。

一旦寶藏被武子鷹所得,他便可以大量的招兵買馬,進軍朝庭。

當然,這種機密事件,武子鷹自然不會大肆宣揚。

所以他才靈機一動,派親信借著送禮之際,順便向兵部尚書提出娶親之事。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門親事剛提出口,便被京城裏沒人敢惹的七王爺橫刀奪去。

朝庭的大臣,京城的百姓,甚至連當朝的皇帝都不知道景呈禦為何執意要娶官寧兒。

但眾人卻知道,七王爺與安陵王之間一向不和睦,或許七王隻是單純的不想讓安陵王太好過,才當著皇帝的麵搶下這門親事。

隻有齊揚,清清楚楚的明白,這門婚事之所以會成為事實,其中包含著怎樣的含義。

慢條斯理的擦完寶劍,小心翼翼的將斂鞘合上。

寶劍的主人,露出一道極淺的冷笑,“把狗逼急了,就該跳牆了。”

齊揚心底一驚,從主子的這道笑容裏,他仿佛看到了某人可悲的下場。

所以他很慶幸自己是景呈禦的下屬,而不是他的敵人。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近幾分,“王爺,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

對方挑挑眉,俊美年輕的臉上,露出詢問的表情。

齊揚哀歎一聲,進一步道:“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新娘還在洞房裏等著呢。”

“她等她的,關我何事?”

齊揚無語,很想說洞房裏的那位好歹也是您的王妃,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人都已經娶回家了,在良宸美景之際,不做點什麽,豈不是浪漫了大好春光。

可主子眼裏一副王妃又怎樣,我幹嘛要管她死活的模樣,將他接下來的話硬生生的憋回心裏。

這足以說明,主子家的事,當奴才的,還是少插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