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有來無回
五日後，京城天壇。
大漢祖律，興兵伐戰便要由皇帝率百官在天壇祭天祈願。
說白了就是圖個吉利，讓老天爺保佑自己能打個勝仗。
劉燁對此並不在意，老天爺能保佑自己擊潰匈奴，那還要朕的紅衣大炮和火藥何用。
然而身為禮部尚書的老臣趙普，卻哭著喊著讓劉燁去祭天祈願。
沒有辦法，劉燁隻能同意了此事。
一番折騰下來，便是由皇帝上表誓師之言。
所謂誓師之言，無非就是大漢天朝遵循天道，然外族蠻夷屢屢為患，大漢是迫不得已，才興兵伐戰的，此乃正義之舉什麽的。
大漢延承中原華夏之禮儀，不管幹什麽，都要名正言順，打仗也不例外。
隨後，便是出征將領的安排。
此番迎戰匈奴的主帥由大將軍霍衝擔任，也是名至實歸，先鋒將軍則由驃騎將軍李章擔任，至於其他職位，也都是白虎軍內各校尉擔任。
至於劉燁這皇帝，那自然皇帝。
皇帝禦駕親征，也是不需要掛帥的。
從五更天一直折騰到了午時，祭天大典一結束，劉燁便迫不及待的上了馬車，率軍出征了。
劉燁如此著急出征，主要還是因為跟在他身邊的塔木。
塔木來京求劉燁，無非是要救公主的。
為此，這憨貨也是一個勁兒的催促，催的劉燁實在是煩的不行。
塔木這種一個心眼的人，認準了一件事，就會跟你死磕到底。
就是把他腦袋砍了，他該怎樣還是怎樣。
所以，劉燁雖然能和周良這智者有來有回，卻真的是拿塔木沒有半點法子。
“如此草率出征，劉燁小兒是嫌自己死的太慢嗎？”
對於劉燁急著出征的舉動，李封內心充滿嘲諷之意。
皇帝禦駕親征，順便還帶了霍衝這大將軍，這對李封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霍衝手握白虎軍兵權，如果不能將其除之，自己篡位登基也是會有些麻煩的。
現在霍衝以主帥身份出征，勢必會身死漢江。
如此一來，普天之下，便無一人能阻礙自己篡位了。
雖說李章同行，讓李封覺得有些遺憾。
可是一想到這養子，早已與自己斷絕關係，李封便也覺得，李章若死也不見得是壞事。
周良這邊，目睹劉燁出征離京，也是一臉的高興。
在他看來，心中之大患已除！
“周相，若這漢帝僥幸逃生，又該如何？”趙寶貴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不得不說，劉燁給這位二王子留下了太多的陰影了。
以至於此刻，趙寶貴還擔心劉燁不會死。
周良一臉篤定，“這絕無可能！他此去根本不可能重返京城，就算是帶潰兵僥幸而歸，李封也會阻殺他於京城之外！”
“有一事，我之前不曾對王子殿下提及，現在說出來倒也無妨。”
“在漢帝出征之前，我便許於江州刺史鄭卓，助他稱帝一事！”
“如此一來，漢帝前往漢江之地，便會腹背受敵，九死一生！”
趙寶貴為之驚喜，“原來周相早有妙計，此番漢帝小兒必死無疑！”
……
劉燁的親征大軍，浩浩****的行走在京兆地徑。
坐在馬車上的劉燁，正在翻看有關江州的卷宗。
江州刺史鄭卓，算是大漢州郡中實力最強的刺史之一了。
原因很簡單。
江州本是漢江對匈奴的守線，雖然有邊境守軍駐防，但是江州本身也是擔任協防之責。
為此，朝廷也是優先為江州撥款送糧。
本來這糧草軍資，大多都是通過江州，轉運到漢江邊境守軍的。
可是鄭卓此人雁過拔毛，屢屢克扣漢江邊境守軍軍資糧草。
可是說僅此一項，劉燁就可以直接問罪這位江州刺史。
京兆府少尹梁冀，乃是江州人氏。
劉燁曾從梁冀口中了解到，江州刺史鄭卓手中駐防軍，遠不止三萬。
擅自擴軍的事情，鄭卓基本上算是明目張膽了。
總之從鄭卓的種種表現來看，劉燁就覺得此人與吳州刺史左貴一樣，怕是都有謀反之心。
朕在前麵和匈奴打仗，若是讓鄭卓偷襲了後路，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因此，劉燁自出京城後，便開始琢磨怎麽收拾江州刺史鄭卓。
“行軍太慢，怎麽救公主！”
就在劉燁惦記著江州之事的時候，馬車外的塔木探頭進來，很是不滿的質問劉燁。
劉燁歎了口氣，“朕不是說了，今晚便發兵救公主嗎？還有，你是怎麽跟朕說話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塔木一怔，忙道：“陛下萬歲。”
嗯，這還差不多。
劉燁要救趙靈姍，而且是準備親自解救。
匈奴和親使團，雖已經離京數日，不過因為周良、李封為其籌集的金銀糧草之物頗多，也是被拖慢了行程的。
劉燁臨出征前，便收到魏槐差人送來的消息。
目前，魏槐已經按照劉燁要求帶領五十匈奴精兵，先行一步返回匈奴了。
剩下的近百人使團，負責押運大漢進貢物資，以及護送吐蕃公主趙靈姍前往匈奴和親。
除此之外，李封還安排了一支千人護送隊伍，由京戍青龍軍校尉胡鋒帶隊，負責安全的將匈奴和親使團送離大漢。
這又送錢又送糧的，最後還生怕人家帶回去麻煩，還特意派人專程給人家送去。
這種事，很是讓劉燁惱火。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朕的麵子不要了嗎？
這種臉，朕丟不起！
因此，劉燁決定親自帶隊劫持匈奴使團，奪回那些進貢的金銀糧草，順便也讓一眾將士殺幾個匈奴人，鼓舞士氣！
傍晚時分，大軍還未出京兆之地時，劉燁卻已騎乘快馬，帶李章、塔木千餘快騎，追趕落在後麵的匈奴和親使團了。
本來這種小事，是用不著劉燁親往的。
不過一想到，自己跨騎白龍馬，阻殺匈奴解救公主之事，就不由的有些興奮。
先前，趙靈姍便差點以身相許。
如今自己策馬百裏來救她，那還不心甘情願，感激不盡的投懷送抱？
如此美事，劉燁也是越想越興奮。
奈何，皇帝陛下馬技著實稀鬆平常，跨馬前行不僅不瀟灑，甚至還有幾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