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試之約
“重開武舉，有違祖製，望李相慎行！”
“還李相速速召回李章，從長計議！”
劉燁一句武舉重開之事由李章負責，惹得群臣紛紛向李封進言。
搞得就好像，重開武舉之事是李封主張的一般。
群臣如此認為，自然是因為李章是李封義子的緣故。
當然，大家也都不相信，龍椅上的那位能號令李封的義子李章。
結果，權傾朝野的太傅首輔，竟成了群臣“圍攻”對象。
群臣對重開武舉之事，反應如此激烈，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大漢沒有武舉科考，武將任命采用的是世襲和推舉選拔製。
三年一次的秋試科舉，中榜之人畢竟有限。
那些不善讀書的士族大夫家公子哥，無法通過科舉為官怎麽辦？
那就退而求其次，推舉選拔武將。
先前李封治罪霍衝，其黨羽向劉燁推舉李封之子李源出任大將軍，用的正是這推舉選拔的方式。
重開武舉。
自家那遊手好閑的兒子，文不能拈筆，武不能提弓，這以後還如何入仕？
家族權勢還如何延續？
這件事，可以說嚴重影響到了士族大夫的利益！
正是因為如此，群臣才忍不住紛紛質問李封。
李封麵色一陣青一陣白。
心中不僅怒罵李章無知，更是怒罵劉燁不是東西。
什麽重開武舉！
這癡傻小兒分明是故意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諸位，我即日就會召回李章，無需多言了！”
李封冷聲打斷群臣質問。
朝堂上的群臣雖然心中還有不滿，卻也都明白，李封這位太傅首輔，可是惹不起的人物。
劉燁見李封隨口一句話，就讓群臣閉嘴，心裏也是一陣感慨。
果然，李封在群臣中的威信，比他這皇帝要大的多。
“相比武舉之事，本相認為科舉改製更為不妥！”
這會兒，李封已經回過味兒來了。
在他看來，重開武舉不過是劉燁轉移視線的一個說辭罷了！
皇帝真正的目的，是想借重開武舉之名，對秋試科舉進行改製！
此事，絕對不能由著那癡傻小兒！
群臣聽李封一提醒，也都回過神。
“臣等附議，秋試科舉改製之事著實不妥！”
劉燁問：“有何不妥之處？”
李封道：“八股科考製，是大漢選拔人才之題目，曆經數百載不變！冒然更改難以服眾！”
劉燁道：“好一個數百載不變！朕且問你，八股科考製數百載不變的結果是什麽！”
結果？
李封愣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身後親信黨羽見狀，忙出班道：“結果自然是選拔出了各方人才。”
“好一個各方人才！”
劉燁冷哼一聲，“我朝世祖在位時，啟用八股科考製狀元高明，擔任燕州牧一職。”
“高明上任半載，燕州便落入北方胡夷之手！”
“成祖時，狀元常誌領帥伐燕，致使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
劉燁一口氣，將大漢數百載來的科舉人才誤國之事一一道來。
這些事都是大漢之恥！
說完這些，劉燁怒聲又道：“這些人八股科考考出來的狀元，你們告訴朕是各方人才？”
“朕看這些人，都是十足的蠢才！”
群臣無言以對。
沒有辦法，大漢幾百載來屢戰屢敗的事實擺在麵前的。
“如果我大漢，繼續沿用八股科考，選拔一些渾渾噩噩之徒，大漢的江山就完了！”
“朕意已決！科舉改製之事，勢在必行！”
群臣側目，紛紛看向李封。
李封沉吟片刻，才道：“陛下，難道小小的科舉改製，就能改變現狀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還需治世明君何用！”
這番話，擺明了是在說，問題是出在皇帝身上的。
大漢之困，完全是皇帝不作為！
劉燁冷笑，“高祖建朝，便有賢相薑良輔佐，卻不知朕的賢相在何處？”
李封麵色陰沉。
他本來是想借此貶低劉燁這皇帝，誰知卻被劉燁反貶了一道。
深知自己無法與開國賢相相比，李封隻能轉移話鋒。
“臣且問陛下，如果保證科舉改製後高中考生，就比今日八股科考的考生優秀？”
劉燁道：“這還不簡單，當場比試一番不就知道結果了？”
李封道：“那好，臣覺得八股科考和改製科考，可以同時進行。”
“而後其雙方高中之人，再出題目進行比試！”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劉燁道：“朕正有此意！”
李封暗暗冷笑。
自己堅持八股科考，本屆高中考生肯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癡傻小兒劉燁，無視天下之讀書人。
那接下來，朝中上下對他這個皇帝，隻會怨念更深！
如此一來，偌大朝堂便再無忠君之臣！
李封野心勃勃的想著。
對於雙方比試，他自然是信心十足！
現在就等自己比試大獲全勝，劉燁人心盡失，自己便可將其取而代之了！
劉燁看著麵露得意的李封，也是一陣暗忖，“李封，我倒是想知道誰給的自信？”
雖然八股科考製考出來的考生，也會有人才出現的時候，但是劉燁還是堅信，相比多元化的科考，八股科考還是太過單一了些。
今日早朝，再次延遲了近一個時辰。
退朝之後，劉燁在垂拱殿召見了張角、趙方。
“爾等對今日早朝之事，有何看法？”
張角、趙方連忙跪拜：“臣等多謝陛下抬愛，才不至於被李封之流欺淩。”
的確，今天要不是劉燁站在了張角、趙方這邊。
估計這兩個人，已經被李封問罪了。
劉燁點頭，“爾等心中知曉便是，但是朕不可能一直這麽幫你們。”
“現在朕和李相可是有比試之約的，你們知道該如何做嗎？”
張角和趙方麵麵相覷。
這兩人一個是名落孫山之人，一個是不學無術之徒。
事關科考大事，他們自然沒有主意。
太不成器了！
劉燁在心裏罵了一句，才又說：“朕昭告天下，網羅天下人才參加改製科考，這人才怎麽找，你們不明白嗎？”
二人恍然，連忙道：“臣懂了，臣這就去辦！”
劉燁點頭，“此事關係你二人性命，在網羅人才這事上，可不要繼續給朕藏著掖著了。”
“不然到時候與李相比試，朕丟的隻是臉，爾等丟的卻是命！”
劉燁改製科舉，為的就是為自己的江山招攬更多人才。
之前張角、趙方懷有私心，竟將衛仲留在身邊！
這種事，劉燁不希望再次發生了。
此時，劉燁用李封威壓二人，二人自然不敢再存私心。
畢竟命丟了，就什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