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任重道遠
皇宮，文淵閣。
趙靈姍滿臉憐色的，用棉帕為劉燁被火藥灼傷的右手。
“燁郎，你怎麽如此不小心，時不時就傷到自己。”
完全沉淪在劉燁浪漫攻勢下的趙靈姍，私下對劉燁的稱呼也是格外親昵。
燁郎……
劉燁麵露愧色，“姍兒，都是朕不好，朕讓你擔憂了。”
這套說辭，自然是劉燁從前世言情狗血電視劇上學來的。
不過，這殺傷效果極佳！
趙靈姍忙用手指擋住劉燁的嘴巴，“姍兒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姍兒隻是心疼燁郎。”
“朕為了姍兒受點傷又算什麽，待我改良那煙花，再請帶姍兒一同觀賞。”
“啊～”
趙靈姍驚呼，“燁郎被灼燒，都是為了姍兒？”
說罷，趙靈姍便緊緊依偎在了劉燁懷中。
立於不遠處的公主侍衛塔木，看到如此一幕，悄然將視線移到一旁。
趙靈姍情意濃濃，早已經對劉燁癡心一片。
如此這般，劉燁心裏也是多少有些愧疚。
相比公主的癡情，劉燁更多的卻是利用。
甚至就連火藥研發的事情，劉燁也始終借煙花掩飾。
“燁郎，這生肌膏早晚各有一次，你手上的傷很快便會愈合。”
沒錯，劉燁的手被火藥灼傷，也算是故意為之。
目的就是不動聲色的，從趙靈姍手中，拿到那吐蕃特有的生肌膏。
目的達到，劉燁也沒心思與趙靈姍纏綿了。
“姍兒，朕還有朝政要處理，就先不陪你了。”
趙靈姍不舍點頭，“嗯，燁郎要多注意龍體。”
看著劉燁匆匆而去的背影，趙靈姍一臉憂色。
此番趙靈姍前來大漢，目的就是與李封合作，助吐蕃拿下大漢西境二州。
西境二州，乃大漢西境門戶之地。
吐蕃如得這二州，便進可攻退可守，在與大漢的西線對峙中，長久立於不敗之地。
從而徹底告別偏居一隅的格局，甚至可以入主中原，建立更為龐大的吐蕃王朝。
目前，趙靈姍已經從李封手中，拿到西境一州的布防圖。
按照雙方協議，來年晚春，吐蕃出兵大漢西境，與李封裏應外合，便可成功拿下西境二州。
之前，劉燁已借二十萬白銀為由，向趙靈姍獻上吐蕃冬日取暖之策。
趙靈姍對此毫不猶豫的同意。
主要是劉燁之舉一旦可行，那麽吐蕃今冬就可出兵大漢西境。
在拿到西境布防圖的同時，更能讓吐蕃出兵能夠出奇製勝。
畢竟兩國交戰多年，吐蕃因為自身原因，從不會在秋冬之時出兵。
起初劉燁的確沒有察覺這一點。
不過，隨著他對自己的江山越發了解，他也逐漸意識到了，這個取暖之策的不可取之處。
萬一吐蕃在最不可能出兵的隆冬時節突然出兵侵犯西境，那西境豈不危矣！
為此，劉燁一邊處心積慮俘獲趙靈姍芳心，一邊卻又對趙靈姍處處防範。
趙靈姍雖然聰慧，但是在劉燁的浪漫攻勢下，早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絲毫沒有覺察到，劉燁這位皇帝的“渣男”行徑。
“本宮該如何是好？”
一邊是自己的情郎，一邊是自己的子民。
趙靈姍一時也難以做出抉擇！
……
劉燁離開文淵閣，隨即就召來太醫院的五名太醫。
這五名太醫，正是張角、趙方為劉燁從民間網羅而來的民間郎中，精通藥石之理。
雖然才短短數日，但是目前劉燁手中已擁有工匠、郎中等各類人才共三百餘人。
這三百餘人，也都是劉燁親自精挑細選出來的。
京城，乃大漢最繁華之地。
各式各樣的人才，數不勝數！
奈何在大漢階級製度之下，奉承的卻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理念。
因此在整個大漢，除了讀書人之外，其他行業都是下等的，其行業人才，自然也不被重視。
不過如此一來，也更給了劉燁網羅人才的良機。
你們看不上的人才，朕看的上！
隻有你有一技之長，就來朕麵前施展一番吧！
此時，劉燁召開五位，前幾日還是江湖郎中的太醫，目前隻有一個。
“爾等給朕研究研究，此藥膏的成分是什麽，最好是能給朕重新調配出此藥膏來！”
沒錯，劉燁要偷生肌膏的配方成分！
吐蕃兵士在戰場之上配備生肌膏，有效減少傷亡率，朕的大漢將士，自然也要有這種療傷之藥才行。
生肌膏的效果，劉燁已經親自“臨床”數次，對其效果很是認可。
五名太醫接過劉燁手中瓷瓶，紛紛用鼻子嗅了起來。
“好像有五味草藥。”
“不止五味，至少七味”
幾個太醫各發己見。
劉燁暗暗驚歎。
這幾個家夥還真是厲害，就用鼻子聞聞就知道有幾味藥了。
那接下來攻克這生肌膏配方，也絕非難事。
想到這裏，劉燁就準備吩咐太醫們回去研究，反正此事他也不急於一時。
就在這時，最末位的一位山羊胡太醫，突然來了一句：“陛下，此物正是微臣祖傳之生肌膏，共有各類藥石九味，又稱九味生肌膏。”
什麽！
劉燁一臉驚訝，“那誰，愛卿你說這玩意是你家祖傳的？”
“回陛下，正是祖傳九味生肌膏無疑，臣身上還備有幾貼。”
那太醫從身上摸出了幾貼如同膏藥狀的東西，雖然賣相不如那瓷瓶裝的好看，但是氣味和藥膏顏色，卻是並無不同之處。
劉燁將那九味生肌膏拿在手中，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媽的！
要知道這生肌膏如此簡單就能搞到！
朕何必自殘受傷去找趙靈姍騙藥！
“既然這生肌膏是愛卿祖傳之物，為何會落入吐蕃人手中，而我大漢將士卻不曾在戰場使用？”劉燁問道。
那太醫跪拜在地。
“微臣祖上獲罪官宦，被迫出走吐蕃，微臣作為張氏藥堂後裔，也不敢輕易道出祖上之事，所以這九味生肌膏才隻在民間行醫所用。”
劉燁一陣無語。
那太醫名張景，原本是醫藥世家，因為得罪了士族大夫搞得家破人亡。
就連那治愈外傷，防止感染的九味生肌膏都成了違禁之物。
這般事情，說起來著實荒唐，卻又是事實！
“士族大夫的階級製度不改，大漢恐難以再複往日之威！”
劉燁默默說著，越發覺得自己這皇帝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