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煉丹方士
幾日前，劉燁安排霍衝去辦了一件事情。
尋找民間煉丹方士！
煉丹方士，這個職業曾是中原之地最為崇高的職業。
尤其是先朝西秦時。
秦帝為尋長生不老之方，重用煉丹方士。
那個時期遍地爐火。
結果自然是長生不老丹沒煉成，卻把西秦的江山燒沒了。
大漢建朝，高祖下旨嚴禁煉丹！
如此一來，昔日貴為國師、上卿的煉丹方士地位一落千丈。
甚至一度以來，煉丹方士銷聲匿跡。
不過如今，煉丹方士卻再度現身。
雖然這些煉丹方士多活躍於民間，但是在民間也頗有幾分威望。
隻是漢律之下，士族大夫對此依舊不屑一顧。
劉燁要尋煉丹方士，自然不是學前朝秦帝，尋什麽長生不老的丹藥。
他尋的是硫磺和硝石！
這兩類東西，正是煉丹方士的常用藥品。
一硝二磺三木炭，加點白糖大伊萬！
劉燁找煉丹方士搞硝石硫磺，就是為了整點火藥什麽的。
冷兵器時代，如果提前將火藥投入戰場，那絕對是最大的降維打擊。
大漢如今內憂外患，手裏沒點硬家夥，劉燁這心裏總是覺得有些沒底。
霍衝雖然不解皇帝尋煉丹方士是為何事，卻還是特意為劉燁介紹了一位煉丹方士。
這人便是前禮部侍郎趙恭的孫子趙方！
趙家世代為官，雖然如今因與李封不和，家境勢微，那也還是妥妥的士族門閥。
作為士族子弟，趙方竟酷愛煉丹之術。
著實算的上是趙家的不孝子孫了。
因此也被趙恭逐出家門。
霍衝也是特意尋了多日，才找趙方這個流落民間的煉丹方士。
垂拱殿中。
劉燁打量著眼前麵色蒼白，骨瘦如柴的趙方，“你便是趙愛卿的長孫？”
跪拜在地的趙方，連忙叩首，“草民正是趙方。”
趙方那猶如病癆鬼的模樣，多少有些讓劉燁失望。
這小夥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卻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
劉燁還真擔心，讓趙方跪久了，一不小心就會跪死過去。
“起來說話吧。”
“謝主隆恩。”趙方又叩一首，方才起身。
劉燁問道：“我聽聞你懂煉丹之術？”
趙方一聽“煉丹之術”四個字，整個人頓時神采飛揚，“陛下，草民頗精此道，草民煉製的紅丸，可助陛下**而不倒。”
紅丸！
劉燁終於明白，為何趙方年紀輕輕，就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了。
敢情是這小子磕藥磕多了，早早把身子給掏空了。
趙方見劉燁不語，屈身獻上一個木匣，“陛下，此紅丸乃草民精心煉製……”
“朕用不著你這東西！”
劉燁一陣搖頭，他可不想年紀輕輕的中毒而亡，“朕找你，不是要什麽紅丸的，朕要的是硫磺和硝石。”
趙方不解，“陛下何故要這種粗藥？”
劉燁冷聲道：“朕做事，還需要告訴你嗎？”
趙方連忙跪拜在地，“臣不敢，臣不敢……”
雖說趙方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硫磺和硝石，他還真的就有。
而且還都是提純的產品。
“這種硫磺硝石，你有多少？”劉燁又問。
“草民手中，大約有一斤有餘。”
才一斤，夠幹什麽的！
估計做鞭炮也做不了多少，更不要說是大殺器了。
想罷，劉燁又問：“你可曾有辦法為朕找來更多硫磺硝石？”
“草民有辦法，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座下多有煉丹方士……”
“你說誰？太平道張角！”劉燁連忙打斷了趙方的話。
東漢末年，太平道張角黃巾起義這事，劉燁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麽東漢，此時的大漢王朝，更應該稱之為南漢。
漢江以北早已經外族侵占。
可是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是怎麽回事？
劉燁可不希望，李封還沒除掉，自己的百姓就揭竿而起。
然後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推翻自己的一片江山！
想到這裏，劉燁不由感慨。
“媽的！朕太難了！”
趙方自然不知劉燁為何感慨，忙道：“草民，願為陛下排憂解難。”
就你？
劉燁瞥了趙方一眼，隨之就有了主意。
“來人，傳朕旨意，昭告天下，籌建煉丹局！另召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入宮！”
……
兩個時辰後，京城各處張貼皇榜。
“疫情當道，為解黎民之苦，漢帝昭告天下，籌建煉丹局，誠邀天下方士入朝為官……”
什麽？
圍在皇榜前的一眾書生墨客，看著皇榜內容，個個目瞪口呆。
“荒謬，簡直荒謬至極！”
“我朝先祖賢帝視煉丹方士如洪水猛獸，今為何公然招聘方士之流入朝為官！”
“大漢江山危矣！”
“常聞當朝天子乃智殘癡傻之君，觀其皇榜，果然猶如先朝昏君！”
李封把持朝政多年，那些文人墨客自然也是早已不將皇帝放在眼中。
以至於，一眾讀書人竟當庭之下，口無遮攔的指責劉燁這位當朝天子。
京城相府，李封開懷大笑。
“哈哈哈！劉燁這癡傻小兒，竟如此失心瘋，招聘煉丹方士入朝為官，真是可笑至極！”
一直以來，李封最擔心的就是那些忠於皇權的迂腐讀書人。
那些讀書人，個個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在李封權傾朝野之時，就紛紛筆伐口誅，讓其放權退位。
對此，李封也是頗為頭疼。
現如今，劉燁一紙皇榜昭告天下。
竟將天下讀書人的死敵煉丹方士，公然招攬入朝，可以說是得罪了天下讀書人！
“李大人，那癡傻小兒擅自組建煉丹局，怕是別有用心嗎？”蕭遠政不忘進言。
“別有用心？”
李封撚須一笑，“以我看，他的用心也隻是妄圖長生不老吧！”
“一群裝神弄鬼的煉丹方士，又能掀起什麽風浪，任由他去搞就是！”
“現今臨近科舉之日，我倒是要看看，劉燁如何給天下讀書人一個交代！”
李封在盡情嘲笑劉燁之時，劉燁卻在宮中垂拱殿，召見了一位民間煉丹方士的首領人物。
天平道大賢良師，張角！
雖然此張角非彼張角，但是對劉燁來說，這個張角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