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見故人

她的麵紗還沒有係好,半掛在耳後,蕭衍嫌棄這麵紗礙事,竟然拿了下來,揉成了一團,緊緊攥在手中。

他的手掌如同淬了火一般,所到之處,滾燙無比。

冷之遙被劈頭蓋臉吻了個正著,怔愣之後,猛地推開了蕭衍。

然而,她的那點兒力氣在蕭衍看來,完全無濟於事,不過是如同撓癢癢一般。

蕭衍扣住了她的手腕,氣息越來越粗重。

冷之遙趁著他鬆懈,急忙掏出了銀針,當即紮在了他其中一個穴位上。

蕭衍被紮了之後,當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冷之遙這才緩過神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的唇瓣上,好像還殘留著蕭衍留下的滾燙氣息,刺激得她臉紅耳赤,甚至呼吸都有些紊亂。

冷之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這才伸手去給躺在地上的蕭衍把脈。

她今天下午已經跟蕭衍有過接觸,這人目光清正,氣質矜貴自持,不是見色起意之徒。

這一把脈,果然診出了問題。

他居然是在夜遊。

好好一個王爺,竟然患有夜遊症?

作孽。

這夜遊症說起來屬於精神科,或者是遺傳科,還挺難診療的。

冷之遙隻好掏出了針袋,給蕭衍針灸了一番。

約莫半個時辰後,蕭衍這才悠悠睜開了雙眸。

他目光有些迷蒙,直到看到係著麵紗的冷之遙,他才回過神來,低聲道:“冷神醫,我——我為何會在這裏?”

冷之遙沉聲道:“王爺有夜遊症?”

聽她這麽說,蕭衍的眼底當即閃過了一抹局促,沉聲道:“我沒有做什麽丟人的事情的吧?”

冷之遙自然不能說他像個登徒子那般強吻了自己。

她隻能壓下心中的不快,語氣清冷道:“倒是沒有,我恰好來收藥材,見王爺在這裏轉悠,這才給你施了針。”

蕭衍從地上起來,急忙客氣道:“勞煩冷神醫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王爺客氣了。”冷之遙語氣淡漠道。

“夜深露重,王爺還是回客院休息吧。”她抬起眼淡淡略了蕭衍一眼,下了逐客令。

不知道為何,蕭衍總是覺得這冷神醫好像比剛見麵那會還要冷漠上了幾分。

而且隱隱有種生氣的感覺?

會不會是他多想了?

蕭衍急忙拱手道:“打擾冷神醫了,我先告退了。”

冷之遙沒有再說話,走進了藥房,直到蕭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這才煩躁地撤下了麵上皺巴巴的麵紗,氣得直接扔進了火爐中,一把燒掉了。

次日一早,圓圓是最先起來的。

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嗅了嗅空氣中飄著的飯菜,摸著空空的肚子,毫不留情地踹醒了隔壁床的冷知行,大喊道:“哥哥!好香啊!這也太香了吧!肯定是那個做飯很好吃的叔叔又在做飯了!我們去京城一個月都能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想想都令人開心呢!”

冷知行被踹的險些掉到床底,他起床氣其實很重的,但是踹人的是自己的妹妹,能怎麽辦?

隻能忍著唄。

“他們現在有求於娘親,你想吃什麽盡管使喚他們做,別客氣。”團團打了個哈欠,穿好衣服,狡黠地說道。

“是嗎?那太好了,我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我在書上看到的美食我都要嚐一遍!”圓圓豪情萬丈地跑了出去。

這吃貨!到底隨了誰?

娘親不是貪圖口腹之欲的人,他也不是!莫不是隨了他那個不清楚身份的親爹?

娘親也是京城人,這次回京城,他得好好查探一番,看那個不負責任拋妻棄子的混蛋到底是誰!

冷知行憤憤的想著,這才洗漱了一番,隨意吃了點早飯,便早早拎著包袱出到桃源穀的門口等候。

然而,剛剛出了桃源穀的門口,一對騎著快馬的男女便朝著桃源穀的門口飛奔而來,直到堪堪撞上冷知行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地勒住了韁繩。

馬上坐著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同樣來請冷神醫治病的江淮晟和陸靈兒。

江淮晟目光居高臨下地落在了冷知行的身上,頤指氣使道:“小孩兒,這裏便是桃源穀,那冷神醫的住處?”

真沒禮貌!

比昨天那幫人還不如!

冷知行眼底浮起了一抹不耐,背靠著桃源穀三個大字,冷聲道:“年紀輕輕的就瞎了嗎?還是目不識丁,桃源穀三個字沒看到嗎?”

江淮晟想不到這鄉野小孩竟然如此沒有教養,當即冷著臉扔出了錢袋,睥睨道:“你去江那個冷神醫喚來見我,這錢歸你了。”

冷知行微微勾唇一笑,掂量掂量手裏頭的錢袋,直接毫不留情地朝著江淮晟的臉上砸了過去,冷聲道:“這麽點錢,打發叫花子嗎?侮辱誰呢?這點診金就想請動冷神醫,怕不是在做夢!”

江淮晟猝不及防,被錢袋子劈頭蓋臉砸了過來,險些將鼻梁都砸歪了。

“你這賤種!你知道這裏頭是多少銀子嗎?那神醫難不成鑲了金子不成!”江淮晟惱羞成怒道。

“就你這種人,一萬兩黃金都請不到神醫。”冷知行冷哼道。

陸靈兒見狀,也忍不住當即蹙起了眉頭,道:“江郎,想不到這神醫的架子如此之大,娘親的病來得怪,都怪我無能,若是我可以治好,你就不必來此受一個小野種的羞辱了。”

江淮晟麵色陰沉,道:“不怪你,這小野種竟然敢口出狂言,看我不好好教訓他一頓。”

說著,江淮晟翻身下馬,就要上前揪住冷知行。

然而,冷知行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當即灑出了一把藥粉,直接嗆了江淮晟和陸靈兒一個灰頭土臉。

不過瞬間,兩人就覺得渾身發熱,滾燙,緊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的癢。

兩人克製不住衝動,拚命撓著癢癢。

“好癢!啊,我的臉出血了!我的臉!”陸靈兒抓了好幾下,覺得自己的臉上竟然長滿了疹子,當即失聲尖叫道。

“小野種,你對我們做了什麽!將解藥交出來!”江淮晟忍著癢,拔出佩劍架在了冷知行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