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帶走樂彌

太子冷笑,搭理都沒有搭理一句,今天一定要給景王府扣上窩藏叛賊居心不良的罪名!

他一個眼神,貼身護衛拔刀對準冷之遙。

雲璟心下一驚,過去護在冷之遙前麵:“請太子殿下三思,今日這事雲璟作為局外人,想說兩句話。米安國使臣這次前來是為陛下祝壽進獻壽禮,在他國做客不安分守己卻盯著景王府不放,怕是不合適吧。”

金達意外雲璟居然這時候站出來說話,冷笑道:“今日抓的是米安國叛賊,至於人為什麽會在景王府,就要問景王的人了。大家都是友好邦交,大威國協助米安國捉拿亂臣賊子,怎麽就成了我米安國不安分守己了?雲璟皇子這話傳出去,可是要惹麻煩的。”

雲璟冷聲道:“亂臣賊子?金達使臣幾次測驗,看得出來這孩子並非你要找的人,隻是長的相似罷了,你自己都吃不準,卻要太子殿下拿人,是不是太過蹊蹺了?”

“夠了!”太子才不在乎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樂彌,隻要跟畫像上的人一樣,並且能在景王府抓走就行。

“這個孩子跟畫像上一模一樣,天底下沒有這麽巧合的事。叛國是死罪,他當然不敢承認,隻要帶回去嚴加審問,本殿下自由辦法讓他老實交代罪行!”

蕭堯看準了太子是要借機生事,不由道:“重刑之下必有冤獄,皇兄向來最是仁慈的,怎麽這次魯莽了?臣弟看那麽多人都能證明這個孩子不是米安國叛賊,為何皇兄還要堅持。”

“四皇子此言差矣,正如太子殿下所說,叛國死罪誰敢承認,這人就是樂彌!”金達一口咬定,其實不管是不是樂彌對他來說也不重要,因為這個樣子像樂彌就夠了。

那個人,一定會出現。

“這話不對。”蕭堯一臉肅穆:“舉國上下誰不知道我皇兄英明神武,沒有確鑿證據不會隨便抓人。這個孩子的身份分明還有待詳查,你作為米安國人卻堅稱他就是樂彌,這是要蓄意讓我皇兄背鍋不成?”

蕭堯一褒一貶,而且確實證人證物都有,太子就算再有更多借口,也沒辦法強硬抓人,但今日可是除掉心頭大患的大好時機,他不能放過。

按捺心中火氣,說道:“四皇弟有所不知,樂彌乃是米安國前任國君的皇孫,在老國君病重時同他父親意圖謀奪皇位,幸虧被米安國新皇鎮壓,為了米安國,也為了兩國邦交,這事兒必須重視!”

頓了頓,他又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樂彌’一聽這話,從冷之遙身後探出頭來:“你們抓亂臣賊子就去抓啊,抓我做什麽!別說米安國了,連京都城我都沒出去過,你們說我冤不冤枉,我好好的乞討,招誰惹誰了我!”

他巴拉巴拉一通,卻沒人聽他的。

金達嗬斥道:“你給我住口,小小年紀巧舌如簧,死到臨頭還不認罪!”

忽而又變了語氣,陰陽怪氣的說:“我也知道你為什麽不承認,通敵叛國是殺頭大罪,這個不說,你是不想連累你的救命恩人。”

金達皮笑肉不笑的對冷之遙致歉:“對不住了冷神醫,我也是受君王之命,隻是抓捕我們米安國的叛國賊。至於你跟景王殿下是否有錯,就交由大威國君以及太子殿下裁決。”

事情發展到這裏,再說什麽也是浪費唇舌。

太子取出自己的令牌交給貼身護衛:“傳話進宮,景王府藏匿叛賊拒不交人,因景王府不比別處,太子請旨父皇派兵前來拿人。”

蕭堯臉色驟變,眼下這個情況鬧到陛下那裏,景王府藏匿叛賊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尤其皇上最近也對蕭衍皇兄與處置而後快。

“皇兄,這事兒沒有定論,現在通知父皇是不是過早了?”蕭堯的話沒說完,就被太子打斷。

“景王府的人目無王法,隻有向父皇清兵才能讓他們乖乖聽命了。”

雲璟眯緊了眸子,看得出來,太子是要借機生事,想要站出來,卻被冷之遙阻止,衝他使個眼色,示意他別動。

這會兒‘樂彌’好似受了驚嚇,在一旁哭喊:“我不是什麽樂彌,不要抓我啊,我還小,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很多好吃的沒吃呢,救命啊!”

宋戈急巴巴的看著冷之遙:“冷姑娘,這可怎麽辦?景王去邊境還不知何時回來,我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冷之遙眼眸低垂,雙手死死揪著衣角,好似內心劇烈爭鬥。

忽然揚起臉,認命般歎了口氣:“我交人!你們帶走吧。”

冷之遙的聲音不算高,剛剛傳遍院子每個角落。在場所有人都停止動作,就連已經走到大門口拿著令牌的護衛也停下腳步,回頭等待太子的指示。

冷之遙一臉不甘的將‘樂彌’推出去,憤恨咬牙:“我一個弱女子,人微言輕,身邊又沒個可依靠的,不交人還能怎麽辦!”

“算你識時務!”太子一揮手,讓手下將樂彌帶走。

心口堆積的怒火霎時煙消雲散,這些日子他接連失利,總算打敗景王跟冷之遙一次,暫時解了他心頭氣。

金達也暗暗嘲諷:什麽景王,什麽冷神醫,還不是為人臣子!

‘樂彌’哇~的一聲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掉:“我不是叛賊,我是冤枉的,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冷之遙轉過頭不看他,無奈的道:“你也別怪我無情,我自身尚且難保如何保護得了你,這都是你的命,你認命吧。”

‘樂彌’一聲聲的救命中,被護衛打橫架在腋下帶出景王府,都看不到人了院子裏還飄**著他的哭喊,可見有多傷心。

太子無不得意,溜滑的眼神在冷之遙臉上遊移:“冷神醫是個聰明的,應該知道良禽擇木而棲,景王護不住你自有能護住你的人!”

冷之遙佯裝聽不懂,反問道:“太子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慢慢想,本太子不著急。”太子心情大好,仰天長笑而去。

擁擠熱鬧的庭院瞬間冷清。

冷之遙手腕翻轉,一個白瓷瓶赫然出現在掌心,遞給宋戈:“這是我配製的金瘡藥,敷在傷口一夜即可結痂。”

宋戈接過:“多謝冷神醫師父,不過那孩子……”

冷之遙知道他想說什麽,揮揮手道,“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