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是不是樂彌
“我叫二牛,從小沒了父母,一個人在街頭乞討過活。前些日子突然有個人下毒害我,是冷神醫救了我,把我帶到這裏,平日就是幫幫忙打打下手什麽的。”
‘樂彌’說的有鼻子有眼,聽得金達一愣一愣的。
忽然想到什麽,金達笑出聲:“你要真是個低賤的小乞丐,怕是連一包毒藥的錢都不值,誰吃飽了撐的給你下毒,害你能得什麽好處。撒謊都不會,我看你就是樂彌!”
“樂彌”突然憤怒起來,叉著腰咆哮:“我怎麽他們為什麽害我啊,我一個小乞丐已經過的夠辛苦的,命賤不如地上的螻蟻,就這還礙著他們的眼非要害死我,我還不知道找誰說理去呢!”
一連串的話倒豆子似的噴湧而出,擠兌得金達支支吾吾接不上話。
這裏麵有戲,太子正了正身子,好整以暇的問:“你口口聲聲有人毒害於你,是誰?在哪裏下毒?又為何要你一個小乞丐的性命?”
‘樂彌’一指金達:“就是他!他指使江寧侯府的少夫人陸靈兒害我,就在城內醫館,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醫館附近的百姓。”
金達愣怔了片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胡說八道!我找的就是你,倘若早知道你在這裏,我還用大費周章?”
倘若實在他出,太子在處決了樂彌,偏偏在景王府,還有冷之遙瞧著,太子不好處理。
於是立即示意手下出去查探。又問:“你怎麽知道是金達指使人害你?”
“當然是江寧侯府的少夫人陸靈兒說的!”‘樂彌’言之鑿鑿。
又是這個蠢笨至極的陸靈兒,幾次三番壞他的事,他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就惱火。
不過他越不承認是樂彌,金達反而越懷疑他就是,陰毒的眼睛一轉想到個主意:“太子殿下,臣有個辦法可證明他的身份。”
不想在這裏糾纏,太子想都不想就點頭同意。
得了許可,金達立即叫來幫手:“給我把這小子的衣裳扒了!”
啥!?
‘樂彌’一聽連忙緊緊捂住胸前衣襟:“你們問什麽我答什麽,怎麽還要扒衣服!你們……你們一群大人欺負小孩子!”
冷之遙跟舒燁對視一眼,後者給一個安心的眼神,兩人繼續端坐看戲。
眼看衣裳要被扒光,‘樂彌’罵得原來越難聽:“一群禽獸啊,竟然對一個小孩子做這種事,我可沒有龍陽屁癖好,你們想要回去找自己的孌童去,別來欺負我啊!”
聽聽這都是什麽話,冷之遙隻納悶他一個小孩子怎麽知道這麽多汙言穢語!
太子也覺得不堪入耳,把頭瞥向一旁,趁機多瞧冷之遙兩眼。
“刺啦~”一聲,到底被扒了個精光!
聽見“刺啦”一聲,眾人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光潔溜溜的背上,依稀可見一些舊傷痕,不過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麽傷。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金達將他後背的每一寸皮膚都看了個遍,心頭疑雲越發濃鬱。借著拉扯的機會,他輕輕摁住‘樂彌’的脈門,除了手腕有些冰涼並無其他異常,隻是內力全無。
‘樂彌’發覺他在試探自己,一把甩開,胡亂扯著衣裳遮羞:“最壞的就是你,指使人毒害我不成,現在又來扒光我的衣服,我跟你拚了!”
說著猛地朝金達撞去。
金達沒想到他會拿頭撞自己,躲閃不及被撞了個趔趄,摔了個四仰八叉!
眾人想笑又不敢笑。
太子見金達連個小孩子都降服不住,不免有些惱怒。
金達揉著胸口站起來,這小子勁兒還不小,這股子勁頭倒有些從前的影子。
他還是不甘心,於是又道,“我就不信了,太子,還請準備筆墨紙硯。”
太子看冷之遙一眼,冷之遙心知他是要做什麽,倒也沒有拒絕,命令下人去準備。
筆墨紙硯拿來,金達指著樂彌道,“你去寫四個字,就寫寬厚仁慈。”
“我不寫!”‘樂彌’連聲拒絕,“開什麽玩笑?我就是個小乞丐,飯都吃不上哪會寫字!你們分明羞辱人!還有!賠我衣裳!”
一邊說一邊用眼神向冷之遙求救。
“二牛說的不錯,就算讓他寫字,也得讓他先換一身衣裳吧,小孩子也知道羞恥。”冷之遙的言外之意,就是小孩子都知道羞恥,你們一群大人卻不知道。
說完也不管太子同不同意,徑直讓人拿來新衣裳給樂彌換上。。
太子盯著冷之遙忽然覺得有趣起來,冷之遙是第一個敢這麽無視他的女人,這樣女人就像難以馴服的野貓,越難駕馭越讓人想馴服。
趁著換衣服的空檔,‘樂彌’道:“我真不會寫字,就算是比貓畫虎,你們也該先寫出來吧?”
冷之遙點頭:“他真不會寫,你偏要他寫,這不是強人所難?倒不如你寫出來讓他仿著,真要看字跡,就算是仿著也該寫得出來。”
金達眯了眯眼睛,寫出來。
客廳安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紙上。
樂彌走過去,在紙上刷刷刷幾下,“寫好了,可難死我了。”
‘樂彌’長呼口氣:“我沒念過書隻能寫出這樣的字,你們湊合看吧。”
金達第一個衝上去,細細觀察每一個細節,尤其落筆與收尾處,卻越看越迷糊。
據他所知樂彌聰明好學,心思機敏,最是習得一手好字。可眼前這字歪歪扭扭,怎麽看都像是新學寫出來的,完全不是習字的人該有的樣子。
太子忍不住問:“金達,可發現有何不妥?”
他自然是希望眼前這個孩子就是米安國叛賊樂彌,這樣不僅能賣米安國新君一個人情,還能順勢扣景王收留叛賊別有居心的罪名,一箭雙雕。
金達沒回話,不死心的捏了一把‘樂彌’的臉。雖然皮膚涼了點,但皮肉真實的觸感做不得假。
“滾開啊!”‘樂彌’打開金達的手,躲到冷之遙身後。
金達深吸口氣,第一眼他十分篤定這個孩子就是二皇子樂彌,可聲音又不像,他便懷疑是假扮的。
若說是假扮的,這長得未免太像了,也不是易容。
餘光瞥見端坐喝茶的冷之遙,聽說這個冷神醫醫術超凡,很可能就是她配製出什麽藥水將樂彌後背的胎記給洗去了,至於內力嘛……也可以用一些丹藥壓製住。
這些能解釋的通,獨獨這字跡解釋不通,完全不一樣,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