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變成鬧劇

不僅江淮晟和盛尹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就連席上的丞相與丞相夫人也臉色陰沉,看起來並不好惹。可那些熱衷於議論和八卦的人,怎麽會知曉這些人背地裏的關係呢,他們一心隻想討論個所以然來當作笑談。

過了會兒,議論聲更加熱烈了些。

有一貴女直挺挺地站了起來,毫無顧忌地朝著翠屏大聲嘟囔道:“怪不得我瞧著這位小姐,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十分眼熟,你就是那江寧侯府側夫人的貼身丫鬟吧?從前我總在京城碰見你們,一定不會認錯!”

翠屏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進宮以後還能被無關緊要的人給認出來,頓時就變得有些慌亂起來,她不由自主地轉動眼眸,然後又故作鎮定道:“這位小姐認錯人了吧?我是丞相大人的義女,又怎會是什麽丫鬟呢!”

那貴女一臉疑惑,又不服氣地對峙道:“我曾在京城逛街的時候,多次遇到那江寧侯府的側夫人,也多次遇到你!本小姐又不眼拙,怎麽會認錯?難不成你是不敢承認?”

翠屏當即愣在原地,她突然有些緊張起來,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她心知肚明若是自己真的暴露了身份,等著自己的可是欺君之罪!太子無論如何都可以自保,可是自己該怎麽辦呢?

見翠屏不說話那貴女突然冷笑一聲,又接著篤定道:“你分明就是江寧侯府側夫人的貼身丫鬟!就算在座的賓客都不熟悉,我想江寧侯府的世子應該再熟悉不過了吧?”

那貴女話鋒一轉將矛頭指向了江淮晟,江淮晟早已經被剛才那些不友好的議論聲給淹沒了,他一臉呆滯地坐著,仍舊低著頭,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

太子忍無可忍,一臉不耐煩地看了那兩個蠢貨一眼,又漫不經心地站起來開口道:“這世上有容貌相似之人也不足為奇,這件事我們光聽一麵之詞無法妄下判斷,還是聽聽翠屏怎麽解釋吧!”

坐在太子對麵席間的蕭衍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無法忍受太子這樣顛倒黑白,於是眼神幽怨道:“太子想讓翠屏解釋什麽?依本王所見,太子最應該解釋的事情就是你千方百計設,局故意讓翠屏救太後一事!”

蕭衍此話一出,宴席之間頓時唏噓一片。大家也都聽說了太後從寺廟回宮的路上遇險一事,也都知道這位自稱丞相義女的女子舍身救了太後,卻不知道這背後的隱情。

太後突然震怒,一臉憤然地望著席間。皇上雖然無德,卻也還算孝順,平日裏對太後上心得很。他聽了蕭衍的話,勢必是不會不管。皇帝一拍桌子,一臉慍怒地指著翠屏質問道:“此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景王說的可是事實?”

翠屏臉色變得怯生生的,她不根本敢抬眼與皇帝對視,隻是突然跪了下去,心裏猶豫不止。她若是說出了實情就會拖太子下水,欺君之罪該誅九族!太子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她的孩子還在太子手裏,為了孩子,翠屏不敢開口。

翠屏偷偷抬眼望了太子一眼,太子眼神裏除了陰險和威脅以外別無其他,翠屏狠了狠心,突然委屈又不甘心地揚聲道:“皇上!請您一定要相信翠屏啊,翠屏為了救太後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怎會有假呢?剛才冷姑娘說的話,全是汙蔑之詞!”

說罷,翠屏別有用心地看了冷之遙一眼,又委屈地低下頭去,全然一副被欺負被誣陷的模樣。

冷之遙不屑地笑了笑,她對翠屏的小把戲了如指掌,她兀自站起身來,沉聲開口道:“我與你素來無冤無仇,我為何要誣陷你?江寧侯府世子也在場,是不是汙蔑,皇上問問他不就清楚了!”

說罷,所有人的注意力又突然集中在江淮晟身上。江淮晟見大家都盯著自己,心裏有種不適應的感覺,他心想陸靈兒自己做的醜事早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想必皇上早就已經聽說過了,他不敢再欺騙或是隱瞞什麽。

江淮晟默默地垂下頭去,一聲不吭。除此之外,他也別無選擇了,若是開口,他又能說些什麽呢?他既不能欺騙皇帝,又不能忤逆太子的意思,如此進退兩難,還不如裝傻不說話。

江淮晟不願意欺騙皇上,也不無道理。一是這醜聞早已蔓延開來,他無力隱瞞。二是皇帝有意推遲他繼承候位,江淮晟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心有餘悸,他不敢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所以無論如何,太子和皇帝,江淮晟一個也不能得罪。

可太子的想法卻不一樣,他這些年所做之事皇帝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特別過分,都不會追究他的責任。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太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恃寵而驕,久而久之變得狂妄自大了些,沒有什麽思想包袱。

除此之外,太子並不想放棄翠屏這顆棋子。翠屏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偏偏是這種人,能用得上的地方很多,而她相較於陸靈兒來說,又機靈了許多,太子花了時間和精力培養她,斷然不會輕而易舉地丟棄掉。

於是,太子麵無表情地再度開口道:“父皇!太後娘娘遇險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意外,翠屏作為一個姑娘家,能舍命救下太後已經足以表明她的人品了,還望父皇不要被不相幹的人給誤導了!”

蕭衍的眼神裏浮現了一陣淩厲之感,麵容也變得愈發冷峻起來,他沉沉開口反駁道:“太子如此堅持說太後遇險是一場意外,可從寺廟回宮那段路並沒有任何險峻的地方,那馬車為何會突然無緣無故地失控呢?為何翠屏當時能夠那麽及時地出現呢?本王還不曾得知這世上有這麽湊巧的事!”

蕭衍的話無疑是在表明這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一場預謀,皇帝也很顯然沒預料道他們兄弟二人今日會這樣對峙上,宴席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