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暗生陰謀

蕭衍分析的極對,冷之遙這些天也聽了些城中的議論。說是那江寧侯府的側夫人不守婦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著世子的麵在侯府門口做些見不得人的下賤之事。

那場風波過後,陸靈兒在江寧侯府和京城裏的名聲都差到了極點,不僅她成為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就連整個江寧侯府都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柄。

甚至有許多人都嘲諷江淮晟是個名副其實的軟柿子,被自己的側夫人如此羞辱,竟然還不敢將她掃地出門。大家都一致認為他不過就是個沒有實權的世子罷了,那些世家公子對他的敬意和尊重一下子就少了幾分。

冷之遙還聽說那侯府老夫人也被氣的不輕,她大病初愈才勉強能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卻被這麽當頭一棒,她原本想把陸靈兒掃地出門,可大概礙於丞相夫婦的情分上,沒這麽做。隻是給陸靈兒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令,除了她自己的院子哪都不能去。

一開始陸靈兒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裝瘋賣傻,還每日鬧著要自殺,後來沒人管她,她倒是也鬧得沒了意思,也就乖乖禁足,消停了下來,隻是苦了她院子裏的那些丫鬟下人。

陸靈兒那院子裏的丫鬟下人都換了好幾批了,那些人被解雇之後,卻仿佛得到了解脫一般,逢人就說江寧侯府的側夫人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婆子,整日不是在懲戒下人就是在破罐子破摔!

頓時之間,京城上上下下都在看江淮晟和整個江寧侯府的笑話。

冷之遙回想起從丫鬟口中聽到的這些,卻仍然不覺得解氣,陸靈兒這麽個心腸歹毒的人,應該得到更殘酷的報應才是。

蕭衍見冷之遙回過神來,又接著方才的話說道:“我估摸著丞相已經把當年調換孩子之事告訴了太後,這時候又假惺惺地說翠屏是他的義女,不過是為了幫太子辦事罷了!他這麽做也是為了阻止我們告密!”

冷之遙聽了這話,心裏已經了然。她突然冷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他們這些人為了權勢和那所謂的利益,真是什麽都能豁得出去!丞相棄自己的孩子於不顧,養了別人的孩子,還收了這麽個愚蠢的丫鬟做義女,還這麽死心塌地幫助太子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也不知他將來某天會不會後悔!”

蕭衍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前些年他著手懲治朝廷那些貪官汙吏的時候,那些官員落馬之後紛紛在地牢裏磕頭求饒自歎後悔,總感歎著再給一次機會絕不會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發誓要好好做官。

可這些話總歸隻是說說而已,他們要真的也能有這種覺悟,也定然不會做這些醜事。這些自責悔恨之詞,也不過是臨死前誆騙自己罷了,就算真的時光能倒流,恐怕他們選擇的依然是利益和仕途,蕭衍歎了一口氣,他心想這些人恐怕早就丟了良心。

“他不會後悔的,這些人早就喪盡天良了,縱使死一百次都不足惜!”蕭衍眼神淩厲,惡狠狠道。

冷之遙好像又聯想到了什麽,眉間動了動,緩緩開口道:“上次陸靈兒那事鬧得滿城風雨,丞相夫婦不也到場了嗎?不信皇上沒聽說此事,所以他若是有心想調查,一定是能調查得出來。而他卻是故意不查,說不定這其中又有什麽陰謀,你近日最好小心一些,多提防著!”

說罷,冷之遙定定地望著蕭衍,眼底浮現了隱隱的擔憂,蕭衍明白了她的用心,心裏不免有些感動。這些時日蕭衍除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與溫馨以外,更讓他感動的就是這份惦記和擔憂。

“遙兒說的話,我每句都記在心裏了!從前孤身一時,總覺得這輩子像是白活了一般,皇室親緣淡薄,冷血無情,本以為不會與感情沾上邊。如今遙兒在我身邊,重新教我認識了溫暖二字,這些已足以支撐我與這些黑暗對立,支撐我站在光裏!”蕭衍眉頭舒展,緩緩說出這段話,仿佛擲地有聲。

冷之遙也從未想到蕭衍會有這般深沉的想法,一時之間也有些發愣,回過神來她會心一笑道:“那你可要一直站在光裏,給孩子們樹立一個好的榜樣!”

蕭衍眼神沉穩地點了點頭,一想到每次回府兩個孩子簇擁而來撲進懷裏的那種溫熱感,以及院子裏每晚為自己留的的那盞燈,這些溫暖無一不充斥著蕭衍的心房,他的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了笑容,心裏感到十分踏實。

冷之遙看著蕭衍這幅模樣,心裏也很高興,於是輕聲囑咐道:“你就像這樣多笑一笑多好!不要每天除了皺眉就是板著臉,大家都害怕你!見了你恨不得繞著路走!”

蕭衍噗嗤一笑,好奇地反問道:“真的嗎?”

冷之遙也不自覺地笑了,又挺起身子神情嚴肅道:“當然是真的了!你沒聽見雲禾說你冷漠說你凶神惡煞嗎?”

蕭衍又收起方才那番笑意,麵容沉斂道:“我對她笑做什麽?我隻對遙兒笑!”

冷之遙不願再勸,情不自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沒救了!沒救了!”

早在兩人談話之間,馬車就停了。陸離站在馬車外,見兩人相談甚歡,一直不敢打擾,但是看見周遭那些朝中大臣紛紛領著家中女眷緩緩入宮,也估摸著宴會的時間快到了。

陸離試探性地敲了敲馬車車窗,輕聲詢問道:“王爺,已經到了宮門了,晚宴就快開始了,該是進宮的時候了!”

陸離的話落在冷之遙耳朵裏,她倒沒什麽緊張之感,隻是蕭衍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麵紗,又柔聲催促道:“快進宮了,遙兒把麵紗蒙上吧。”

冷之遙不耐煩地瞪了蕭衍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蒙上麵紗,蕭衍目不轉睛地看著冷之遙,卻發現她蒙上麵紗之後又多了幾分嫵媚和神秘之色,心裏頓時又不安起來。

蕭衍先行起身下來馬車,又轉身輕扶冷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