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皇上妥協
蕭衍心裏很是高興，心想這中間牽扯了離奇的命案，恐怕自己賜婚一事就會被暫擱下來，頓時怨氣消散了些。他忽的抬頭去看皇帝，隻見他陰沉著臉，仿佛很難置信那吏部尚書竟然敢誆騙自己。
淑妃臉色有些猶豫，她突然打破沉寂吞吞吐吐道：“皇上，臣妾……臣妾是不是不應該多管此事？可……臣妾又覺得那是一條人命，不應該被沉沒下去。”
皇帝拂袖，氣急敗壞道：“要不是你今日提起這事，恐怕朕還會永遠被蒙在鼓裏！這心術不正之人，竟敢耍朕！”
蕭衍見皇帝正在氣頭上，心想自己算是誤打誤撞躲過了一劫，於是他一臉正色道：“父皇，若是沒別的什麽事的話，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聞聲，皇帝這才回過神來，瞥了蕭衍兩眼，隨意地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
蕭衍行完禮便要離開，淑妃要抓住時機朝著蕭衍柔聲道：“衍兒，先別急著離開！”
皇帝一臉不耐煩地看了淑妃一眼，淡漠道：“淑妃還有話要說？”
蕭衍聽了淑妃的話，沒再往前走，而是頓住腳步轉過身來，一臉疑惑地望著淑妃。
淑妃與皇帝四目相對，又不安地低下頭去，一臉謹慎道：“臣妾隻是後宮女子，不敢妄議朝綱，幹擾內政，隻是此事關乎衍兒的人生大事，臣妾還是忍不住想多說幾句！”
這麽一說，皇帝便臉色和悅起來，畢竟平日裏淑妃都是清冷至極，對誰都十分淡然，皇帝為此惱怒了許久也無果，現在既然她自己想說，皇帝倒是想聽聽。
皇帝輕點了下頭，看著淑妃，示意道：“想說什麽便說吧！”
淑妃得了允許，便感到輕鬆了許多，她別有深意地看了蕭衍一眼，仿佛傳達了什麽眼神一般，隨後她一臉嚴肅開口朝著蕭衍道：“衍兒，你母親去的早，這些年也都是我在管教你，怕是沒管教好，才讓你幹出這麽不合規矩不合禮數的事來！你拒婚也就算了，可那冷姑娘大家都知道她曾嫁過人，當個側妃倒是可以，怎麽能獨占那正妃的位置呢？”
蕭衍原本平靜的麵容，突然變了，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淑妃，原本以為姨母是最了解自己心性的人，原本以為她來替自己解圍是讚同自己和遙兒的婚事，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
蕭衍一臉著急地朝著淑妃解釋道：“淑妃娘娘，遙兒她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兒臣隻會把正妻的位置留給她一人！”
淑妃仿佛一早就猜到蕭衍會是這般反應，她笑了笑，又緊接著安撫道：“衍兒冷靜冷靜！不要著急，我還沒說完呢！衍兒想娶自己心愛之人無可厚非，也不是不行！但是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不能輕易撤回。但是也沒人知道那吏部尚書的女兒的容貌，我們或許可以李代桃僵，將人換成衍兒心愛之人，這樣不就一舉兩得了嗎？”
淑妃一邊說，蕭衍便懂了她的用意，眼裏逐漸亮了起來，兩人一同看向皇帝，期待他的回應，皇帝卻麵無表情。
雖是沒什麽反應，可皇帝心裏對淑妃的讚賞又瞬間多了幾分，以前便聽說她聰慧非常，今日確實是顯露地淋漓盡致。
淑妃認真的望著皇帝，輕聲道：“這隻是臣妾的愚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的眼眸轉動了一下，臉色依舊不變，一副冷淡的模樣，沒答應也沒拒絕。頓了半響，他才緩緩道：“改日把那女子帶進宮裏來朕看看！”
聽了這話，蕭衍的瞳孔動了動，心裏如釋重負，他明白皇帝已經鬆口了，大概不會再以此事來為難他。於是蕭衍拱手道：“兒臣遵命！”
站在皇帝身側的淑妃終於露出了些笑意，心想自己此行倒是有一番作用。雖然她並不屑於說軟話來討好皇帝，但至少這樣能讓衍兒能稱心如意地與自己最愛之人相守，無論如何也是值得的。
早年姐姐被迫入宮，被皇帝所負，抑鬱成疾，最後死於非命，淑妃早已對皇室產生了偏見與仇恨，這些年皇帝的所作所為淑妃再清楚不過，對他的野心他的猜忌全都了然於胸，卻始終不願低下頭來討好他。
但她也終是想明白了，衍兒和堯兒從小就受了許多苦頭，即便是留著皇家的血液，她也不想兩人再經受皇家的枷鎖和禁錮，所以今日為了蕭衍，她便來了。
過了一會兒，皇帝好像情緒平複了許多，他轉頭認真看著淑妃，不顧蕭衍正在一旁，目光灼灼道：“你這些年辛勤養育了衍兒和堯兒，在後宮之中恪守本分，賢良淑德，今日又是為朕出謀劃策，朕打算擇日下旨立你為淑貴妃！”
淑妃細長的眼眸中流轉過一道波光，她並不是驚喜，隻是有些驚訝。入宮十幾載，她從未想過要與後宮的嬪妃爭寵，也從來沒有想過坐上高位，隻是想在深宮後院裏悠閑度日，卻沒想到皇帝竟然會做這樣的決定。
淑妃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她並不想做貴妃，這些位置和頭銜並不是她所中意的東西，反倒是像一道枷鎖一般，這事不知是喜是憂。
可麵子上總要過得去，淑妃隻好微微欠身道：“臣妾謝謝皇上抬愛！往後必定會恪守本分，與後宮姐妹和諧相處。”
皇帝看著淑妃，臉上終於掛了些笑容，心情這才好了許多，頓了頓他又看向蕭衍道：“記得朕交代的事！去吧！”
蕭衍終於鬆了口氣，行禮道：“兒臣告退！”
走到殿外，蕭衍無心其他，心裏便隻想著冷之遙，可是一想到淑妃方才的模樣，他隻好在殿外等候著。
淑妃沒別的事情也就很快退了下來，剛踏出殿門，便一眼看見了蕭衍，心裏很是欣慰。
蕭衍聽了淑妃的腳步聲，立刻頓住腳步回過頭來，恭恭敬敬道：“姨母！”
他們像是有默契一般，在沒有皇帝的角落，他們都不愛那些繁重的禮節，隻是以親人的身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