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姨母淑妃

蕭衍有意拉著冷之遙進屋去休息,那丫鬟識趣地退了下去。

冷之遙邊走邊朝著蕭衍的後背問道:“這丫鬟說是淑妃賜的名字,那也就是說她本是淑妃那邊的丫鬟囉?”

蕭衍回回頭,點頭道:“嗯。是我在淑妃那裏要過來的。”

冷之遙突然陷入沉思,又淡淡開口道:“都說下人的品行隨主子,看來淑妃一定也是賢良淑德,善良溫和的人吧?”

見冷之遙對此感興趣,蕭衍頓了頓,又專注回答道:“宮裏的淑妃是我和蕭堯的養母,母親死後,我們無人看管,她便悉心照顧我們兄弟二人,如遙兒所說,她確實十分溫柔善良。”

說到這兒,冷之遙便望見蕭衍神色溫柔,想必蕭衍的這些溫情中有許多淑妃的功勞,要不然,他可真就冷得徹底了。

說著,兩人就推門而入,冷之遙放下手中的藥包,又倒了兩杯熱茶,兩人相對而坐。

冷之遙接著方才的話題,關切道:“那這位淑妃有自己的孩子嗎?”

蕭衍的眼底浮上一層若有若無的黯淡,他看著窗外,思緒飄遠道:“其實,淑妃不止是我們的養母,還是我們的姨母。母親死後,我們兄弟二人孤苦伶仃,姨母正直風華卻心疼我們受委屈,就入宮來了,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也不知姨母可曾有過後悔。”

聽著蕭衍細述這段往事,冷之遙的心也隨之變得柔和起來,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而這位淑妃娘娘在自己大好的青春選擇放棄自己的幸福獨自入宮來照料姐姐的遺子,不知用了多少勇氣。

冷之遙情不自禁在心裏敬佩這位淑妃,並讚歎道:“淑妃娘娘真是重情重義之人,不過她這些年的付出都被你們看在眼裏放在心裏,倒也是值了,你有時間多去看看她!”

蕭衍歎了口氣,垂下眼眸感慨道:“姨母她是把大愛給了我和蕭堯,但這些年卻是苦了自己。每每想到這些,我和蕭堯都十分自責,這些年除了多進宮看看她也別無他法。”

冷之遙見蕭衍觸動了埋藏在心底的情緒,伸手輕撫他道:“沒關係,我相信淑妃娘娘一定能體會到王爺的心情,不必太過自責。”

但她還是忍不住歎氣道:“生在這樣的朝代,又被困禁在宮裏,淑妃她注定是無法追求自己的幸福,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若是哪天女子也能不顧門第不顧媒妁之言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好了!”

雖然這樣期盼著,冷之遙卻心知肚明,這個設想恐怕需要好多年的時間才能夠完成。

看著冷之遙認真的神情,蕭衍也一臉嚴肅地沉聲道:“若是姨母她不願再在宮裏待著,我一定想辦法將她接出宮來安置好,讓她安享晚年。”

過了會兒,那名叫茯苓的丫鬟輕手輕腳地過來添茶,冷之遙注視了她一會兒,又一本正經地對著她道:“你是不是有手腕疼的毛病?”

茯苓先是一愣,又一臉震驚地回答道:“回冷神醫的話,奴婢之前手腕帶了傷,確實是時常疼痛。”

猶豫了一下,茯苓還是直接問道:“不知冷神醫是怎麽看出來的?”

冷之遙笑了笑,才緩緩道來:“先前你給我藥包的時候,便是用左手輕托著右手手腕,方才倒茶的時候你又用了同樣的動作,我便猜想到你可能手腕疼痛。”

茯苓這才反應過來,心裏不禁對冷之遙敬佩起來,規規矩矩地低下頭道:“冷神醫好眼力!奴婢之前在宮裏當差,在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手腕,便留下了舊疾。”

冷之遙卻出聲道:“晚些我過來你看看,你在房裏等著我。”

此話一出,茯苓又驚又喜,她沒想到一診千金的冷神醫竟會主動替自己看病,她立刻欣喜地點頭道:“茯苓在此謝過冷神醫!”說完又端著茶托走了出去。

蕭衍一臉納悶道:“你為何要替她看病?”

冷之遙不以為意道:“不為何,就當是積善行德了,不過,我也隻會我為想看的人看病!”

蕭衍讚賞似的點了點頭,兩人都有些困乏,便躺在軟榻上相擁小憩了一會兒。

用完晚膳以後,冷之遙獨自去了茯苓的房裏,給她開了一副藥,遞過去道:“你這屬於手腕關節損傷,這藥每日煎服,連用五日便會有利於手腕關節的恢複。”

說著,冷之遙又遞過去一個小藥罐,沉聲囑咐道:“這裏麵是上好的跌打損傷膏,每日早晚外敷在手腕處。”

茯苓小心翼翼地接過藥單和小藥罐,如獲至寶,又一臉感激,正準備跪下磕頭道謝,冷之遙將她拉了起來。

茯苓還是極其認真地看著冷之遙道:“謝謝冷神醫!茯苓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隻能給您當牛做馬來報答這份恩情!”

冷之遙淡然地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需要你的時候自會來找你。還有,這事不要告訴別人。”

茯苓聽了話立刻搗頭如蒜道:“奴婢謹記!一定不將此事外傳!”

處理完這件事,冷之遙便散步去看公主,剛敲了敲門,雲禾就立刻穿戴整齊地站在冷之遙麵前,冷之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打趣道:“雲禾病好了?這是打算去哪?”

雲禾立刻神采奕奕道:“不是說要回京城嗎?雲禾已經準備好了!再也不想被關在屋子裏了,簡直悶的我快喘不過來氣了!”

冷之遙本來沒打算今晚啟程,她以為公主身體嬌貴要再養一天,誰知道她卻在這驛站待不住了。

雲禾見冷之遙不說話,恐她不答應自己,於是又搖著她的手臂撒嬌道:“姐姐,咱們今晚就趕路吧!我聽說這裏離京城已經不遠了,早日到了京城,我明日就能出去逛逛了!”

還不等冷之遙回答,蕭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外,他見雲禾整日纏著冷之遙,心裏十分不痛快,便開口道:“公主若是想回,我們即刻便可出發,隻是您這身體不知能不能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