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懷孕的表妹

徐紹亭怔怔地盯著她的眼睛,“你再強一句,你妹妹就多受一分苦,我自然是舍不得動你分毫,但你那位妹妹就說不準了,長得漂亮,又神誌不清,你說……”

“徐紹亭,我最討厭別人拿靈歌威脅我!”

“不聽勸是吧,我讓你知道知道不聽勸的後果!”

徐紹亭說著要起身,宋清歌慌忙拉住他的胳膊,“你怎麽敢的,你到底有沒有人性,靈歌她畢竟喊了你一年多的姐夫!”

“沒什麽不敢的,你早就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要還想讓宋靈歌好好活著,最好乖乖聽話,你不喜人威脅,偏偏我也不喜人忤逆。”

折騰了這麽片刻,宋清歌睡意全無,煩躁的錘了一把枕頭,“你想要什麽樣的找不到,何必非要來逼我,我是都得要多賤多大度,才能不計前嫌的和你重新開始,徐紹亭,我自認你我相識以來,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睡個覺你都要把我喊起來吵,我究竟又是哪裏惹你不如意了!”

對峙了半晌,徐紹亭盯著她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占理,有些氣勢不夠的道:“你夢裏夢見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做夢你也要管,徐先生可真是學到了狗拿耗子的精髓。”

“你最好過些日子還能這麽嘴硬。”

徐紹亭奪門而出,少頃,宋清歌聽見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她生氣,將徐紹亭的那隻枕頭從**丟下去,縮進被子裏有些難堪。

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難捱的很,偏偏徐紹亭不肯放手,她又無可奈何,像是籠子裏困獸,不斷掙紮,又很可笑。

清晨,蔣溫姿到訪,宋清歌起得晚,穿著睡衣沒什麽打扮就下樓,儼然一副不把長輩放在眼裏的樣子。

蔣溫姿也不惱,一通噓寒問暖,而宋清歌回答她的隻有一個“嗯”字。

蔣溫姿傭人手裏的薑茶,放到宋清歌身前的茶幾上,“清歌,母親知道你心裏還有芥蒂,既然出來了,還是要多說說話散散心。”

宋清歌托著腮,吐了口氣,“徐夫人,我不是不愛說話,是怕刺激到您,上次您暈在這,您兒子回來跟我發了好大的火。”

蔣溫姿再和藹,麵上也有些被晚輩羞辱的難堪,沉沉的歎了口氣,“清歌,母親知道你心裏還怪我,也是應該的,但隻要你和紹亭能好好的,母親怎麽樣都行。”

“您讓他跟我離婚,我保證以後把您當成親生母親一般伺候。”

蔣溫姿麵色一僵:“清歌,紹亭心裏有你,他已經知錯了。”

“紹亭前幾日帶回一個懷孕的女子,說是您讓他照顧的一個表妹,可是嗬護備至,可見紹亭孝順,將您的話放在心上。”

蔣溫姿不知此事,訕訕一笑,沒接話。

到底是社會上打拚過的,這麽一個躲閃的眼神就讓宋清歌看出了端倪。

宋清歌輕笑:“看來不是表妹,是您要抱孫子了,那您就別在這勸我了,不如去照看照看懷著您孫子的那位?”

何英陪著蔣溫姿一塊來的,她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可主人家說話,沒有她插嘴的規矩。

看著太太套完話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話不投機,聊了沒多大會兒蔣溫姿便走了,上車後,她問了何英一句,“那個懷孕的表妹是怎麽回事?我怎不知紹亭在外麵有人了?”

“夫人,太太是在套您的話,其實是宋家的二小姐懷孕了,先生瞞著不讓說。”

“宋家的二小姐,可是那個叫靈歌的?”

何英說是。

“造孽,那丫頭懷的是誰的孩子,我記得靈歌還沒結婚呢!”

何英慢慢解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去給她送過幾次飯,宋二小姐神經有些不正常,時好時壞的。”

蔣溫姿歎了口氣。

徐公館,蔣溫姿才走,宋清歌立馬進了廚房,已經許久沒人再去送過營養餐,宋清歌轉了半晌,才找到那個拎著餐盒出門的麵孔。

宋清歌拍了拍那傭人的肩膀,“你跟我上樓,幫我個忙。”

那人怔了片刻,還是跟上宋清歌的步子。

進了臥室,儼然看見宋清歌手裏握了個玻璃杯,她輕笑著,將杯子扔在地上摔碎,撿起了個玻璃碎片。

傭人往後退了一步,“太太,您這是做什麽?”

“我且問,你且答,我不聽廢話,你前幾日出去,是給誰送的飯?”

傭人支支吾吾不敢言語,推辭著說不知道。

宋清歌手裏的瓷片毫不留情的落在自己手腕上,殷紅的血格外醒目,滴落在地板上,格外醒目。

宋清歌隻道:“你若說,這傷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若不老實交代,這傷就是你弄的,我隨便和徐紹亭吹幾句枕頭風,你猜你們一家的下場是什麽?”

“太太,別……我小兒子今年還要高考……”

“你隻需說去哪給誰送的飯,我自然不會多嘴去徐紹亭跟前鬧,你不說,就別想在江城混了。”

宋清歌不去看那傭人為難的眼神,拿了自己的手機來,作勢要給徐紹亭撥電話,“你既不說,我也不逼你,收拾東西準備滾蛋就是了。”

“太太,別,別打電話,我確實不知道是給誰送的飯,隻是送到愈康療養院,交給先生安排好的人,我沒見過那人是誰。”

“愈康療養院?裏麵住的都是些什麽人?”

“都是些精神不怎麽正常的人,所以進出要求特別嚴格,我沒進去過。”

宋清歌心底有了個大概,腦子卻是更加亂。

若真是靈歌懷孕,靈歌……靈歌還小,又是不懂事揮霍慣了……

不知是否是因為手腕流血過多,宋清歌忽然頭暈,眼前黑了一下,跌倒在身後的座椅上。

那傭人慌亂道:“我去拿藥箱,先給太太您處理一下傷口。”

宋清歌那一下劃得重,但好在沒傷及動脈,傭人給她消毒包紮後,沉沉的直歎氣。

宋清歌懂她的為難,主動道:“傷是我自己弄的,跟你沒關係,這事你別主動跟徐紹亭提,我也不會說,何英去了夫人那邊,徐公館缺個管家的位置,找個時機我會和徐紹亭提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