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個孩子不難

宋清歌掃了一眼車外,是個有些偏僻的胡同,稀稀疏疏人來人往的,看招牌,是個中醫館。

看她睡眼惺忪的愣神,徐紹亭幹脆伸手勾著她的膝蓋窩把人抱下來,“這地方不讓停車。”

因著段宥早上來掛過號,老中醫給前麵的人寫好藥方之後就到了宋清歌。

老先生很和藹,給宋清歌搭著脈,問她身子弱的原因,宋清歌還在組織語言,徐紹亭先她一步開口,“我愛人四年前懷孕的時候不慎從二樓陽台上墜樓小產,左腿骨折,右腿膝蓋錯位,一直沒調養好,落了個陰天下雨就腿疼的毛病,現在想要個孩子,是江城的駱原燊先生介紹,讓我們過來找您。”

老先生有些驚訝,“你們是江城來的?這大老遠的,看你們小兩口還年輕,怎麽四年都沒調養好,想要個孩子還容易,就是這個腿疼的毛病,不太好根治,吃中藥見效太慢,估計你們這些小年青的也不喜歡喝中藥。”

他倆都沒接話。

過了片刻,老先生給她診完脈,同宋清歌道:“你這個情況,想要個孩子不難,就是時間問題,還年輕,來得及調養,就是這個腿疼,不太好除根。”

徐紹亭問道:“不太好除根?”

“雲北太冷,冬季氣溫都是零下,不太推薦這個季節治舊疾,要孩子可以先吃中藥補著,腿疼這種情況,我倒是建議你們明年夏天再來,屆時我給你紮一下針灸,一個夏天治好,倒是也綽綽有餘,如果你明年能懷上,針灸也總比吃藥對胎兒的副作用小。”

徐紹亭點頭,“駱先生也說您的針灸手藝猶如華佗再世,那我們明年夏天再來治腿疾,麻煩老先生給她開些補身子的藥。”

老先生拿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一旁坐著寫作業的十幾歲的小姑娘,“茯苓,去抓藥。”

老先生又看向徐紹亭,“備孕期間要戒酒戒煙,還要注意情緒。”

“知道了,謝謝您。”

這天離開中醫館,宋清歌看著段宥手裏的那袋子草藥直犯愁,這一袋子,還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馬月去。

徐紹亭將她送回酒店,留了台電腦給她玩,她沒有手機,僅靠電腦登錄不了自己的賬號,沒法跟外界聯係,所以這電腦於她而言,僅限於打發時間。

徐紹亭回來的有些晚,宋清歌都睡著了又被吵醒,看到桌上男人帶回來的麻醬米線,她有些饞了,想了想,還是起來吃飯。

他沒放辣椒,宋清歌吃的也舒服。

等到宋清歌吃完,徐紹亭剛好衝完澡出來,指了指床尾放著的袋子,“明天去參加個婚禮,給你買了件大衣,你試一下喜不喜歡。”

淺棕色的毛呢大衣垂到膝蓋附近,很顯氣質。

她問:“是誰要結婚?”

“我妹妹。”

宋清歌再問:“我沒聽你說過你還有個妹妹啊,是表妹嗎?”

“同父異母的妹妹,比我小六歲,跟你一樣大,叫徐琳翹。”

宋清歌沒再往下問,怕觸及到他的雷區。

這樣算,怕是蔣溫姿和徐父還沒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妹妹的存在了,難為徐紹亭如此記仇的一個人,能來參加同父異母妹妹的婚禮。

……

次日,到了婚禮現場,徐紹亭領著她進了酒店先隨禮,是提前準備好的紅包,一共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寓意長長久久,從這方麵來看,徐紹亭好似挺在意這個妹妹。

但看酒店的豪華程度,徐琳翹嫁的應該不是什麽豪門望族,是個正常的小康家庭。

中式婚禮的風格,徐琳翹還在等婚禮流程,遠遠的看到徐紹亭,揚揚手打了個招呼,小跑著過來,身邊跟了個伴娘,她聲音甜滋滋的喚道:“大哥,大嫂,謝謝你們來給我捧場哦。”

宋清歌回之一笑。

小伴娘一直盯著徐紹亭,徐琳翹用胳膊肘頂了她一下,“我就跟你說我哥哥很帥吧,你還不信,我嫂嫂也很漂亮,是不是很郎才女貌?”

“你嫂子是不是明星啊,我怎麽感覺在報紙上見過,好熟悉啊。”

有一瞬間的尷尬,徐琳翹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她拉著伴娘離開,“大哥大嫂,你們先找個地方坐哦,我得回去候場了,大哥你別上樓哦,爸爸媽媽都在樓上,就當給我個麵子,你不要跟他們吵架哦。”

“行,你去吧。”

宋清歌從未見過他的父親,不免有些好奇。

抬頭看了眼旋轉樓梯那邊,都是賓客。

徐紹亭拉著她到了一個角落處坐下,百無聊賴,宋清歌抓著桌子上的糖吃,吃了沒幾顆,覺得有些膩。

徐紹亭留到了婚禮結束,待到要走時,徐琳翹跑過來喊他,“大哥,爸爸讓我來找你,給你和大嫂留了位置,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嘛,就當給我撐腰了好不好?”

徐紹亭默不作聲,徐琳翹再來纏著宋清歌,“嫂子,留下來吃飯嘛,你餓不餓呀,而且冀家那麽有勢力,你們留下給我撐腰,以後冀帆遠肯定不敢欺負我。”

宋清歌哪有這個話語權,還是看徐紹亭的眼色。

徐琳翹又勸了幾句,徐紹亭這才說留下。

等進了酒店包廂,兩家的長輩都在,僵持了幾秒後,徐琳翹聲調揚著跟大家做介紹,“這是我大哥,徐紹亭,一直在江城做生意的。”

坐在首位上的老者,目光驟然落在宋清歌身上,眼神對視上後,老者又默不作聲的將視線移開。

畢竟是有別的長輩在,沒起什麽爭端,這頓飯吃的也還自在,隻是發覺那位老者的眼神一直看自己後,總覺得哪裏有些別扭。

一頓飯吃完,徐江涯喊住了他,“紹亭,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抱歉,我不想聽。”

當真是怕這父子倆和好會對自己不利,徐紹亭的繼母周歆湊過來故意趟渾水,“紹亭,你父親多年沒見你了,想跟你說幾句話,你父親年紀大了,你身為長子,理應多陪陪他。”

徐紹亭冷眼看著這夫唱婦隨,冷嗬了聲,“今天翹翹結婚,我以為徐夫人您會懂得分寸,看來在雲北住了這麽多年,還沒讓你明白什麽叫做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