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給徐先生生個孩子

宋揚州摸了摸腦袋,不知道從何開口,或者是不太敢開口,糾結了半天之後,道:“姐,我,不是我,是公司,最近遇到了點問題,資金周轉不開,已經有集團意圖打壓收購了,我借了好多錢,還是堵不上窟窿,我媽說,讓我來找你。”

宋清歌瞥了他一眼,借機套話:“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少跟我兜圈子。”

“姐,我知道的事情很少,你要問的事情我多半不知道,就二姐進戒毒所那事兒,她在戒毒所裏流了一個孩子,那一年葛自崇經常去戒毒所看她,後來大姐夫把二姐接到了別的地方,我就再沒聽見過關於二姐的消息。”

“她還流過一個孩子?”

“大姐,你別這麽看著我,我二姐那脾氣這麽厲害,我又不敢管,而且當年二姐流產的時候,商瀾哥也知道,他都不敢告訴你,別說我了。”

清歌喚來了傭人,讓他們將頌頌抱回了樓上嬰兒房。

宋清歌用手撐著眉頭,手肘靠在膝蓋上,“靈歌的事情,你母親有沒有參與?”

宋揚州訕訕的不敢接話,“大姐,這些事兒我真不知道,我媽就算幹壞事也不會告訴我,你對我不錯,我是不會算計你跟二姐的,姐,公司的事情,你能不能幫忙跟姐夫說句話,就姐夫一句話,沒人敢動咱們家。”

“揚州,你母親什麽人你比我清楚,她給你鋪的路未必都是康莊大道,你二十四了,做事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你自己查查,公司這事,你母親在背後有無操控。”

宋揚州摸著腦袋,絞盡腦汁又很為難的樣子,“大姐,我覺得,我媽應該不會這樣吧,再說了,如果她真這樣,我也沒辦法呀,我又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公司在我手裏本就是早晚得黃,你要不問問姐夫,能不能讓你回家掌管公司?”

“你多大了還這麽天真,我什麽處境你不是看不出來,依靠徐紹亭隻能讓公司越陷越深,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

“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姐,我覺得他還好吧,又有錢又有權,放眼江城,找不到第二個了,就算是商瀾哥比他也要稍微遜色。”

宋清歌本就煩憂不悅,此刻聽這個沒長腦子的弟弟說出這種話,更是惱火,“滾蛋,別逼我扇你。”

“大姐你看你,你別這麽暴躁嘛,就算是他曾經有過不對的地方,現在不都過去了嘛!”

宋清歌一個眼神瞪過去,“你長的心眼子是不是都喂狗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宋清歌拍了拍桌子,“我告訴你,別那麽單純了,父親的驗屍報告是慢性毒藥致死,父親生病以來的這段時間誰和父親接觸最多你心裏也清楚,你母親是什麽人你心裏有數,我不發作隻是沒有證據,難為她心思縝密的人能養出你這麽個傻白甜兒子。”

一個大男人,快要被宋清歌給訓哭了。

宋揚州又委委屈屈的說,“大姐,姝姝嫁給康商瀾了。”

“就你這熊樣還想配人家姝姝,一無所成的紈絝子弟,你覺得童家能看得上你,在這裏跟我貧嘴,不如回家查查公司的事情,一出事就求別人,你這輩子還能站起來嗎?”

“大姐,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你老凶我幹嘛,我這不也是為了爸爸留下的公司考慮嘛,我就不是這塊料,要是大姐你能回來管理公司,自然是最好。”

“你回去吧,公司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不是因為我是你姐姐,而是因為我是父親的女兒。”

這天下午,宋清歌在院子裏的台階上逗著小貓玩。

突然想起來康商瀾說的一句話,她什麽時候可以自私一點,為自己活一次。

這輩子怕是都不可能了,壓在她身上的擔子太重了。

下午聽見車子引擎熄火的聲音,知道是徐紹亭回來了,她抱著貓坐在顯眼的地方,刺眼的陽光灑在身上,她的頭發都被曬成了金黃色。

徐紹亭自她身後而來,江城在南方,太陽大,他打了把傘,遮在她腦袋上,“怎麽最近總喜歡在太陽底下坐著,不曬嗎?”

宋清歌揉著懷中小貓的軟和肚子,輕飄飄的回答,“腿疼,讓太陽曬曬暖和。”

暖不暖和徐紹亭不知道,每每她說腿疼,添堵是真的。

宋清歌跳樓那一下,砸在了水泥地上,下著雨,一地的血,她小產,右腿骨折,左腿膝蓋骨錯位,傷的很嚴重,卻不致命,徐紹亭從二樓陽台,盯了她片刻,像是失了神,看到傭人忙忙亂亂的叫救護車,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孩子沒了。

她當年若是懷著孕,罪名自然是會輕判,起碼會等孩子生下來再服刑。

徐紹亭有些沉浸在回憶的世界,宋清歌丟開貓起來,站在他的傘下,“上一天班你也辛苦了,回屋吃完飯吧。”

他盯著她滿臉笑意卻不達眼底的神情,嗬了聲,手中的傘也落地,“演戲都演的這麽假,你真是虛偽透頂。”

他轉身離去,傘被風刮的滾了一圈,停在冬青樹旁。

虛偽?

宋清歌以前從來不虛偽,如今一步步被他逼成了虛偽的樣子。

入夜,夫妻二人躺在一張**,發生什麽似乎也不足為怪。

她強忍著生理惡心,出賣自己的,本心。

事後,徐紹亭下床,要去浴室衝洗。

宋清歌拽住他的手腕,“我們談談。”

她以為,男人酒足饜飽後會容易說話,事實上,她錯了。

男人最煩的就是她帶著目的的討好賣乖。

“談吧。”

徐紹亭在床邊坐下。

“明天讓我和鈴鐺視頻,讓鈴鐺見見頌頌,好歹,這是她拚了命生下的孩子。”

“所以我為什麽答應你?”他掃了一眼她的身體,“比你年輕的女孩子多的是,你快三十了,身體早就不值錢了。”

這樣的羞辱,見得多了,宋清歌把他們當成耳旁風。

她哂笑,“我給徐先生生個孩子,成嗎?”

“成交。”

兩個字,一錘定音,仿佛判了她的餘生。

……

次日周末,徐紹亭並未上班,卻也因為工作不得閑,在書房忙到中午時,宋清歌才見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