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紹亭,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
宋清歌去臥室找他,他不在,故意去了書房。
宋清歌硬著頭皮去了書房找人,他坐在沙發上泡茶,聽到有人進來,眼皮都不抬。
宋清歌褪了厚外套,坐在沙發上,貼近他。
“取悅男人,就要有取悅男人的態度,你以前不是很會嗎?宋大小姐。”
宋清歌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以前情到濃時那些夫妻間的情趣,會被他拿出來成為羞辱自己的話題。
她抬了手臂,忍著肩膀的痛,環住他的脖子,唇湊了過去,吻在他的側臉。
徐紹亭無動於衷。
“宋清歌,我最恨別人的背叛。”
他自己先背叛了婚姻,卻說最恨別人的背叛。
宋清歌苦笑了兩句,還是湊上去親他,“紹亭,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尊嚴被踩在腳下的感覺,是真不好受。
“紹亭,都是我犯賤,以後不會了,你要是不信,就把我的腿打斷,行不行?”
“宋清歌!”
她還沒說什麽,卻是徐紹亭先生氣了。
他捏著她肩膀上的傷口,故意要她疼,“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愧疚,宋清歌,我說過,你老老實實的就依舊還是徐太太,可你敢跟著康商瀾離開,就得要承擔代價。”
“是,都是我的錯,老公,對不起,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五年夫妻的情份上,原諒我好不好?”
她誘他快些入局,隻是為了讓樓下的小頌頌能早些進食。
宋清歌從未覺得夫妻情事會如此痛苦,四年未經曆過,她排斥的厲害,徐紹亭又存了心的不讓她好受。
她眼角的眼淚滴在他手背上,明明是幾滴淚,卻是灼熱刺痛到了他。
十月的天氣,有些寒涼,書房的窗戶開著,事情結束後,宋清歌躺在沙發上,隻覺得有風進來,凍的哆嗦。
徐紹亭給她披了外套,看她肩膀上的傷口崩開了,打電話聯係醫生來家裏。
宋清歌拉著他的手,又溫柔又軟的語氣,“紹亭,能不能讓傭人給頌頌喂奶粉啊,這麽長時間了,頌頌還小,怕是要餓壞了。”
徐紹亭點了支煙。
“為了你外甥女,宋大小姐伺候人還真是賣力。”
一句話,讓宋清歌的臉褪去血色,白的像紙一樣。
他繼續不依不饒,“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裏呆著,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孩子,什麽時候再準許你出門,你父親的事情,也不用再查了。”
眼淚忍了好久才沒落下來,宋清歌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血溢出來,染濕了她米白色的毛衣,宋清歌也不在意,走路時有些一瘸一拐,回了主臥,進了浴室。
醫生來時,徐紹亭才進了主臥看她。
她在浴室還沒出來,水流不斷,敲了兩下門,沒人回應,有一種不好的念頭,徐紹亭抬腳將浴室的門踹開。
她坐在浴室的角落裏,花灑的水淋在她的頭頂,他踹門的聲音有些大,宋清歌嚇了一跳,下意識抬手護住自己。
“怎,怎麽了?”
她問的謹慎卑微。
“傷口不能沾水,你聾了?”
關心的話出口,卻變了味道。
“對不起啊,我忘了,我不洗了。”
在獄中不知道經曆了什麽,她身上的疤不少,都在一些衣服下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
她關了花灑,拿了浴袍往身上裹,可能是剛才被弄疼了,也可能是她跳樓落下的腿疾又犯了,邁步子總有些一瘸一拐,頭發濕答答的沾在臉上,眼睛通紅。
骨子裏的清高被磨平,低眉順眼的樣子,讓徐紹亭一下想起了自己當年,繼母進門,母親被關進精神病院,他無權無勢,被小三生出來比他還要年長的哥哥,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
“出來,我給你吹頭發,醫生來給你處理肩膀上的傷口。”
有了她兩次在醫院逃走的前科,就算是病死,徐紹亭問不準她去醫院就診。
夜裏,宋清歌毫無預兆的發了高燒,開始亂七八糟的說胡話,媽媽,爸爸,靈歌,頌頌,她在夢裏把所有的親人喊了一遍,唯獨沒喊徐紹亭。
她說,“是我錯了,你們別都不要我。”
她說:“媽媽,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妹妹,媽媽,你別走,你再抱抱我行不行。”
她沒當過幾年的孩子,從八歲開始,最明確的身份就是姐姐。
宋清歌斷斷續續的不退燒,渾渾噩噩的在**躺著,第三天,剛有退燒的痕跡,被徐紹亭拉起來,去康商瀾的婚禮。
她小臉還燒的紅撲撲的,稍微掛個淡妝,氣色再不好也被蓋住了,徐紹亭給她挑了個紅裙子,很顯眼,擺明了讓她去出風頭。
他拿了個銀製的足鐲,扣在她的腳踝上,不加隱瞞,實話實說,“定位器,這樣你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她腳踝細,高跟鞋顯得腳背的線條完美,配上這銀製足鐲,格外引人注目。
她不反抗,隻是出門前抱著頌頌哄了一會兒。
徐紹亭第一次覺得,她突然這麽乖,也有些嚇人。
像是被磨掉了牙齒、拔掉了利爪的老虎,隻能乖乖受製於人,想反抗,為了生存不敢反抗。
康家和童家的聯姻,擺出來的陣仗足夠大,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徐紹亭抱著她站在二樓陽台,看著一旁豎立的新人結婚照,問她,“是不是很郎才女貌。”
宋清歌點頭。
他不滿意,“啞巴了,不會說話?”
宋清歌換了一副柔笑的表情,望著他的眼睛,“是,很郎才女貌。”
童姝姝比康商瀾小七歲,是童家最小的女兒,從小跟在康商瀾屁股後麵長大,一直都是個乖乖的鄰家妹妹,永遠是笑嘻嘻無憂無慮的模樣,是被家裏寵出來的天真。
此刻,乖乖巧巧的和康商瀾站在酒店門口,向來到的賓客道謝。
“我聽說,當時康窈去南省找你,卻沒把你帶回來,她從南省回來沒多久,康商瀾就和童姝姝結婚了,說來也……”
“紹亭!”宋清歌深吸了口氣,“別管別人的事情了,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好?”
“就這麽兩句就受不了了?宋清歌,前兩天不是挺能忍的嗎,怎麽,在他麵前就忍不下去,他就對你這麽重要是不是,你怕是忘了徐公館裏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若是往日,宋清歌一個巴掌就招呼過去了,哪裏還會讓他這張嘴像機關槍一樣吐吐吐的煩人。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她從前也絲毫沒能想到,自己的脾氣,居然這麽能忍。
而今,她不敢吵,隻能找個借口賣慘讓他住嘴,“我還有點發燒,頭暈,不舒服,你讓我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