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姐姐?”

來到新家,一切都準備妥當,保姆阿姨很慈祥,見有人來,開門拿了拖鞋給他們換,“是兩位宋小姐吧,你們還沒吃晚飯吧,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來了呢。”

“謝謝您,麻煩您了,時間也不早了,阿姨您先休息吧,等下我刷碗就行。”

“這可不成,這種雜活怎麽能讓您做呢,這樣,我回自己房間,不打擾你們姐妹說話,您有活再叫我。”

“行的,阿姨謝謝您。”出門在外,萬事需恭謹。

這日晚上,本是相安無事,隔壁房間卻猛然響起砸東西的聲音,尖銳的女生在黑夜裏顯得格外淒厲,宋清歌開燈去了妹妹的房間,杯子瓶子被她砸的一片狼藉,被子枕頭也都被拖到了地上。

宋清歌上去抱著妹妹,可宋靈歌卻因此更加抗拒激動,撿起了地上的碎陶瓷片指著宋清歌,“你別過來,你們都別碰我!”

“鈴鐺,我是姐姐,是姐姐呀……”

她這話的聲音,悲涼又無助。

保姆溫聲趕過來,阻止了宋清歌上前,“宋小姐,您別激她,在一旁溫柔的哄她,我有經驗的,您相信我。”

四目相對站了一會兒,見宋清歌沒有再上前的意思,宋靈歌逐漸放下了手裏的陶瓷片。

“宋小姐,這種情況一般都是要吃藥緩解的,您身邊有帶的藥嗎?”

宋清歌搖頭。

事出緊急,她不了解靈歌的情況,也不知道她需要服藥壓製。

保姆阿姨小聲道:“您先安撫她,這種情況越靠近她會越激動越沒有安全感。”

宋靈歌突然丟了手裏的陶瓷片坐在地上哭,宋清歌不敢靠近,隻能默默在一旁看著。

宋靈歌不隻是哭累了還是怎麽了,突然沒了動靜,倚靠在床邊安靜了下來,宋清歌過去看,她不知是暈了還是睡著了。

保姆阿姨輕輕開口提醒,“宋小姐,康先生有交待過,這附近有一個療養院,還算靠譜,他說如果您照顧不了二小姐,可以送她去療養院治療,或者請醫生到家裏來。”

“阿姨,您說您有經驗,我剛見著妹妹也不是很了解,她這是屬於心理問題還是精神問題,她在療養院住了很久,我想,如果僅是藥物治療的話,還是請醫生來家裏比較好。”

“心理醫生也可以治療精神問題的,其實二小姐懷著孕,還是心理幹預比較好,藥吃多了也會影響胎兒的發育。”

宋清歌探了探妹妹的鼻息,呼吸平穩,“阿姨,麻煩您幫我拿一床新的被子,我妹妹好像睡著了。”

……

江城。

宋清歌失蹤一事,徐紹亭看完了她離開的所有監控。

康商瀾放倒了不少人,明搶帶宋清歌走,沒有要藏著掖著的意思。

徐紹亭的手暫時還伸不到南省去,拜托了幾位朋友之後,除了等,其餘無計可施。

康商瀾晚上回家,剛進門,便被父親丟來的一直玻璃杯砸在了額頭上,血順著額頭流下來,康商瀾也不惱,抬手抹了一把,“何故讓您發這麽大的脾氣?”

“你瘋了是不是,放眼江城,誰敢和徐紹亭對著幹,你為了一個蹲過監獄有前科的女人,把康家置於何地?”

“您以前不是挺喜歡清歌的嗎,還有我媽,宋嬌兒和我的娃娃親不是您定的嗎?”康商瀾一臉無所謂,“宋家倒台了,你們都看不上她,我無所謂,不就是一個徐紹亭嗎,他隻手遮天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康商瀾的母親柔聲相勸,“商瀾,不是我們都看不上嬌兒了,可她現在是徐紹亭的妻子,你幫她不就是在和徐紹亭對著幹,何必呢,路是嬌兒自己選的,也是她不願意嫁到我們康家,你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的情情愛愛犧牲我們一家呀!”

“媽,您勸了也沒用,我也不會聽,我隻是將她送走了,她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徐紹亭今天來威脅你爸,氣的你爸高血壓都犯了,商瀾,她是別人的妻子,人家夫妻間的事情不該你來插手,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是不是嬌兒找你了,她是不是和徐紹亭過不下去就……”

“媽!”康商瀾打斷母親的話,語氣嚴肅了幾分,“是我上趕著找她,你覺得她的脾氣,就算沒有徐紹亭,能看上您兒子我?”

康重山見他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也不在問他,直接道:“去把小陳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了,你找了一幫人幫你送走她,就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在哪,為了一個女人把家裏搞得天翻地覆,老子沒你這個混賬兒子。”

“爸!”

康商瀾撲通一聲跪下。

“我從小到大沒求過您,我隻求您這一件事,求您看在已故宋伯父的份上,別管這件事了。”

康重山更加震怒,一腳揣在他的心口窩處,“忤逆不孝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下跪,你的出息呢!你一個人高興了,你舅舅和伯父要拿前途來給你鋪路,你想沒想過你姐一家,你妹妹一家怎麽辦,自私的東西!”

康母見狀,趕緊上來攔著,“好好說這話,你怎麽下這麽重的手,商瀾。”

“都是你慣的,偏和宋家定什麽親,宋家倒了不說,還要拉我們躺這趟渾水,我看那宋清歌就是個禍害!”

“你瞎說什麽,派人把她找回來就是了,商瀾,你老實說,清歌在哪,為了咱們一家,你不能這般任性。”

康商瀾捂著胸口,幹脆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看著吊燈在眼前晃著,“我說了,我不知道她在哪。”

“逆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康重山還要再動手,被康母攔下,“行了行了,你打他有什麽用,去問問他身邊跟著那些人。”

“我就是怕你會要挾別人,所以我身邊的人沒一個人知道她在哪,爸,什麽事情我都能妥協,唯獨她不行。”

年少無知時,他又何曾想過自己會這般愛慘了宋清歌。

……

黎明之際,天光破曉。

陌生的環境,讓宋靈歌有些沒有安全感,她光著腳從臥室跑出來,看到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時,她驚到了,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