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救不回我女兒,就該死
她聽說了這個局長家裏超有錢,那他一定很看不起他們這種清潔工,所以才會對自己女兒見死不救。
想到這裏,她心裏極度地不平衡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對我們一家人這麽不公?你們在救人的時候,都會忽略我們的孩子,就是因為我們普普通通!”蘇瑤媽媽一拳一拳地捶著自己的胸口,痛不欲生。
江叔深麵對她的指責,默不作聲。
他知道女人失去女兒的痛苦,即便自己再怎麽委屈,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戳她的傷口。
但是旁邊幾個兒童家屬看不下去了。
小浩的爸爸叉著腰,皺著眉,“大姐,你失去女兒,痛苦的心情我們理解,但是你不能對人家江警察吆五喝六的啊,人家又沒虧欠你。”
這句話將女人敏感的神經引爆了,她跳著腳說:“他怎麽沒虧欠我?十二個孩子啊,唯獨沒有把我孩子帶回來!他是警察啊,這就是他的職責!他沒把我女兒帶回來,他就該死!”
說完,她惡毒地看著江叔深,嘴裏念念有詞:“該死!真該死!”
“這女人,臉皮還可以再厚一點嗎?”
“我去,她怎麽這麽惡毒啊?警察也是人啊,又不是神,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到。沒救回她女兒,也不應該咒人家死吧。”
“哎,都不容易,互相體諒一下吧,畢竟她剛失去了女兒。”
“話不能這麽說,她不能因為自己受了苦楚,就把氣撒到無辜的人身上吧。過的慘不代表大家可以無限容忍她的無賴。”
那些家屬們都開始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蘇瑤媽媽罵的越來越難聽了。
甚至連帶著其他家屬也罵:“你們這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沒半點同情心!哦對了,這個有錢的警察幫你們找回了孩子,你們肯定是要借這個機會巴結他的吧。”
她張口閉口就是哭窮,所有人深感不適。
蘇瑤爸爸看起來是個老實人,聽到妻子說這些,他頭快要低到地上了。
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才小聲道:“萍,別說這些了,你哭也哭夠了,鬧也鬧夠了,我們回去吧,去接女兒去……”
這是一個悲痛又無助的父親最後的苛求。
他想帶著體麵把自己的女兒接回家。
“蘇大年,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女兒就這麽枉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的嗎?公道呢?你不討的話,誰會給你!”
她繼續絮叨著這些年自己望女成鳳做的事情,一邊看不起有錢人,一邊又幻想著可以成為有錢人。
隻要她女兒考上一個好的舞蹈學校,拿下各種比賽的一等獎,那她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舞蹈演員的媽媽,名利雙收!
可是,她的女兒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是他們這些辦事不力的警察害的!
早點去的話,她孩子怎麽會死!
發起瘋的女人實在可怕,加上她一直無休止的謾罵,又不肯離開這裏。
他隻能讓幾個警察強製性把她拖出去,帶到另外一個沒人的休息室,讓她冷靜一下。
拖走她的時候,又是一陣天翻地覆。
所有人都汗顏了。
蘇瑤父親蘇大年很拘謹地和江叔深道歉,並且深深給他鞠了一躬,“打擾到您了,江警察,我妻子情緒不穩定,實在是對不起了……”
夫妻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讓人很難相信他們會共同生活這麽久,還孕育了一個孩子。
江叔深本來打算說些安慰他的話,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隻是拍了拍蘇大年的肩:“節哀。”
蘇瑤父母離開接待室以後,那些家屬們還聚在這裏,主要是想了解那些嫌疑人會得到什麽處分。
江叔深答道:“大家不要擔心,他們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我們還在完善一些細節,會盡快移交法院那邊處理的。”
“那好,江警察,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江警察,再見!”
“再見。”
……
江叔深忙到很晚才回家。
剛走進一樓客廳,便驚奇地發現一家人整整齊齊坐著看電視。
平時習慣早睡的老爺子竟然還戴著老花鏡,陪晚輩們一起看!
“爸,你們這是……”
“嗯?老三,你總算回來了。”老爺子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是的,今天第一天回警局,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所以才回來的晚一些。”
喬檸連忙站起來,“下午沒吃飯吧?我叫徐媽幫你做點宵夜。”
“不用了,大嫂,我吃過了。”
“啊,那好吧。”
“三舅舅,我們今天在電視上看到你了耶。”小小噠噠噠跑過來,抓著他的手搖了搖。
江叔深微微皺了眉,“小小怎麽也沒睡哦。”
江季川打了個哈欠,“三哥,你快別問小小,別問大家怎麽不睡覺了,今天下午開始,關於你的新聞滿天飛了都。”
事關他們江家的名聲,怎麽能睡得著。
“怎麽?我一個路人甲,什麽時候能有四弟那大明星的待遇了?”他調侃說道,他今天太忙了,沒空看手機,還以為大家在開玩笑。
難得在家的江叔洲聳了聳肩,“三哥,你還別不信,你今兒的熱度,快趕上我拿了‘小金人’獎那天的熱度了。”
江叔深懵了:“啊?”
江叔洲把平板丟給他,“你自己看。”
某博五十條熱搜,有二十多條都是關於他的。
其實昨天就有熱搜就有苗頭了,但隻是幾個轉發過萬的帖子,走向還是不錯的,誇江氏三少爺年輕有為,破了一件震驚全市的大案,幫助了十幾個家庭生活回到正軌。
但是,今天下午的一個視頻被全網瘋傳。
那是一個很模糊的視頻,但不難看出是在警局的接待室裏。
這正是今天上午,那些失蹤孩子家屬到場的場景,而且還是蘇瑤爸媽剛來的時候。
畫麵中,一個女人拉住江叔深的衣服,跪在地上,嘴巴一直在說話。
江叔深站得像一棵樹,對女人說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周圍的人還對“淒慘”的女人指指點點,似乎都在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