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塵封的過往
隔日！
擔憂了一夜的桑傑，終於在走廊休息凳上憨憨的睡著了。
“二少，葉小姐。”
聞見聲音的桑傑打了個盹，迷糊著睡眼醒來。
霍家二少竟攙扶著葉溫婉走出病房，在他們交流的眼神中，像是完成了某種協議。
桑傑立即起身到她身邊，心切的想將其拉過來問個究竟。
又礙於霍彥琛在場，隻能扭捏著口氣詢問：“沒什麽事吧？”
“有我的悉心照料，婉婉怎麽會有事呢？”
婉婉！
這口氣叫得賊親切，完全不像是剛認識24小時整，活脫已是熱戀中的小情侶昵稱。
進展速度快到令桑傑瞠目結舌，瞪著疑惑的眸子望向葉溫婉。
她對桑傑擠了個眼，安撫著待會說。
桑傑讀懂意思後順著改口：“那真是謝謝霍二少了，溫婉我先送你回去，今天還有一切事要交接。”
“嗯！”她慌張到連點好幾次頭都不知道，隻想趕緊逃到桑傑身邊去。
“等等！”
霍彥琛將她勾回到自己身邊，扯著玩味的笑意，眸光卻狡猾得像隻狐狸。
“別忘了，今晚的約會！”
“嗯，我知道。”
心跳加速的她，自認完全不是霍彥琛的對手。
言後，她急忙從霍彥琛身邊大步移到桑傑身邊，忐忑低語：“老桑，我們走吧。”
待他們走遠，陳嘉正很是不解：“二少，你清楚這位葉小姐的來曆嗎？”
“醜聞纏身的雪藏女星嘛！”霍彥琛扯了扯自己脖頸處的領帶，漫不經心回答。
“這樣的禍水，二少你怎往自己身上趟？”
“嗬！”一股邪惡的笑意爬上嘴角，“就是要她這趟禍水，去澆滅那些肆意妄為的規矩。”
坐到車內後兩人同時才鬆懈下所有戒備。
桑傑眉心擰巴成一團，把手搭在副駕座位上，整個身子探向後麵。
“剛才那霍家二少是什麽意思？你們昨晚都談了些什麽？”
麵對桑傑叨叨不停的提問，她隻好全盤脫出。
“他是誰你知道嗎？霍言深的親弟弟！你這是在油鍋裏給自己澆油，等著被炸。”
“老桑，我已經騎虎難下了。”
深歎口氣回身的桑傑重拍了下方向盤，“先回去，蔣凱琳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桑傑把她送回住所，停車時便看到霍言深的白色勞斯萊斯早已在巷口顯眼的位置等待。
“溫婉，風暴比預期的要早。”
“老桑你先走，待會給你電話。”
靠在後車窗內的她，摩挲著右手背上打點滴留下的創可貼，猶豫了好一會才下車。
趁車門縫還沒合上，桑傑又急促囑咐了一句：“有話好好說，想想未來的路，想想你媽。”
“知道了。”
啪的一聲，關上車門，桑傑調頭將車子開走。
繞開霍言深的車，她無視著經過，準備伸手解鎖開門。
意料之中，霍言深緊跟著下車，帶著冰寒刺骨的氣場站到其身後。
就在她要把拇指放到液晶屏幕上時，下一刻，電流般的酥麻感從指尖直傳心髒。
是霍言深，他的右拇指放在自己手指下。
滴的一聲，門開了。
兩年的時間，她一直都忘了要把門鎖的備忘指紋刪掉。
隻聽耳朵上方，那聲冰涼微蘇的話語：“你在等我？”
“沒有，等下就把指紋解鎖刪掉。”
她在逞強，她在發抖，她不想再被這男人看清絲毫。
霍言深那發白的手指扭動了一下門把，手部關節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很自然的將她裹同在胸前，連人帶門，一推而入。
“霍先生，我好像還有開口邀請你進來，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主動登門造訪了？”
進屋後，她速度移開自己靠近的身體，故意冷漠調侃起這不速之客。
霍言深並沒有被她的言語所激怒，而是淡漠的掃視了一圈屋內的陳設，目光停留在陽台上的那架滕竹編織的吊椅上。
當時在法國，他可是請了最頂級的傳統手工藝人花近把月定製的。
上麵還殘留著，曾經他將喝醉的她擁在懷中依偎的記憶碎片。
收回目光後，霍言深一股氣焰在眸底灼燒，緩步靠近她，質問著：“什麽時候，同他好上的？”
果然，涼默之人始終涼默。
他來的目的不是出自對昨晚自己暈倒後的關心，而是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勾搭”上親弟弟的。
“新聞不是報道出來了嗎？霍先生又何必再問一次。”她強忍著心痛，卻表現得雲淡風輕。
“我要聽你親口說。”
話音未落，霍言深用虎口頂住她的下頜，直推到牆邊，眼神如同雪豹一樣犀利嗜血。
這男人怒了，這神情如同兩年前他誤會自己一樣。
當時隻是討債男將自己拽在懷裏威脅著要錢，可這回是，她和他的親弟弟共度良宵。
她曾經哭哭滴滴哀求著要解釋，要原諒。
如今她咬著牙，內心告誡著自己，不能再軟弱下去。
她掙紮著要霍言深鬆開手，可霍言深卻越錮越緊。
嘶喊著聲線：“這都得敗你寵愛的蔣凱琳所賜。”
瞬間，一滴無聲的淚滑過滴落到霍言深的虎口處，他詫異的鬆開了。
見霍言深鬆懈下來，她雙手一推，為自己尋找到躲避的縫隙。
整個人蜷縮在牆角，環抱著膝蓋，哭腔蔓延且絕望：“滿意了嗎？”
親耳聽見她道出實情的哭喊，霍言深並沒有像昨晚在人前那樣冷靜，可以無風無浪的麵對。
久違了，霍言深柔和下成天陰沉著的雙眸，小心翼翼的伸手想去撫摸這被糟蹋到全身防備的刺蝟。
她以淚眸還迎：“霍言深，你看清楚我，我不是她，我也再不是我自己了。”
崩潰的她終於清醒地倒在那個，隻敢趁自己裝睡時擁抱自己入懷的人的懷裏。
放肆的流淚，同那些荒唐的過去：說再見。
憶起兩年前，葉溫婉以新人姿態麵試簽約時，那些與霍言深熟悉的高層都驚呆了。
葉溫婉的長相，像極了一直擺放在霍言深辦公桌上，那張獨照的相片裏的女孩走進現實生活一般。
那照片的女孩叫安若晴，是霍言深青梅竹馬的初戀，可惜在一起意外墜機事件中，摯愛的女孩隕落了。
從那時，霍言深把心中一切思緒全部清零，留在臉上的擁有隻有不夾雜任何情緒的表情。
直到簽約上葉溫婉，先入為主，霍言深默默的把一切最好的資源都安排給她，助她一部戲後直升頂流新星。
兩人的相處關係也在曖昧極限中拉扯，霍言深從不以總裁的身份強迫她，她卻慢慢愛上這個若即若離的男人。
等到得知自己隻是個替身，等到“傳聞中的小白臉”出現，等到霍言深覺得自己心愛之物再次被掠奪後，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