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反中招

今日,延峰眾人的地位,因為周瑟二弟子溪明流的歸來,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宋七輕車熟路地跪在院子門口,頭頂十塊青磚,往左一看,蕭靖早眼皮微垂,老老實實跪著,同樣頂著磚一言不發。

往右一看,大師姐姚天娜,頭上頂著一百塊磚,臉色發黑,目光幽怨,咬牙切齒,新仇舊怨讓她麵目全非。

往後一看,周瑟端坐在小桌前,麵容惱火,那個初次見麵的二師兄,此刻跟個嬌美人似的,伏在周瑟膝上痛哭流涕,說他怎麽怎麽想念師父,怎麽怎麽想念延峰,結果一回來就被師姐和師弟妹孤立了,他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聽得周瑟是百般心疼。

宋七:“……”難怪是師父寵徒,好會撒嬌啊。

“你們別看他這樣。”姚天娜咬著後槽牙開口,“他也就在師父麵前是個哭包。”

宋七和蕭靖早齊齊扭頭看大師姐。

蕭靖早:“師姐,二師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我覺得他不像是壞人來著。”

然後,蕭靖早就接受到了姚天娜和宋七譴責又震驚的目光。

他一頓,扭過頭去:“算我沒說。”

“嗯,真不壞,就是咱們頭上的磚有點沉。”宋七拍著蕭靖早肩膀歎息。

蕭靖早:“……”

姚天娜憋不住了,開始給老三老四科普老二從小到大的壞蛋之路。

比如十三四歲時,溪明流帶著姚天娜一起溜出宗門去玩,結果被織遊長老發現了,溪明流一抹臉開始控訴姚天娜怎麽能那麽不懂事,還要自己這個師弟來抓她,結果姚天娜被師父罰了整整一年的體能。

比如二十多歲時,溪明流發現了姚天娜的秘密基地沒有聲張,後來心血**他非要去議事大殿煉法,結果把大殿的一角轟碎了,以此要挾讓姚天娜為他頂包,結果姚天娜又經曆了一年的魔鬼訓練。

四十多歲的時候,溪明流又情緒上來了,非要學做飯,讓姚天娜給他試毒,七十多歲,溪明流把孫長老的寶貝靈石花瓶拿去當夜壺,被發現後塞進了姚天娜的床下……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宋七望著姚天娜的眼神充滿了同情,總的來說,姚天娜這輩子遇見溪明流真是倒了血黴了。

她能年紀輕輕就步入中階,還真要‘多虧’了溪明流。

“師姐。”宋七心疼地抓住姚天娜的手,“你好慘,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哎,師姐太可憐了。

姚天娜被溪明流欺負了三百多年,乍然得到這樣體貼的小師妹,怎麽能不極盡寵愛,當即感動地抱住宋七:“師姐現在有你了嗚嗚嗚。”

蕭靖早:“師姐!磚磚磚!”

誇嚓一聲,蕭靖早被姚天娜頭上掉下來的磚埋了。

……

周瑟又被叫去了議事大殿。

一炷香燒完,來接弟子上課的法船早都過去了。

溪明流閑溜達到他們麵前,笑容如沐春風:“師弟師妹,二師兄給的見麵禮,可還喜歡?”

蕭靖早不理他,溪明流反倒笑嘻嘻地湊了上去:“聽說老三是滿天賦煉法師,今早師兄已經見過了,是水係呢,不錯,並且還能將柔軟的水轉化為堅固的冰,不過在熟練度上還有不足,師兄正巧也是煉法師,且同為水係,等送完老四可以指點指點你。”

蕭靖早一愣,抬頭呆呆地道了一句:“多謝師兄。”

“嗯。”真是個規矩的孩子啊……

宋七、姚天娜:小早兒/老四,慘了。

宋七在旁邊耳朵動了動:“師兄你要送我去上課?”

此話一出,姚天娜一個激靈把宋七護在身後:“老二,別想禍害老四,不然我揍死你!”

溪明流笑容無奈:“師姐,你怎麽總是對我抱有敵意?師弟回來了,也不說關心關心我在駐地受沒受傷,隻知道保護師弟妹,師弟心裏好難過……”

“別給我來這套!看你這生龍活虎的,一看就沒出事!”

溪明流即將要醞釀出來的一腔熱忱,被姚天娜堵得嚴嚴實實,笑容微凝後扒拉開姚天娜,蹲在宋七身前,憐愛地一塊塊取下宋七頭頂的磚,目光略帶歉意,言語之間一派真誠。

“師妹,師兄在駐地不好過,剛剛與師父說的話,當真是情難自抑,還望師妹不要見怪。”

宋七:“哦。”

溪明流:“……這柱香燒完,法船已經離開了,今天的課是孫長老的課吧,孫長老脾氣不好,你去晚了,孫長老會生氣。”

宋七抬眼:“始作俑者不是你?”

溪明流微頓,低頭歎息道:“抱歉,師兄不是故意的。”

宋七:……信他的就有鬼了!真把她當小孩耍是不是?!

他既然知道自己今天的課是孫長老的課,就說明他在回來之前,已經把自己的行程都打聽好了!今早也是故意拖延她時間的!現在擺出這幅樣子,要是自己真八歲恐怕就信了!

但二師兄說得對,不能去太晚。

宋七摸摸鼻子:“那師兄現在送我去?”

溪明流掃了一眼胸膛劇烈起伏的姚天娜,微微露出勝利的笑容:“可以。”

宋七坐上溪明流的小法船,法船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溪明流笑吟吟地盯著宋七,那目光讓宋七心頭微悚,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法船停在延峰和大課堂中間的半路空中。

“怎麽不走了?”宋七謹慎道。

溪明流那笑得,看起來和藹可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要搞事了,能逃的早逃了,隻是宋七被困在船上,逃不掉。

溪明流伸出修長的手掌:“師妹,師兄隻說送你來上課,可沒說是無償送啊。”

在這等著她呢!

宋七額頭青筋直跳:“師兄要什麽報答?”

“我記得主城的租賃法船,一次也要一靈石,師兄是你的家人,打個折吧,兩靈石。”

“……”這個折打得好生蹊蹺,好像把她智商摁在地上摩擦。

眼看上課時間要到了,宋七隻能認栽,手在乾坤袋裏摸了一會,渾身一僵。

完了,忘了,上次去主城,把靈石都用來給那群巷子裏的人買吃食和生活用品了。

“喏,師妹看起來囊中羞澀,那師兄就不能讓你繼續搭船了。”

溪明流走過來,惡劣地拎起宋七直接丟下法船。

他背著手站在船邊,邊往下看邊搖頭:“機靈是機靈,就是警惕心不怎麽好,不長記性,嘖嘖嘖,萬米高空,四師妹要是摔死可怎麽辦,都是師兄的錯。”

宋七耳邊過去呼呼的風,她一邊下墜一邊翻了個白眼,直到穩穩落在地麵上,抬頭仰望天空。

“哎,師兄難琢磨是難琢磨了些,就是太自大了,沒想過能傷害到他的人,往往是他認為沒危險的人。”

宋七留下笑容,運用起天賦力灌滿雙足,一路避著人朝課堂位置狂奔。

後方天空上,穩穩行走的法船,突然炸開,溪明流懵逼地從萬米高空掉下。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