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蕭靖早是重生者

議事大殿內,燭火瘋狂跳動。

大殿中各長老因為激動,天賦力止不住的擴散,空氣都**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長桌上擺著一堆碎裂的、灰撲撲的瓦片,而這些瓦片在他們眼裏,此刻散發著無比耀眼的光芒,能將人眼睛刺瞎的那種。

孫嬌嬌難得將頭發全部梳上去,一股子精明幹練,左手從碎瓦片中拿起宋七刻畫的第一個線條,右手拿起那麵完整的符籙。

其餘人期待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孫嬌嬌於千呼萬喚中,雖不敢相信,還是謹慎開口:“此人天賦極強,這第一個線條,明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畫符籙,筆觸生澀,且因為控製不好天賦力和下筆力度,致使瓦片碎裂。”

孫嬌嬌又舉起另外一片瓦片:“但她隻用一晚,就將這個難題攻克了,除了駭人的天賦,我想不到別的解釋。且這個完整的符籙,堪稱完美,無論是天賦力輸出的穩定性,還是線條的飽滿,下筆力度都持續穩定,宗主,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魯東關旁邊於函棋默默點頭,孫嬌嬌說的話他都能理解,尚不提符籙師刻畫符籙,根本沒有用瓦片的先例,新手符籙師就算用頂好的玉石,也會崩裂幾個。

而且僅僅一晚時間……他原來聽說,就算是楚淩峰刻畫當初,也用了半年才練好穩定性,畫出人生中的第一個完整符籙。

這瓦片……此人天賦,當真得天獨厚,史無前例。

煉法長老闞海洋試探出聲:“我想到一個人。”

“嗤。”周瑟毫不意外地笑出來,鬆開捏著眉間肉的手,靠在椅背上,“宋七?不可能是她。”

“為什麽?”

孫嬌嬌接話道:“宋七天賦值才一點,今生能不能跨入一階都不好說,就算她傾盡一生達到了一階,卻不可能會有二階之力。”

一想到宋七那個上課溜號的樣子,孫嬌嬌就恨得牙癢癢。

所有人頓時往那麵完整的瓦片上看去,沒錯,雖是一階符籙,但上麵卻有二階天賦力的餘韻,他們到底不如符籙師敏感,沒有關注到這一點。

可除了宋七,究竟誰還會有這樣的天賦,這麽強的天賦一出現就兩個,天賦之子已經不值錢了?

魯東關思慮片刻,躁動的心逐漸冷靜下來,顧慮到事情的嚴重性,大手一揮一道屏蔽結界將他們罩住。

“今天開始,所有人秘密找尋隸屬自己的山峰,一定要把這人找到,青禾宗能不能擺脫泥濘局麵,就看此人了。”

“是!”

周瑟緊跟著開口:“那你養雞鴨的山咋辦?你去查?”

“!!!”魯東關表情裂開一瞬,瞪了一眼周瑟道,“我去查,但你們切記,不要嚇到這個孩子,如果發現了,不要打草驚蛇,讓她安心學習,至於招安,我們再商量。”

“是!”

青禾宗未來的轉折點,就在眼前。

孫嬌嬌離開議事大殿,一路極速趕往大課堂區,‘天賦之子’的事在她心頭久久震**。

走入課堂,孫嬌嬌連點名都心不在焉:“吳宇。”

“拜見長老。”

“連啟梅。”

“拜見長老。”

“宋七。”

“……”

“宋七?”

孫嬌嬌抬頭,窗口的座位空****,桌麵幹淨得一塵不染,連個水杯都沒有。

她眉頭微抽:“好啊,現在是連來也不來了?!”

其餘弟子:長老又生氣了,好可怕好可怕!

論宋姐是怎麽做到一天把母老虎長老氣八遍的!

青禾大擺爛人,除我宋姐,誰與爭鋒!

宋七正在延峰院子裏,搓著下巴擠眉弄眼的,圍著蕭靖早轉圈呢。

“你倒是說。”後山砰砰響,不知道大師姐煉體的時候,又要放倒多少千年老樹。

難怪延峰都是小木屋。

蕭靖早眉眼微垂,被盤問得已經皮糙肉厚了:“我怕嚇到你,所以我決定不說。”

宋七拎住他耳朵:“這什麽破理由?難不成你給別的宗門做奸細,也要用這種借口打發我?”

“我沒有。”

“那你就說!”

蕭靖早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宋七。

宋七一愣,她從蕭靖早彌漫怨氣的眸中,看見了於枷鎖中的掙紮,和身處煉獄般的煎熬。

小早兒他……嗯,確實是怨種。

她手不自覺放開,抿了抿唇道:“罷了,隻要你不做出傷害大家的事,我也懶得管你。”

宋七轉身往屋走,身後突然傳來蕭靖早沉悶的聲音,微微顫抖:“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什麽什麽?!

有大瓜!

宋七瞪大眼睛回頭,蕭靖早目光重新堅定,透著幹淨和無畏:“如果我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你會相信嗎?”

“我相信啊。”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啥???”這次輪到蕭靖早震驚了,他蹭得站起來,不可置信反問道,“你相信???”

“相信啊。”宋七摳摳鼻子,開什麽玩笑,她自己就是穿越過來的,還有啥不信的,隻是沒想到小早兒居然也是?

那他是什麽情況?穿越?重生?還是什麽???

宋七吃瓜心切,拉著蕭靖早一溜煙回自己屋,把門反鎖。

蕭靖早直到坐在床邊都是懵的。

他比宋七高了一頭,垂眼看見她白皙的小臉,晶晶亮的漂亮雙眼,溫暖的笑容。

他積壓了兩輩子的委屈和怨恨,不可抑製地想要訴說,想要找個發泄口,任何人都行,否則他遲早會把自己逼瘋。

“你真不害怕?”可是四師妹太小了,他真怕嚇到她。

“不怕,你說吧。”宋七安慰性地拍拍他肩膀。

蕭靖早修長的五指,扣緊了膝蓋的布料,顫聲道:“我是傲虎城,蕭家的庶孫。”

“我知道。”

蕭靖早的唇,被自己咬出痕跡:“我原本的先天天賦,是符籙師。”

“草?”滿天賦的符籙師?那成長起來,在大陸上豈不是神一樣的存在?

蕭靖早滿腔恨意,被宋七一個‘草’字打散了一半,抬眼看她真誠的表情,又沒辦法吐槽她,便繼續道——

“前世我出生的時候,蕭家嫡長孫,也就是我的大哥蕭嵐州……”他閉了閉眼,壓下即將噴發而出的怒火,“使用秘法,偷了我的先天天賦。”

宋七震驚,這還能偷?

“那你家人咋說?”

蕭靖早淒涼冷笑:“前世我懂事時,便對家主,也就是我的親祖父說過此事,但家中強者為尊,蕭嵐州又被楚淩峰收為徒弟,怕得罪楚淩峰在玄寒國和玄門宗的勢力,在祖父默許下,全蕭家人開始打壓我,後來他們還把我和母親掃地出門,母親身子弱,沒有幾年便病逝了,而我也鬱鬱而終,那就是……我淒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