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測天賦值
待宋七吃飽，林無城護衛隊打掃完火焰戰場，四周重歸黑暗。
金甲護衛隊、林無城城主以及帶他著的一眾大能，都擠在一起從眾長老嘴裏聽說了，那個小奴隸是一名準符籙師的事。
一群人目光各異，悄悄往宋七身上看。
還有剛剛嚴峻情況下躲起來的測試者們，也紛紛探出了頭，就等著看宋七的天賦測試。
全大陸每一名符籙師的出現，都足夠令人矚目。
宋七正喝水溜縫，忽然覺得自己被無數雙眼睛包圍了，她狠狠打了個哆嗦，放下茶盞。
還沒等完全放下去，就被主持天賦儀式的中年男人一臉笑嘻嘻的雙手接走了。
宋七：“……”
“我就說你肯定是準符籙師。”小杜與有榮焉，激動得好像看見了自己家傻兒子上了清北名校的家長。
小陸祁已經重新回到了籠子裏，內心緊張但麵上不顯，不斷叮囑宋七：“等會把手放在天賦石上，什麽也別想，感受身體裏的天賦力，灌進去。”
“知道了。”宋七擦擦嘴巴，“今天的凶獸叫什麽？”
陸祁：“火體尾錘蛇”
宋七蹙眉：“凶獸真危險。”她來了兩個月，就遇見兩次凶獸襲擊，修者還好，真不知道平民百姓和奴隸，是怎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的。
蕭靖早端正走來，邊開口道：“你一定是沒出過林無城。”
宋七保持著坐姿，回頭仰視他：“你咋知道？”
蕭靖早默了默，眼神還是那麽怨種：“林無城緊鄰灰色地帶，凶獸的主要活動區域，就在灰色地帶及兩片灰色地帶中間的死寂區，你若是離開過林無城，一定不會再回這裏來。”
確切來說，還留在這裏的奴隸和百姓，大多沒出過林無城，他們也出不去，沒有能力自保，說不定會死在路上。
這不是宋七第一次聽見灰色地帶了，但那到底是什麽，光從幾個字上，她無法體會，要是有一張地圖就好了。
小陸祁對隨即向自己行禮的蕭靖早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禮：“聽姐姐說，幾十年前，凶獸還沒有這麽暴動。”
蕭靖早點頭：“是在幾百年前，凶獸甚至沒有出過死寂區，這些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凶獸逐漸往外擴張，近些年越發頻繁了，不少凶獸已經跨越灰色地帶，來到大陸上。”
宋七發現了盲點，她眼也不眨地盯著蕭靖早，直到把蕭靖早盯得有些惱羞成怒：“你……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宋七砸了咂舌：“幾百年前？那時候你出生了嗎？”
小杜和陸祁也同時朝蕭靖早看過去。
蕭靖早目光微微躲閃，後又理直氣壯：“聽我們一個村的婆婆說的。”
嘖。
現在有秘密的人太多了。
就衝著他剛才的表現，宋七壓根兒不信，但他們不熟，宋七也不會上趕著問。
“小宋，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就過來測天賦。”
幾個人渾身同時一僵。
剛剛那幾個字，無論是單拎出來，還是組合起來，都十分正常。
但……
他們緩緩扭過僵硬的頭，看見在天賦石旁負手而立的楚淩峰……
高處不勝寒的大能，怎麽叫出‘小宋’這兩個字就這麽油膩？叫人渾身惡寒。
他們哪知道，為了和周瑟搶人，楚淩峰在叫出這兩個字之前，做了多少遍心理建設？背後的手都捏紫了。
周瑟‘為師’都已經說出口，他若不親近一些，恐怕會敗於下風。
大陸第一符籙師，居然罕見的——怕了。
“去吧。”小陸祁解下乾坤袋，伸出籠子。
正在解自己乾坤袋的小杜和蕭靖早齊齊頓住，沒人家手快。
宋七打開乾坤袋，從裏麵拿出十顆流光溢彩的靈石，剩下的又給小陸祁塞了回去：“等我有錢了還你。”
望著宋七蹦蹦跳跳走下高台的背影，小陸祁默默捏緊了乾坤袋。
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個字。
眾人公認，他朱焰殿下錦衣玉食，即便是小杜從他那裏得到什麽也是理所當然，從不曾覺得他需要被還……
很新奇的感覺。
宋七來到天賦石旁，周瑟和楚淩峰分別站在兩側，交替耐心囑咐了一些陸祁已經囑咐過的事項。
宋七掐著腰抖著腿，聽得不住點頭：“嗯嗯。”
周瑟：“……你切記心無旁騖。”這孩子怎麽又正經又不正經的？
宋七聽在耳裏，身上麻酥酥的。
看著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她秉下氣息，手掌覆於天賦石上，觸感生溫。
宋七閉上眼睛，回想體內脈絡，逐漸抓住體內散亂遊走的天賦力，將其全部灌進天賦石中。
……
此時的後方。
小杜抱著後腦勺，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就在整隊的金甲護衛隊旁邊來回溜。
溜到第三圈的時候，護衛隊長額頭青筋直跳，想忽視他也不行了：“小杜侍從有何指教？”
“啊，隨便走走。”隨後……小杜居然走進了人家隊伍裏！！！
護衛隊長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未來得及阻止，小杜已經站在一名臉色鐵青的護衛麵前，跳起來拍拍護衛肩膀：“就是你說，我們宋七跟符籙師掛鉤，就是侮辱了符籙師三個字，殺了她都不足惜對吧？”
被拍的護衛咬緊牙關，頭低下去一分，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也沒想到，那奴隸當真能做符籙師，還被楚長老和周長老接二連三的看中。
本來得罪了未來符籙師，他就已經夠鬧心的了，小杜侍從還來揭他的傷疤！
“嗬，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究竟是我沒喝酒就眼花，還是你眼花！哼！”真解氣！
護衛被小杜強迫扭頭看向宋七的方向。
比宋七還高的天賦石，在黑夜裏叫人看得並不清楚。
因為會影響測量光芒，周圍的火把已經在準備階段就被全部熄滅。
漆黑夜裏潛伏著數不清的圍觀者，總算是等到了空中天賦力的波動，以天賦石為中心，逐漸向四周溢開，當達到了一定的閾值後，又猛地向回縮攏，直到全部灌進天賦石內，大石終於散發出光芒。
“……”
“怎、怎麽會！”
“怎麽可能？！不是符籙師嗎？不是有很強的天賦嗎？！”
“不確定，再看看。”
“這也……太戲劇了吧？”
不是，這話宋七聽著咋這麽不對勁呢？
她睜開眼睛，看了眼天賦石後，有點尷尬地輕咳一聲。
天賦石的光芒……是今天所有測試中，有天賦力的人裏，最黯淡的。
要不是沒有火把，但凡在白天，那點螢火之輝都險些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