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虛擬人物說虛擬
演武場上空，直播給了一個身影特寫。
那悠閑緩步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絕世大佬出遊。
“老師，我有個問題。”
“說。”
“擂台賽是不是不限製手段？”
“嗯？不限製。”
“要不，老師您再問問？”
“倒數第一還那麽多事？你能打贏？放心，任何手段都行，我說的。”
負責監督的老師掃了一眼，語氣顯得不耐煩。
“行。”
點點頭，武極轉身，走向虛擬機。
與此同時，王寶寶也開始了擂台賽。
由於倒數第一的頭銜，相對關注度頗高，直播的大銀幕上正記錄著這一幕。
“喂，我沒聽錯吧？那個倒數第一好像想搞事。”
“嘩眾取寵罷了，差距太大，啥手段也沒用，我說的。”
“畢竟測試排名關係到海量資源，動動歪腦筋很合理。”
“未必，也許他的目標是觀戰的大佬，大佬也沒說一定資助成績優秀者，像這種會來事的未必不行，包裝包裝，廣告效應非凡啊。”
“兄弟懂行，吊車尾戰封號，哪怕有一點點出彩的地方，都會被無限放大，這是個狠人呐。”
“胖跑跑兄弟，此事你怎麽看？麵對幼兒期封號，你最有發言權。”
“咳咳……”
各種亂七八糟的議論，路菲都有聽在耳裏，擔憂道：“小武搞什麽鬼，把我的量子武器掰斷了一塊。”
“相信他就好啦！”葉落羽定睛地看向半空的大銀幕。
虛擬機內。
剛剛落座，武極伸出手指瞎比劃，一個又一個圓形紋章具現，圓圈內刻著複雜又神秘的字符。
在看不見的另一隻手中，捏著一節微光斷刃。
量子輸入穩定，溝通大數據庫，溯本追源術式開啟。
無數字符不停跳動，紋章忽明忽暗變換不定。
一盞茶功夫。
所有的紋章爆發出強光，再見時武極已閉上了雙眼，畫麵切換到了比試擂台。
這次的對手是一名大胡子，還沒等大胡子動彈，銀幕一黑。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虛擬機壞了？”
“那個吊車尾做了什麽吧？”
“你們道場的新生就別給他貼金了，這可是軍工產品，又不是路邊的三無貨。”
“你們別忘了他進去前的那堆問題，肯定在搞事啊。”
“亮了，亮了，快看，對手怎麽換人了？”
隨著大叫聲，眾人的視線被直播所吸引。
一名小小不點，六歲的樣子，手持一根網球拍站在武極對麵。
“這次的對手是你嗎？”小小不點挺有禮貌。
武極淡淡道：“我朋友被你弄哭了，我來幫她報仇。”
“那就來試試。”
“嗯，試試。”
看得出來，兩個都不是多話的家夥，光球直接開路。
歪歪頭，武極閃過了第一擊。
小小不點皺眉，又連續發射了十幾個光球。
內旋、外旋、波動跳躍……
毫無例外，全部落空。
“你的實力好像很古怪。”
“我是倒數第一。”
“現在的人類都這麽強了嗎？”
“不，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是你變弱了。”
“什麽意思？”小小不點停止攻擊，渾身說不出的別扭。
揉揉後腦勺，武極笑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畢竟和一個虛擬人物介紹數據，很難被理解吧？”
“虛擬？我是被創造出來的npc？”
“咦！你能明白？”
“大致猜出來了，今天殺死了許多人，但他們都化作光點跑了，那時我就在懷疑。”小小不點滿臉的恍然。
武極點點頭，道：“那就容易說明了，你是虛擬人物，而我是一個篡改虛擬數據的程序員。”
“原來如此，謝謝你幫我解惑。”
“不用謝，我想我找到了實驗的新方向。”
“那麽戰鬥繼續？”
“繼續。”
乒乒乓乓……
五分鍾不到。
小小不點從腳開始爆炸，一點點向上蔓延，那最後時刻的眼神清澈透亮。
“驚呆了老鐵，倒數第一贏了。”
“雖然他勝之不武，但我覺得吧！真牛皮。”
“解氣啊，哪個缺德鬼想出來的擂台賽，到目前為止大部分都被打得口吐白沫。”
“偶像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那些大廠會把他直招吧？黑客技術杠杠的。”
“嗬嗬，別看現在風光，回頭就有人找他去備案。”
“啊喲，又哪裏來的酸檸檬！人啊，不能吃太飽，總是瞧不見別人的優秀。”
此時的武極在歡呼聲中回歸，看著瘋瘋癲癲的人群，一時不知所措。
這就是我拚命守護的人類？
好像還不賴。
“小武，小武，你真的幫我報仇啦！”路菲一蹦三尺高。
葉落羽不解道：“小武老師，那真的是篡改數據？”
她可記得武極進去之前拿了一截斷刃，總不會無用功吧，聯想到因果術式之說，嘴角上揚。
另一邊。
王寶寶和對手同歸於盡了，聽見歡呼聲，磨磨蹭蹭走出虛擬機，雙手向前舒展，準備享受英雄待遇。
“少爺，您在幹嘛？”
“嗯？你看這些人，多麽熱情，少爺我總要給出回應。”
“可是，少爺，他們不是為您歡呼呀。”
“什麽？”
“呃……剛剛有人打死了封號。”小廝猶猶豫豫說出真相。
王寶寶臉色一僵，緩慢放下雙手，周圍空氣出現了凝結現象。
“是誰贏了？”
吐字清晰，一個字一個字著重念出。
“是……是那個倒數第一。”
一道殘影閃現，虛擬機內已空無一人。
王寶寶拽著小廝的衣領，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倒數第一，武極殺死了幼年期的封號。”
撲通——
小廝摔了個四腳朝天，苦笑爬滿臉頰。
“為什麽？為什麽？我王家為什麽又成為了背景板。”
王寶寶喃喃自語，失魂落魄。
改變宿命真的那麽難嗎？
突然。
“等等，武極，你作弊，成績不能算數，並取消測試資格。”
一道嗬斥響徹全場，歡呼的氣勢也頓了頓，各種嘈雜隨之響起。
“那位老師怎麽回事？故意找茬？”
“估計感覺下不來台，武極贏得確實有點那個……”
“那個是哪個？不是他自己說任何手段都可以嘛！輸不起，丟人。”
“嘿嘿，兄弟，你不懂了吧！一看這老師就是臨時工，道場的道歉聲明馬上就要來了。”
“……”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大部分都在譴責監督老師的行為，也有極少部分表示支持。
這回水軍潛水了，他們屬於老滑頭，逆勢而行可不幹。
要知道關注這裏的不僅僅是老師學生，那批大佬才是關鍵。
武極臉色無波無瀾，情緒波動平穩，成績不成績又有什麽關係。
這時。
剛剛監督的老師走了過來，臉上掛滿寒霜，嗬斥就是他發出的。
心裏那個氣啊！
在他的領域，居然有學生敢戲耍他。
武極無所謂，路菲可不幹了，跳出來一副幹架模樣。
“嘿，你這老師怎麽說話呢！什麽叫作弊？”
“就是就是，你身為監督者出爾反爾，以身作則喂狗啦？”
葉落羽迅速跟上響應，說起話來文縐縐，可話裏的意思一點也不文，隱隱透出鋒銳。
看見有人領頭，學員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加入聲討隊伍。
倒數第一歸倒數第一，平時看不起翹課的行為依舊看不起，但這種時候，文化人該有的正確三觀體現了出來。
麵對人群的激憤，監督老師冷靜了下來，不由暗暗後悔。
是不是作弊關他什麽事，怎麽腦子一熱跳出來，騎虎難下了。
不過，畢竟在老師行業摸打滾爬多年，見慣各種場麵。
雖然不太有利，但還要搶救一波。
否則以後的日子不好混，最起碼也要搞出個似是而非的道理。
想到這裏，監督老師把心一橫，堅定道：“測試的目的是考驗人與人之間的戰鬥能力，利用黑客技術違背了公平競爭原則。所以我判武極的成績無效，有什麽問題？”
聲討之聲為之一緩，貌似有道理啊！
部分人陷入了沉思。
見此，監督老師明白不能退，飛快思索對策。
群眾一方容易被帶節奏，優先解決當事人。
一個小屁孩，拿話套住他不難。
“武極，你身為倒數第一，投機取巧取得勝利，難道不羞愧？為了獲取資源不擇手段，真的是一名學員該有的樣子？默不作聲，任由旁人帶節奏，你在圖謀什麽？”
監督老師越說越大聲，眼睛逐漸發亮。
沒錯！
這一波三連問，來個成年人也扛不住。
隻要當場被套牢，事後翻不翻盤就不那麽重要了。
葉落羽察覺了話裏的圈套，一時卻想不出應對。
而路菲喳喳呼呼，根本不順從話題來，繼續借著出爾反爾的行為進行抨擊。
直來直去的人咬住一點不放鬆，戰鬥力同樣不容小覷，場麵暫時陷入僵持。
緊鎖眉頭，監督老師感覺時間拖長了不利，又判斷了一遍形式，還是決定從不說話的武極突破。
至於那個愣頭青小丫頭，翻來倒去就那幾句，帶不起多少節奏。
“武極，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也覺得老師有道理？趕緊向大家認個錯，你還小，老師不追究。”
“嗯？老師，你在和我說話？”武極瞥了一眼，“我有錯嗎？”
“到了現在你還不悔改？”監督老師的語氣變得痛心疾首，“小小年紀，利用黑客技術謀取利益，往大了說就是在犯罪。”
“黑客技術謀取利益是犯罪？老師，你確定沒說胡話？”
武極神色從容，語速平緩，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