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住在樹上(2)
殺手兔後方發生戰鬥的第一時間,楚勝就感覺到了,因為大部分的殺手兔同一時間向後麵看了一下,就是這樣一下子,玄甲蟲開始向前碾壓,它們展現出了和禦獸師之間不同的戰鬥方式。
“走!”楚勝低喝一聲,走到樹枝末端,起跳向前一撲,抓到另一棵樹的樹枝末端,靈巧至極,像一隻猿猴般。
剩下兩人也是學著楚勝的樣子,跳到另一棵樹上,然後三人一顆接一顆的往前走,每跳幾下,便會停下休息片刻,始終保持最佳的身體狀態,以防不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傍晚,楚勝終於在夕陽的照耀下,看到了遠處的綠色草地,深吸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轉身小聲說道:“看到那一處了嗎?那裏就是陸地,但,今晚我們不下去,就在樹上。”
他們的現狀如同走鋼絲的表演人員,如今就在最後的幾步,千萬不能放鬆警惕,不然功虧一簣,所以楚勝寧願在樹上呆一晚,也不想冒失手的風險,迅速拿出後麵背包的肉幹和純淨水,僅僅幾分鍾便吃完,等待天亮。
樹枝很寬大,足夠一個人側躺。
實際上,他們在樹上,並不能睡著,下麵的戰爭正在激烈時間,各種嘶吼不斷,想睡覺?門都沒有,隻不過楚勝有點遭不住,因為頭天晚上也沒睡覺,倒不是別的,他這人擇床,沒有安全感的地方,根本睡不著,可誰知,那天晚上,劉楓居然看了他一夜。
他們不能往回走,這樣不就暴露了他們引起的獸潮,到時候可就真的不好解釋了,即便有龍家的庇護,也有可能被抓起來研究,搞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麽引起的殺手兔群暴動,甚至被歸為反人類一流,那就真的有意思了,別說大夏學府了,華夏國籍都保不住了!
聽著下麵的萬獸嘶吼,看得出來,劉楓和封溜很暴躁,隨時可能會失控,可每當他們看到楚勝時,楚勝那近乎死水般的平靜,總能令他們找到一絲安慰,不知何時起,劉楓發現他對楚勝怎麽提前察覺獸潮不感興趣了,更多的是感激,幸虧他提前知道了。
到後麵無聊到了極致,三人開始猜拳畫烏龜,同時不斷鼓勵另外的兩人,千萬不能睡,不然掉下去連衣冠塚都沒得立。
數千隻玄甲蟲,完全可以在一瞬間,將一個人啃食的汗毛都不剩,今晚的時間,三人覺得過的格外的慢,好像往常都是一次修煉,就到了天明,這個情況,誰敢修煉?連用靈力恢複體力都不敢,生怕下麵感受到了上麵的波動。
在劉楓和封溜,雙眼幾乎閉上時,天邊的一抹陽光終於潑灑在楚勝的臉上,那是象征希望的光芒,楚勝咬咬牙,一人一耳光,小聲說道:“我們下去,待會找地方修煉,千萬不能在秘境中睡覺!”
“楚勝,我囸你!”劉楓壓抑著聲音怒道,在樹上的這段時間,讓他養成一個習慣,下意識的放低聲音。
“待會再說,先下去。”楚勝不斷催促道,一邊還看著玄甲蟲,原本最後一排玄甲蟲還在前麵的兩棵樹下,現在已經削減到了身後一棵樹下,起身活動活動,不去管嘎嘣嘣作響的身體,楚勝跳到旁邊的樹上,示意後麵的兩人跟來。
待三人再次踩到草地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困意襲來。
楚勝強忍倒下的衝動,又是一人一巴掌,說道:“這裏,還不行!離它們遠點!”
‘蔚藍,找一個休息的地方!’
【正前方,6Km。】
“撐住啊,還有幾步就能到了!”楚勝一手扶著一人,艱難的邁著步,向著正前方走去。
三人艱難的前行,每一步都是在榨取最後的潛能,他們真的困了,可也是實實在在的在往前踱步,6公裏對於黑鐵禦獸師,也就半小時,可就是這6公裏,三人切切實實走了一上午。
終於在午時,楚勝遠遠看到一個黑色的區域,那是一個直徑數十米的坑洞,從這裏看不到深淺,而坑洞的邊上,站著幾個年輕人,眨了眨眼睛,看到對方時,楚勝心一沉,馮嶗,這一刻,他發誓,以後可能有仇的人,一定要看著他斷了氣才算,做什麽放人一馬勝造七級浮屠的屁事!
光是相互的,楚勝可以看到馮嶗,馮嶗自然也看到了楚勝,冷笑著走過來,伸手拍了拍楚勝的臉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說,你想怎麽死!”
楚勝眼前一陣模糊,咬了一下舌尖,劇烈的疼痛令他精神一震,隨後便是一股血腥氣,他居然將舌頭咬破了,心中思考解決辦法,舌頭上有很大量的神經和動脈,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解決馮嶗,然後用靈力孕養舌頭。
咬著牙,楚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雙眼一陣的迷離,眼看就要涼,求饒道:“馮少,高抬貴手,我。。。。”
馮嶗一隻手掐著楚勝的兩頰,放到自己麵前說道:“想咬舌自盡?”
哢吧。
嘶,楚勝倒吸一口冷氣,下巴被摘脫臼了,劇烈的疼痛令他有些意識模糊。
這一刻,他發誓,馮家,一定會被吞噬殆盡,如果,他還有命活下去的話,等等,坑洞,反正也是死,拚了!
楚勝強忍疼痛,血灌瞳仁,右手從腰間拿出一柄匕首,赫然前刺,金屬入肉的聲音響起,抓著自己兩頰的手鬆開了,楚勝趁馮嶗拔匕首的空檔,左手封溜右手劉楓,以自己為箭頭,衝過眾人,跑到坑洞一躍而下。
用盡力氣將劉楓放到自己身體上麵,最上麵是封溜,以楚勝自己為墊子,兩隻手用力,死死抓著兩人,心中不斷數著數,1、、7、、18,一股力量將他的身體托起,強掙紮著睜眼看了眼周圍,發現自己正漂浮在空中,周圍溫暖至極,兩隻手仍舊抓著兩人,雙眼一翻,沉沉睡去。
楚勝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女子緊緊抱著繈褓中的自己,那個女子是如此的美麗,雖然戴著麵具,女子身邊,還跟著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