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月下練劍的少女
董老頭之前告知薑塵，讓薑塵到禦玄府後去丹殿總殿找他。
薑塵是有心學習煉丹的，所以以一直來也有認真研讀董老頭留給自己的這本煉丹記要。
這本煉丹記要上麵有不少董老頭過往留下的筆記。
在董老頭留下的筆記指導下，薑塵每讀一遍，他對丹道的理解就深刻一分。
現在的薑塵除了實踐還不足夠外，對丹道的理論認知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
若非由董老頭這樣的丹道大師領進門，隻憑一本普通的煉丹記要的話，薑塵這樣的新手是斷不能這麽快就能看到丹道中的許多奧妙之處的。
在讀了約莫一個時辰之後，薑塵合上書冊。
可能是因為剛到禦玄府就住在周家客房這樣的雅舍之中，薑塵還有些不適應。
他想出去走走。
隨著一道吱呀聲響起，薑塵推開房門，從屋內走出。
屋外夜色寂寥，圓月孤照。
因為身在周府，薑塵也有些拘謹，隻是沿著鵝卵石鋪就的拚花小路漫行。
遠處偶有人拎著紙燈籠飄過，不知是巡夜的還是出門方便的。
雖然他們都沒有注意這邊漫步的薑塵，但這讓薑塵有了一種緊張的感覺。
他和薑璿是晚上隨中年仆人洪奴到的周府，其它仆人應該還不知情。
“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不會被當做賊人吧。”
薑塵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答應了周元和中年仆人來周府借宿。
他想起了之前伯父薑渡海的囑咐。
離開風寧城前，薑渡海曾經告誡他們路上不要借宿別人家，過去有風寧城的子弟就是住宿別人家，半夜裏直接被做掉的。
雖然自己和薑璿今夜住宿周府的原因是和小少爺周元的結緣。
而且周府看上去像禦玄府裏的一個正經人家，不大可能在自己沒有暴露九幽戰體和劍帝傳承的情況下對自己動什麽邪念。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想到這幾個月的經曆，薑塵不由歎息：
“就住一宿，明早就和璿兒妹妹離開吧，自己幫忙照看了周元這個熊孩子，這一夜不算白住。”
而且周元的父親答應送周元進武院，那麽他們和周元這個天賦驚人的古怪小男孩還是會在武院相見的。
就在薑塵一邊走一邊想著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遠處有一個池塘。
池塘邊站著一道身影。
月光落入池塘中，遠遠望去，波光粼粼的池水猶如明鏡一般。
在月光和波光的交相掩映中，那道身影顯得格外曲線玲瓏。
身影屬於一個少女。
少女手持著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
她似乎要練劍。
薑塵心意微動，為不打擾少女的練劍，他選擇駐步遠望。
少女劍法極好，月光下劍舞如飛，又如雪花紛落，令人歎為觀止。
縱是薑塵也不由暗自讚歎。
他不知這少女是誰。
薑塵猜測這個少女可能是周元的姐姐。
周元說自己的姐姐修煉很認真，沒有時間陪他玩。
這個月光下練劍的少女可能就是小男孩口中那位勤於修煉的姐姐。
月光朦朧，照出少女纖細柔美的身姿，也映出少女如月般皎潔的臉龐。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月光下，持劍的少女美得越發驚心動魄，宛若無暇的神女在曼舞。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結束了練劍。
她將劍收入鞘中。
微微喘息時，少女略有隆起的胸口在輕輕起伏。
薑塵看到有一行清淚從少女的眼中流下。
薑塵不由大驚，不知眼前的少女悲從何來。
......
少女孤身站在池塘邊，眼淚在她臉上默默流淌。
看著此時少女傷心的模樣，或許沒有人能想到剛才她在月下練劍時的絕美姿態。
“姑娘你是有什麽傷心事嗎？”
帶有些關切的聲音在少女耳邊響起。
聽到是陌生的聲音，少女猛然一顫。
她抬起頭，見是一個灰衣少年。
“你......是誰？”
少女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顫抖。
她的第一反應倒不是進了賊，而是自己偷哭的秘密被眼前的少年發現了。
“在下薑塵，是這一屆準備前往禦玄武院報道的弟子，今日結識了周府的少爺周元，被邀請到周府借宿一晚。”
薑塵持禮回答，神色坦然。
“弟弟的朋友？”
少女有些迷惑。
弟弟什麽時候交了禦玄武院的朋友，父親不是不同意讓他出去玩嗎？
而且弟弟交的朋友怎麽是個少年，而不是和他歲數差不多大的孩子。
薑塵此時已經確定了眼前少女便是周元的姐姐，也看出對方此時的疑惑。
“今日令弟偷偷跑出家門去玩，然後在下與妹妹薑璿正好初到禦玄府，我們看他年紀尚幼，又無人看管，就陪他玩了一會。那位洪姓仆人找到他時天色已晚，令弟便邀請我來此借宿了一晚。”
在聽說了薑塵確實是周元邀請的朋友後，少女對薑塵的態度變得自然了許多。
“既然你是弟弟新交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叫周司月，我今年也會進入禦玄武院。”
少女向薑塵露出了笑顏。
隻是她眼中的淚痕還未幹。
“請恕在下冒犯，我剛才目睹了姑娘的劍法，實是精妙絕倫，世間難尋。”
薑塵發自肺腑地向周司月讚美道。
“你都看到了？”
想到剛才自己月下練劍的姿態都被看到，少女不由為之一羞，臉色變得通紅。
薑塵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在下隻是見月色很美，所以出來賞月，無意中目睹了姑娘練劍的場景，請姑娘恕罪。”
薑塵誠懇地道歉。
周司月看著眼前向自己道歉的少年，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顫動。
“你是聚氣五重的境界嗎？”
周司月對薑塵問道。
“是的。”
薑塵笑著回答。
“你也用劍嗎？”
周司月的目光轉向薑塵腰間的劍鞘。
薑塵拔出了噬羅劍給周司月觀看。
“是的，不過我的這把劍與一般的劍不同，它是一把石劍。”
向少女介紹噬羅劍的時候，薑塵的語氣很驕傲。
“石劍？”
周司月美目微睜，表情有些驚訝。
她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劍修是用石劍的，眼前的少年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