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有千千結

劉思遠車上等了二十分鍾,抽了三根煙。在於薇安撫好李少河上車後,直接將車子開走。

一路無聲。

快到家之時,於薇才輕聲責備:“你太衝動,李少河不是趙坤。你對他動手,會很麻煩……如果不是他看在跟我是同學的份上,剛剛直接就報警了。”

劉思遠口氣淡淡:“我們倆是互毆,不是我單方麵毆打。”

“你一個在文武學校呆過,又在陸軍學院呆過的人跟一個普通人互毆?這話你騙騙別人可以,竟然拿來騙我。”

“那你去替他報警!”

劉思遠不耐聽她一直扯這個,直直打斷。

於薇拿他沒辦法,他自己不怕闖禍,誰能幹涉,誰有資格幹涉。

“你們倆為什麽會發生衝突?”

她吐了口氣,盡量心平氣和。

“喝醉酒的人有正常行為邏輯麽?我們倆都醉了。”

於薇揉了下額頭:“對,你也喝了酒。不對,喝酒你還開車!”

“那你報交警,把我抓起來。”

“你以為我不敢!!”

於薇掏出手機,要撥號。看劉思遠不為所動,她躺靠著座椅,閉上雙眼:“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就是故意毆打李少河……”

劉思遠抬了下眼皮:“你明明看出來我都不想理你,在這扯啥。安靜點……”

於薇想安靜,冷不丁注意到前方有卡點。

她一愣:“完了,真有交警。”

劉思遠也看到那輛滅燈的商務車,以及閃爍著熒光的攔車棒。

他穩當停在交警跟前,開窗在交警過來的時候,不禁多看了一眼。巧了,這交警跟王一白是朋友,他也認識。

交警同樣認出了他。

把遞到劉思遠麵前的測酒儀收了回去:“趕緊走。”

“走個屁啊,我吹。”

交警頭懵,遲疑的把測酒儀達重新遞來。直嘀咕劉思遠這是喝多少,會有這要求?

他猶猶豫豫的,直到測完發現酒精值正常。伸手遞了支煙過來:“遠哥,路上慢點。”

於薇這邊已經在考慮打電話給誰協調酒駕的事,看他沒吹出來。待車開出一段,驚疑不定:“你不跟我說喝酒了嘛,咋沒事。”

“你不說因為喝酒才打架?”

“還有,那交警你認識?”

“啞巴了,問你話呢。”

劉思遠眉頭直跳:“我在開車,你別叨叨叨的行不。”

“這幾天我倒想跟你好好說話,想跟你好好聊聊,你有一句中聽的話沒。一塊生活,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看在夫妻的份上,我盡量去改變……”

“你真讓我說出來。”

於薇鄭重:“說。”

“我想跟你睡一塊,並且得讓我多睡幾回。不然將來就算跟你離婚,虧,死虧!”

於薇臉騰的發熱,氣熱的。

“劉思遠,我在跟你認真交流!”

“我也很認真,在我看來睡覺就是咱倆最需要好好認真探討的事。我沒心思跟你再玩什麽柏拉圖,去迎合你對於性獨一份的看法。你一天不心甘情願讓我睡,我就會認為你所有話都建立在沒基本根據的瞎扯上。”

“什麽愛一個人要尊重,要有耐心,要兩相合拍……這種毒雞湯我受夠了。咱倆是結婚,不是談戀愛,你難道還準備讓我像李少河一樣跟你在一塊一兩年,連嘴唇都沒碰到!這方麵我真服他,也服你洗腦的能力!”

“你,你哪聽說的這些。”

“聽你說的啊,你那天說少河別離開我,我讓你親……這不就是證明那窩囊廢認識你那麽久,連嘴唇都沒沾上。”

“咱說實話,你這方麵是不是有病?或者心理疾病。我不介意,有病我帶你去看。你要沒病,正常女人不是你這樣……嘶,別擰了!”

劉思遠話沒說話,被大腿上突然劇痛給惹的激靈。

他連忙拿開她死活不鬆的爪子,揉半天才把疼痛揉散。

於薇要不是怕他開車不安全,想擰死他。

“我沒病!我覺得髒,接吻很髒!我就是不習慣被人碰,隻是習慣,不是病!!”

“還病的不輕。”

劉思遠低聲自語,沒讓她聽到。

於薇好看的眉頭蹙起:“感覺你接吻好熟練。還有,你說的正常女人是什麽樣子的?你不是跟我說你第一次嗎?”

“我是第一次,第一次碰你。”

於薇轉過頭,聽著車外風聲擦在車上的呼嘯聲:“你應該瞞了我很多事情,比如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鋼琴……另外,你跟司徒靜很熟麽,三十萬的酒水單,說免就免。”

“不熟,酒會上才第一次見。”

“不熟最好,這人很不簡單。幾年前宛城娛樂酒吧這類的行業是趙家壟斷的,你也清楚趙家在宛城的能量,那麽多年沒有過競爭對手。自從司徒靜來到這,風頭隱隱已經蓋過了趙家,並且越來越順風順水。”

“鉑金會館,唐人連鎖KTV,酒店,還有今天去的藍調酒吧,全都是她的。司徒這個姓本來也不多,她爸極有可能是司徒榮。前些年,附近兩省的地頭蛇。”

劉思遠不以為然:“你說這些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我是希望你跟她不要走的太近。”

“你哪來的臉在這跟我講大道理,說這個之前能不能離你那少河哥哥遠點。若非忍無可忍,你真以為我願意動手,手髒!”

於薇捂了捂胸口:“我早應該看出來,如果想活的久一些,首先要跟你少說話。”

……

回到家裏,已經很晚。除了客廳長明燈,寂靜一片。

兩人住在二樓,臥室相鄰。

到門口,一個從包裏翻鑰匙,一個從口袋裏掏。

劉思遠不愛鎖臥室門,是見她天天鎖,也開始鎖。

“我鑰匙哪去了?”

劉思遠口袋翻個底朝天,擰眉思索。

於薇嗤笑,這招也不知用過幾次了,不就想方設法的要跟自己睡一塊。

劉思遠自能看出她自以為是的腦補,悶的一腳踢在了房門上。

是真掉了,還想不出掉在了哪。

於薇這臭娘們一副人間清醒的樣子,覺得他是裝。

他門口站了片刻,正要想想辦法。隔壁於薇臥室開了條門縫:“我可以讓你睡我房間,不過你得睡沙發上……”

劉思遠充耳不聞,轉身去另一間雜物儲藏室找到根鋼絲。稍微搗鼓了幾下,鋼絲彎了,竟然沒開。這鎖,貌似比前兩年升級不少。

於薇眨了眨眼:“我要休息啦,你如果不想睡我房間的沙發。睡大廳也行,我借給你夏涼被。”

劉思遠疾步朝她方向走去,一把推開於薇想擋著的門。

“你……”

於薇退後摟著胸口,警惕瞪視。

她到現在還能記起來那晚生不如死的感覺,如果睡一塊是那樣的滋味,她一點都不想……可是,他要真不尊重自己來硬的,她在家也沒法求救……

心有千千結。

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琢磨的有點多。

劉思遠朝窗戶走了過去,打開就往上爬。

她懂了,他想從自己窗戶跳到他臥室去。

“你小心點!”

於薇提醒著,看他動作熟練至極,輕巧就翻到了他臥室裏。趴在窗前,有些古怪:“你做過賊麽?翻窗如此輕巧。”

劉思遠砰的把窗子合上,隔絕了聲音。

於薇撇撇嘴,酒被嚇醒後也不再犯困。匆匆洗過澡,手機都顧不上玩,拿紙筆又開始畫劉思遠。

這幾天她講道理總講不過他,吵架也吵不贏,打架更不是對手,就剩這一種發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