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要對我負責

“劉思遠,你離我遠點!”

路燈昏黃的宛城街頭,於薇醉醺醺的,抗拒來自身邊的觸碰。

劉思遠緊跟在他身後,清秀的麵孔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沉。

這是他妻子。

今天兩人是一塊參加商業酒會,於薇本來好好的。直到突然看見那個在酒會上眾人環繞,閃光奪目的男人後。上前聊過幾句天,喝酒便漸漸失態。

尋常於薇是最重臉麵的,如此反常的舉止,不僅酒會上很多客人顯得玩味,詫異。劉思遠也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老婆因為別的男人快要當場出醜,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敢多待,強行拉著她就離開了現場。

那男人叫李少河,通化藥業的總經理。人年輕,帥氣,多金,有著讓絕大多數同齡人望塵莫及的成就。

劉思遠跟於薇的婚姻本來就不太正常,看出來妻子跟李少河之間肯定有貓膩的時候,心情複雜到無可描述。

回憶著,見於薇跌跌撞撞,走的越發不穩。怕人摔倒,還是上前扶住了她。且嗅著她身上那種幽若空穀的香味兒,不禁心浮氣躁。

說起來於薇,雖然個性冷傲,脾氣差。相貌外形卻著實出眾的罕見,平日裏哪怕素顏,給他的觀感都遠超電視上那些美顏後的女神。快一米七的身高,身段更是如同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挑不出半點瑕疵來。

才二十四歲,畢業後自己創業做了家服裝公司,目前總的員工數量已經有四五百人。

劉思遠之所以會跟於薇結婚,除了兩家長輩關係比較熟悉,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她出眾的外表。多年後再見的第一眼,又被奪了心神。

可惜,倆人結婚有段時間了。相處一直很微妙,遲遲沒有同床共枕。

“劉思遠,你太沒出息了。你知不知道住我家意味著什麽?是出嫁,嫁到了我們家。多少閑言碎語,說三道四,我都替你聽不進去……”

於薇說著醉話,口齒竟很清晰。

劉思遠匪夷所思,輕易被激怒。結婚這麽幾個月,他放棄自己工作一心一意幫她開車,隨叫隨到,不拿工資。回到家,幫她收拾房間,洗外套,鞋子……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目的僅僅是想讓她舒心一點。

最重要的,家裏除了嶽父於靖海還稍微好一些之外。嶽母,小舅子,她叔叔伯伯,親戚朋友,根本不拿他當家人,更沒絲毫尊重。住進於家兩個多月,那些人簡直是一再刷新他三觀。

劉思遠忍著,一直忍著。結果現在換來一句,沒出息?

是,自己的確沒出息,被美色所迷,結婚心甘情願。可她若不同意這樁婚事,他再上趕著都不可能有結果。

他越想越別扭,顧著她醉酒,沒有發作:“於薇,你喝醉了。”

於薇脫口打斷:“我沒醉,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真的後悔跟你結婚……”說沒醉,隻眼神逐漸迷離起來,身體重量更加全部傾斜在劉思遠身上。

顯是酒精勁兒全湧來了。

不一會,她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再有,無意識摟著劉思遠脖子,絮叨個不停。

劉思遠不完全能聽清楚,但聽了個大概。她在懷念以前的時光,懷念酒會上見到的那個男人。那是於薇的前男友,倆人幾年沒見了。看她醉酒後的狀態,那個李少河在她心裏,份量還是一如既往的重。

他心情劇烈不穩。

女人醉的越凶,他心髒越像是被無數把刀子割著。這比戴了一頂綠帽子還讓他難受,是她精神上,已經徘徊在徹底出軌的邊緣。

媽的!

劉思遠控製著想把女人扔在地上的衝動,抱著她緊走幾步,笨拙打開了她那輛紅色保時捷車門。隻是,剛要把人塞進去的時候,她死活不肯鬆手。

她眼淚在簌簌的下墜,越發胡言亂語:“少河,我後悔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吻我……”

少河,誰特麽是少河?

劉思遠額頭上青筋凸顯,消化著她胡言亂語的同時,女人紅唇愈發豔如嬌蘭。

沒人注意到他眼神漸漸深邃起來,如一頭黑暗中的孤狼。死死的,盯著還不屬於自己的獵物。

突然的,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人丟進車,重重合死車門。放棄回家,直接去酒店。

……

一晚,漫長無邊。

早上之時,於薇先睜開了眼睛,呆滯盯著天花板。

生鏽一樣酸澀的身體,快無法動彈。尤其頭部,酒意殘留,仿若裂開了一樣。緩解著,她似乎意識到什麽,呆呆掀開被子。

自己身子是赤著的,視線盡頭處。雪白床單上的殷紅,格外刺眼。

她觸電般,模糊記起來一些事情。

昨晚跟丈夫一起參加酒會,碰到了前男友李少河,然後喝醉了。殘餘的記憶,讓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如在夢境。

被呼吸惹到,她終於注意到床邊還熟睡著的男人。呆呆注視,於薇牙齒顫抖碰撞。既然不是夢,那昨晚的事就全是真的。更痛苦的,她根本就記不起多少過程。

羞辱,憤怒,怨恨。

齊齊而來的情緒碰撞,她唰的卷起被子,躲到床腳。一時,竟根本說不出話,抓著被角的纖長五指,用力到泛白。

她愛了李少河一整個大學時代,都守住了自己,未曾靠近。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失身於劉思遠這個她最近一直考慮要離婚的男人。

結婚,因為早晚要結,對劉思遠熟悉,印象不差。加上幾年沒有前男友音訊,漸漸死心下勉強同意。

但命運就是這麽巧合。

她默默記掛著李少河的時候,對方遲遲了無音訊。如今結婚剛剛幾個月而已,李少河帶著光環出現在了她身邊。

劉思遠早醒了,以他這些年所經曆過的事情,不管多累,很小的動靜都能吵醒他。是有心在被窩待著,便一直裝睡。

如今連被子都被人給掀開,自然裝不下去。

他懶懶睜開眼睛,跟於薇對視了很久。才慢吞吞坐起:“於薇,這不怪我。昨晚,你把我當成了別人,我根本控製不了你……結果,結果我第一次,被你給霸占了!”

於薇看著他,眼眶哪怕裝不住眼淚,倔強的都不肯轉目:“你真是無恥的,令人刮目相看。”全力丟了個枕頭,失控:“給我滾出去。”

劉思遠臉色慢慢變淡,不為所動:“你還記不記得昨晚酒會上,你有多出醜?不是我把你拽出來,你恨不得跪在李少河麵前求複合。”

“這個你不用謝我,畢竟你出醜,我作為丈夫也跟著出醜。而且你根本用不著反應這麽大,夫妻之間辦點事而已,瞧你這副求死不能的德性!”

於薇聽他說這些,羞惱之際,肺都要氣炸了,嘴唇哆嗦著:“你就是個畜生!”

劉思遠下床穿衣:“那你被畜生給那個了,又是什麽。”

還要說,注意到女人通紅的眼睛中淚水泉湧而出。不由止住了接下來的話,沒趣道:“不是任何眼淚都有道理,你根本就不該跟我結婚。我也不該一直那麽自以為是的認為,你對我有感情!”

說罷,直接進了洗手間。

於薇看著他背影,隱約覺得這人跟往常不太一樣,背影筆直的一點都不似平時的溫和順從。可突遭變故的煩亂感,讓她根本來不及多想,而且電話在這時也響了起來。

她雙手抹幹淨眼淚,翻找著壓在床鋪下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不由的恨意叢生。

電話是趙坤打來的,那個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僅僅因為她拒絕過他追求,就始終陰魂不散。她懷疑最近公司出的那件事,就跟趙坤有直接的關係。

前陣子公司接了個大單子,六萬多件高檔外貿女裝。因為中間介紹人是閨蜜康佳琪,出於信任跟巨大的利潤,盡管需要墊資生產,她都沒怎麽猶豫,順利簽了約。

結果傾注全部資金,不惜找親戚朋友借錢,用抵押貸款等方式,總算將貨提前趕了出來。那個買家公司卻因財務狀況,無力支付,康佳琪也失去了聯係。目前那批貨還在手中砸著,公司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險,連工資都快發不起,欠的那些貸款更是迫在眉睫需要臨時還上。

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針對她,故意聯合康佳琪挖的一個坑。而她,近期隻得罪過趙坤,並無其它仇人。

她昨晚之所以參加平時不喜歡的酒會,就是聽說市裏麵幾個服裝業大腕會到場,想看看能不能認識認識,找們幫忙解決當前麻煩。結果,無巧不巧碰到了李少河,並出現一連串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