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時代之下的小契機
康大道越看夏向上心裏越是歡喜，就說：“我也不瞞你，向上，李繼業的事情對我來說，隻是一件小事，借他的錢哪怕一分也收不回來，隻要能讓小路認我，也值了。現在的局麵比我預想中要好得多，多虧了你。”
“現在小路的關係跟我有了一點點緩和的跡象，但還遠遠不夠，想要她完全原諒我，還需要做許多事情。接下來，就該你幫我了。”
夏向上立刻一臉認真：“您盡管開口，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在深圳的生意做得很雜，雖然也賺了一些錢，但很累心累力。接下來，我打算專注於做一兩件事情，主要方向是工程和農業。”
“我在北京成立了一家大道之行的公司，接下來打算正式啟動，有沒有興趣來幫我，擔任公司的總經理？”
工程和農業正好是夏向上感興趣的方向，但上來就是總經理，夏向上頓感壓力巨大：“康隊長，我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
“誰也不是天生就有這經驗那經驗的，經驗可以學，可以累積。能力也可以培養，可以鍛煉出來。但人品是天生的，改變不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人，先看人品。”康大道拍了拍夏向上的肩膀，站了起來，“你開條件，我都答應你。”
康大道很清楚夏向上不會是獅子大開口的人，並且他也真不怕夏向上要高價，他相信夏向上要價越高，為他帶來的回報就越多。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瞞你，北京公司的成立，是我對小路媽媽的承諾。我答應她，等小路長大後，想辦法把她培養成才，然後交給她一家公司，從此不再過問她的事情。李繼業的事情，就是我對她的考驗，希望她能快速地成長起來。”
“她再恨我，再不想見我，我也得照顧她也得管她！等她真正能夠獨當一麵的時候，才能放手。我就她這一個女兒，以後不管她願不願意，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但如果她沒有成長起來，不夠成熟，她擁有的財富越多，就越有危險。”
“向上，你能理解一個父親的愛女之心吧？雖然你還沒有當過爸爸。”
“理解。”夏向上點頭，他是沒當過爸爸，卻也有爸爸。爸爸對他的關懷和保護，行動大於語言，這麽多年來，父愛就像是一條緩慢的河流，沒有激**的浪花，卻有靜水流深的寬厚。
“這麽說，你答應我了？”康大道喜上眉梢。
“讓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夏向上已經想好了要辭職出來，新時代的到來讓他清醒地意識到這是難得的機遇，康大道的邀請更是大時代之下的小契機，他笑了笑，“我得好好想想要一個什麽價格，太高了，對不起康隊長的信任，也是對自己的高估。太低了，怕康隊長懷疑我不會全力以赴，也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哈哈……”康大道大笑，夏向上說得既委婉又風趣，他愈加認定夏向上是最佳人選了，“行，給你足夠的時間認真考慮。對了，今天我們聊的事情，不要讓小路知道。”
“明白。”夏向上理解康大道既要幫女兒又不想讓她知道怕她反感的矛盾心理。
“當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對你們三個人印象最是深刻，也是怪了。你們三個小縣，很普通很沒有存在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去就覺得地傑人靈，能出人才。也許，和你們三縣有山有水有關係。華北平原，有一大片水域的地方真不多。”
“白洋澱真是好地方，我記得當時是夏天，蘆葦**像是一片海洋，風一吹，既壯觀又華麗。”
“你們三個人，我對你印象最深。不是因為你年齡最小，是你的誌向最高，最自信，哈哈。”回憶起往事，康大道無比開心，“溫任簡最穩重，少年老成，目標明確，優點就是做事持之以恒，缺點是不夠變通。李繼業最活躍，心思多，腦瓜靈活，優點是接受新鮮事物快，反應快，執行力強。缺點是不夠專注，很容易被變化的形勢影響了判斷。”
“我呢？”夏向上知道該點評他了。
“你自己認為你的優缺點是什麽？”
“優點是夠自信，缺點是太自信。”夏向上自嘲地笑了。
康大道也笑：“你倒是了解自己，不過不夠全麵。你的優點是結合了溫任簡和李繼業，穩重，但不少年老成，保持了年輕人應有的活力與朝氣。頭腦靈活，接受新鮮事物快，執行力強，但心誌堅定，不容易受變化的形勢影響，有自己的主見。缺點是，冒險精神不足，有時過於謹慎了。”
“優缺點都有點長，要不我自己總結一個精簡版？”每個人都沒有辦法準確地了解自己，站在自己的角度觀察自己，太主觀視角了，夏向上在康大道的啟發下，忽然就有了第三人稱看待自己的感覺了。
“夏向上的優點是積極向上，缺點是過於善良！”
“你這家夥，真會誇自己，哈哈。”康大道被夏向上的幽默逗樂了，大笑，“善良是做人的基本品格，但有時在商業上，不能一味的善良，而是要帶著智慧與鋒芒。”
又聊了一些當年的往事，康大道終於提到了老容頭：“後來見過老容頭嗎？”
“沒有。”夏向上搖頭，他迫切想要知道老容頭的真實身份，“聽小路說老容頭在深圳？”
“之前在，現在哪裏，不太清楚。”康大道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我在你們三縣勘探的時候，就認識了老容頭。他是一名研究農業的科學家，中年喪妻後，沒有再娶，就一個人在全國各地到處落腳，哪裏舒服就在哪裏待一段時間，然後研究當地的風土人情以及農作物。”
“他從小頭村離開後，就來了深圳，在深圳待了好幾年。有一段時間，我和他經常見麵。他主要研究中國的種子問題，每到一個地方，就收藏一個地方的傳統農作物的種子。半年前，他離開了深圳，說是要去湖南一段時間。具體去了哪裏，他沒說。”
“他從來不留他的聯係方式，隻有他想聯係你的時候，你才有他的消息。”
想起小時候跟在老容頭身邊要糖吃的情景，夏向上感慨萬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他老人家一麵……”
“別強求，該見的時候，自然會見到。”康大道驀然猛烈地咳嗽幾聲。
夏向上想起以前通話時康大道總是會有咳嗽傳來，就關切地問道：“康隊長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康大道擺了擺手：“老毛病了，當年走南闖北受了風寒，落下了病根，好不了了……”
“嚴重嗎？”
“不要告訴小路。”康大道努力笑了笑，“死不了，還能再幫她走一程。”
隨後，康大道陪同夏向上參觀了一下公司，展示了他的實力。
晚上，康大道安排在公司的餐廳吃飯，公司有專門的廚師。
晚飯的人不多，就康大道、夏向上和康小路三人。
康小路不太情願和康大道一起吃飯，有夏向上在，她不好拒絕。
飯菜很豐盛，夏向上吃得不多。飯後，康大道讓康小路送夏向上去酒店，他早早休息了。
“習慣了早睡，一到點兒就犯困，就不陪你了。小路，向上想去哪裏，你做好服務。”
康小路依舊是沒有好臉色：“他是我的朋友，不用你強調我也會照顧好他。”
酒店離公司不遠，走過去也就是十分鍾，就沒開車。
隻要沒有康大道在，康小路的狀態就會好上許多，她走在夏向上的左邊，不時還掂著腳尖跑上幾步，心情很是不錯，偶爾還哼唱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