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從來不缺自信,缺的隻是表現機會
“馬上就到了,急什麽?”單一糖知道杭未遭遇到了來自爸媽的巨大壓力,想了想,還是沒有透露,兩個人的事情,還是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為好。
“和你爸媽說了你和杭未的事情了嗎?”
“沒有。”夏向上有自己的想法,“我是想等什麽時候時機成熟了,直接帶杭未見見爸媽。”
“不提前和他們打打預防針,不怕他們會反對?”單一糖小心翼翼地一問。
“怎麽會反對?我了解他們!他們想象中的兒媳婦的樣子,杭未都有,他們絕對會滿意。”
“你的自信有時挺讓人欣賞,有時也挺煩人的。”單一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看到了前麵的河堤,降低了車速,“到了,等下不管見到誰,千萬保持鎮靜,不要衝動。”
南拒馬河,位於河北省境中部,上遊為拒馬河,為河北省內唯一一條不斷的河流,自淶水縣滿金峪村北鐵鎖崖以下分為兩支,以居南得名南拒馬河。
據《大清一統誌》記載:巨馬河在定興縣西一裏,自淶水縣流入,至縣南河陽渡與易水合,自下通名白溝河。以宋遼分界於此,又名界河,俗又名北河。
源出易縣境,入南拒馬河的易水,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易水。
容縣有兩條主要河流南拒馬河和大清河,夏向上記得小時候兩條河都是河水充沛,每年夏天,河水暴漲,不少人在河邊納涼河裏捕魚,一片歡聲笑語。
現在,隻有南拒馬河還有水,大清河已經幹涸了。
河岸邊上,有一輛越野車。車的不遠處,有一人在升起篝火,正在烤火。
河水結了厚厚的一層冰,他的車停在河邊,沒有下去。
車是好車,人是什麽樣的人,就不清楚了。一眼望去,穿一身長款名牌羽絨服,麵相清秀,眼睛不大,臉色白淨,很像是韓國的男明星。
帥倒是帥,就是過於陰柔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住河邊的陰寒之氣。夏向上暗暗一笑,和單一糖一起迎了過去。
離近了,看得更加清楚了幾分,清秀男凍得渾身發抖,盡管圍著熊熊燃燒的篝火,還是嘴唇發紫臉色發白,明顯是在硬撐著。
夏向上一臉關切:“河水結冰,非常陰冷,趕緊上車吧,受不了會感冒的。”
“你就是夏向上?”清秀男審視的目光打量夏向上幾眼,見夏向上隻穿了一件短款羽絨服,輕描淡寫地一笑,“你穿這麽少都能頂得住,我穿這麽厚還會感冒,你是看不起我嗎?”
一照麵他就當了呂洞賓,夏向上邁步走到冰麵上:“要不冰上走兩步,感受一下北方冬天的極寒?同樣是冬天,鄉下的冷和城市的冷不一樣。城市高樓大廈太多,空氣相對流通不快,人又多,體感就沒那麽冷。鄉下不一樣,空曠、熱量流失快、人又少,冷是徹骨的冷,看你這體格,從小就沒有真正受過凍……”
“誰怕誰!”清秀男緊跟在夏向上身後,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麵上,“100多米寬的小河,我一口氣能遊十個來回,你行嗎?”
夏向上不說話,徑直朝河的中間走去,一直走到河的中央,他停了下來:“如果現在掉下去,基本上半分鍾就會凍得肌肉僵硬,一分鍾就能凍死,還遊十個來回?在冰水中,如果沒有經過訓練,兩分鍾就沉下去了。”
一邊說,夏向上一邊用力踩冰:“要不要試試?現在我就弄一個冰窟窿出來,我們兩個人一起掉下去,看誰堅持得久?”
清秀男終於害怕了,嚇得坐到了地上:“別鬧!下麵水深,真的破冰了就活不了了!”
“單一糖,快要救我!”
單一糖站在岸邊,笑意盈盈地看著夏向上和齊吳寧的過招,心想齊吳寧瘦弱、纖細的身板還敢跟夏向上比試抗凍,豈不是自討苦吃?讓他碰一鼻子灰也好,省得他趾高氣揚,等下不好談判。
“不要緊,冰結實得很,破不了。”單一糖就不下去,在岸邊衝齊吳寧揮了揮手,“我到車上暖和一下,你們繼續玩。”
齊吳寧欲哭無淚,坐在冰上不肯起來:“夏向上,這冰真的不會破嗎?”
夏向上上前,不由分說拉起了齊吳寧:“河水結冰,一般都是邊上薄中間厚。剛才我注意到邊上的冰都有10公分厚,到了河中間,冰少說也得30公分厚。”
“除非你有一噸重,否則絕對掉不下去。”
齊吳寧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還是不敢走,夏向上氣笑了:“要不這樣,你坐地上,我拉你回去。”
於是,在車裏吹著暖風、溫暖如春的單一糖就見到了滑稽的一幕——齊吳寧坐在地上,被夏向上扯著後衣領拖著回來了。
小時候單一糖倒是經常和小夥伴來玩溜冰,有時是坐在小板凳上,有時腳上綁個竹片,有時幹脆直接坐在冰上……看著兩個大男人在玩她小時候玩過的遊戲,她笑得樂不可支。
等齊吳寧被拖到車上,已經凍得渾身發抖,快要說不出話了。
他卻還是嘴硬:“等我緩一下,我還要下車。這才多冷,我不怕,我以後還要去東北滑雪,去西藏雪山……”
單一糖的車上帶了熱水,倒了一杯給他:“行了,別說了,先喝口熱水暖暖身子。”
“我不喝熱水,我喝咖啡,不要速溶的,要研磨的……”齊吳寧話都說不利索了,“有、有嗎?”
“隻有熱水,愛喝喝,不喝拉倒!”夏向上搶過單一糖的水杯,一口喝完,“不也看看是在什麽地方,還要研磨的咖啡,等下你是不是還要去米其林餐廳吃飯?”
“容縣沒有米其林餐廳吧?我記得中國都沒有。”齊吳寧搶過單一糖的保溫壺,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幹,“夏向上,你過分了,我是投資人,過來考察,你這樣對我,不是待客之道。”
單一糖衝夏向上點了點頭:“正式介紹一下,齊吳寧齊總,來自深圳的投資人。他還有一個特殊身份是……”
“杭未的追求者之一、執迷不悟的媽寶男、弱不禁風的花美男……原來就是你。”夏向上當然聽過齊吳寧的大名,杭未和他說過他們的故事,沒想到單一糖所說的投資人居然是他,他伸出了右手,“您好齊總,幸會。剛才是我們家鄉招待貴賓的特有方式,也是最高禮儀,您別見怪。”
“少來。”齊吳寧推開夏向上的手,“別跟我裝,我明白得很,你就是故意整我,因為你嫉妒我從小和杭未一起長大!”
“不不不,我隻是羨慕你可以陪杭未長大,並且感謝你保護她沒有被更多的人追求。現在,該由我接過杭未的手,陪她一起慢慢變老,你是不是該嫉妒我了?”夏向上從來不缺自信,缺的隻是表現機會。
齊吳寧不服氣:“不會不會,我才不會嫉妒你,我隻是可憐你。”
“可憐我什麽?”夏向上笑容滿麵。
“可憐你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杭未的爸媽堅決反對她跟你在一起。他們提出了三個條件,你必須都得達到後,他們才同意杭未嫁給你。”齊吳寧決定打擊夏向上的自信,“你還不知道吧?三個條件是,第一,你必須辭職出來。第二,你必須得有自己的事業。第三,你必須得有北京的房子。三個條件,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