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因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意思是，我就不用睡了？”夏向上哭笑不得。

“嗯。”杭未的語氣很輕柔很自然，似乎沒有聽出夏向上的不滿，“反正天也快亮了，睡也睡不了多久，你多少堅持一下。”

夏向上露出了他標誌性的憨厚的笑容：“你優先，你說了算。睡吧，我守護你。”

杭未馬上就躺下了，側著身子，微微蜷縮，像是一個乖巧的小貓。身材曲線優美，波瀾起伏。夏向上卻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貓咪的感覺是錯覺，她是一隻會變身的老虎。

閉上眼睛不到一分鍾，杭未又翻身坐了起來：“你真的願意守護著我讓我睡覺？”

夏向上真的很困，但還是違心地點了點頭，主要是他也沒得選擇，實在也是無處可去：“我、願、意！真心的！”

“你這麽一說我可就不困了，反正天也快亮了，我們聊天吧。”杭未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過來。”

拜托，離開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你不睡我可是想睡，夏向上打了個哈欠：“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共坐一席，說出去隻是聊天，會不會顯得我們都太沒有個人魅力了？”

“你是不是對我有想法了？”杭未收了收小腿，又覺得過於欲蓋彌彰了，就又放了下來，“不過你對我有想法也正常，從小到大，對我有想法的人太多了。”

“我睡不著，就是思索一個很左右為難的問題，一個女孩，是希望異性對她有想法好，還是沒想法好呢？如果異性對她都沒有想法，說明她沒有魅力，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如果有很多異性對她有想法，說明她光彩照人，有長相和人格上的吸引力。”

“沒人對她有想法，她清靜卻孤獨。太多人對她有想法，她又厭煩且浮躁。”

“世界上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夏向上立刻來了興趣，年輕的心還是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他也不困了：“杭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希望別人對你有想法呢，還是不希望呢？”

杭未眨了眨眼睛，笑了：“我隻希望我喜歡的男孩對我有想法。我不喜歡的，離我越遠越好。”

“那麽問題是，我離你遠點兒還是近一點兒？”夏向上有意逗逗杭未，她不讓他睡覺，霸占了他的沙發，他得還回來。

杭未指了指沙發的另一頭：“我坐沙發頭，你坐沙發尾。千萬別越界，小心打殘腿。”

夏向上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和杭未保持了足夠的安全距離：“明白了，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最好，進可攻退可守。成功了，是幸運。失敗了，有退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說喜歡、追求、接近一個女孩也算是壞心思的話，全世界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人了。”

杭未一雙眼睛不停轉動，盯了夏向上片刻：“一糖還是不夠了解你，她說你憨厚、靦腆、老實巴交，有著農村長大的孩子應有的樸實。現在看來，她對你的認知太片麵，她以為的你，是上大學之前的你。大學四年，你成長了許多，也變壞了，居然學會了討好女孩。”

夏向上叫屈：“討好女孩子是男人的天性好不好？怎麽能叫學壞？也是人類擁有愛情和繁衍後代的基礎。我當然要成長了！如果還停留在過去，一直原地踏步，不是傻就是蠢！但是，我依然保持了憨厚、靦腆、老實巴交和樸實的優良品質，而討好你——也不能算是討好，是發自真心的所作所為，是心甘情願，今天還是平生以來第一次……”

“以前從來沒有對別的女孩這麽好過？才不信你！”杭未低下頭，柔柔的聲音說道：“騙人！”

就是一陣尷尬且曖昧的沉默。

過了許久，杭未才又重新抬起頭來：“對你，我也算是有一定了解了，認識一糖後，她幾乎天天說你的事情。沒見你之前，你的個人簡曆、身高、體重、愛好什麽的，我聽過不下十幾遍了。跟她來北京，一是想和唐聞情談談合作，二是和你……相親。”

“我得強調下，我雖然知道一糖是想撮合我們，她故意這麽安排，其實目的就是讓我們相親。但我並沒有相親的想法，就是單純地在和聞情談完合作之後，散散心，再順道認識你一下。主要也是你的名字很好玩，天天向上。”

敢情單一糖和杭未聯手騙了他？好吧，嚴格來說也不能叫騙，畢竟他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夏向上就問：“是不是單一糖跟你說，如果你沒看上我，就不用跟我說你見我的真正目的了？”

杭未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她的意思是如果我對你完全無感，在她提出住你家裏時我一口拒絕就行了。”

真是一個誠實的好孩子，夏向上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你還是住下了，真好。”

杭未小臉又是一紅：“不，你別多想。我住下不是因為看上了你……確實是酒店客滿，沒地方去了。”

“信！我真的信了。”夏向上很嚴肅地點頭，“原因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不行，他被相親了，有一種被人擺布的感覺，夏向上決定得掌控主動，他悄悄離杭未坐近了幾分：“我得先確定一件事情……你出來合作、散心兼相親，一般情況下，失戀了才會散心，治療失戀的最好的藥方就是再開始一段戀愛，那麽我是你的新藥方嗎？”

杭未怔了一會兒，眼波流轉，噗哧樂了：“知道你是不想當替代品，不想治愈我的苦惱，是吧？你也真是的，太沒眼光了，你看我像會是被失戀的人嗎？我是隻會讓別人失戀的人！”

夏向上大學學的是建築，但他還輔修了心理學，小時候還跟著老容頭學過一些傳統的識人本事，就摸了摸後腦嘿嘿一笑：“杭小妹今年命犯桃花，是婚姻問題引發的苦惱，對吧？”

杭未誇張地張大了嘴巴：“一糖告訴你的？”

夏向上搖頭：“關於你的事情，她一個字都沒提過。她很偏心，在相親的事情上，我完全蒙在了鼓裏。在見你的一刻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現在知道了，是什麽感覺？”

“後悔了。”

“後悔認識我？”

“相見恨晚！”

“你真的和一糖說的憨厚、老實不沾邊，油嘴滑舌！”杭未含蓄地笑了。

“全世界，我隻對你一人油嘴滑舌。”夏向上表情嚴肅，無比認真。

杭未臉紅了，低頭，再次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