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討喜
殷歲晏說：“我不是君子，太子不是第一天知道吧？”
蕭曄被說的無言以對，偏生他還得做個君子，眼下把雲昭求娶到手才是。
年末葉將軍會回京述職，他要在葉將軍回來之前將這事定下來，最好生米煮成熟飯，就算葉家想插手也來不及了。
他想到此處，不禁連語氣也硬了幾分。
“對官員內眷動用私刑，東廠是真的隻手遮天了不成，殷大人可對得起孤父皇的信任？”
殷歲晏的好心情此時徹底沒了。
“如果太子對咱家不滿，自然可以去找你父皇告狀。”
蕭曄：“......”
去告狀？
他這什麽意思，把自己當三五歲的奶娃了，吵架吵不過就甩下一句“把你告我爹去”。
二人神仙打架，雲家的人早就看傻了。
雲昭也沒想到蕭曄會來，原本想借殷歲晏的手給吳氏一個教訓，至於雲沁和雲玥，日子還長她一點不著急。
一味隱忍並沒什麽用，打得一拳開，才能免得百拳來。
“太子殿下不必動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相信督主大人會秉公處理的，必然不會要了我姨娘性命的。”
殷歲晏說：“自然，咱家可不是那麽血腥殘暴的人。”
雲鴻：“.....”剛剛鼠刑是誰提出來的，難道自己聽錯了？
在東廠中除了“生”“死”二字，還有一個詞叫“生不如死”，無論多難審的犯人，隻要進了東廠都得乖乖吐出點東西出來。
“太子要是不想走，就別擋著咱家的路。”
蕭曄見他要走，下意識的拉住了他：“孤說人你不能帶走，你這是濫用職權。”
“放手！”
殷歲晏目光陰沉的看向蕭曄拉住他的手，心裏一陣惡心，新做的衣服才穿了一次就這麽髒了，他不能接受。
他記得蕭曄有三家賭坊，不知道夠不夠賠自己這套衣服。
“太子如此緊張，難道是與這婦人熟識？”
蕭曄立刻鬆了手，反駁道：“胡說，承恩公的妾室孤怎麽會熟識。”
“太子要實在想救這夫人，咱家也不是不講道理，拿蓮瓣蘭來換就是。”殷歲晏丟下一句話，被金甲衛護送著離開。
蕭曄陰鷙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一個閹人，不男不女的東西，如今是越來越猖狂了。
來日自己登基，定要把他大卸八塊，扔到海裏喂魚去。
雲沁和雲玥跪在堂中眼淚還掛在臉上，她們怎麽也沒想到，早上還高興著除掉了這個小賤人，一盞茶得功夫吳氏竟然被帶走了。
還是被殷歲晏帶走了。
堂堂東廠督主會專門來為難一個內宅夫人？
她們不信，一定是雲昭在搞鬼。
“雲昭你為什麽要害我娘？”雲玥看向閑適的站在一旁的雲昭，恨不得上去撓花她的臉。
昨天太子妃明明說好的，弄死了這個小賤人，就讓自己進東宮的，她到底是怎麽回來的。
雲昭嗤笑一聲：“為什麽還用問我麽？你心裏應該最清楚啊。”
轉身微微向蕭曄和雲鴻屈了屈膝。
“女兒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了，父親陪太子殿下慢慢聊。”
蕭曄極力的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二小姐好好休息，今日之事承恩公也不必擔心，孤自會和父皇如實稟報。”
雲昭自然看的出太子的殷勤，上一世她是及笄之後太子才表露想求娶之意，如今倒是提前了不少。
她回房拿了早上默好的賬簿後幾頁內容，和一套她改良過的刀法秘籍，便直奔後院輕車熟路的翻了出去。
走出後巷，果然羌疾已經等在街口。
“你知道我會出來？”
羌疾說：“是主子讓卑職在此等候二小姐的。”
他本想不通主子為什麽要親自來雲家走一趟。
但想自家主子因為刑部侍郎說話聲音太大，嚇到了他的惡......愛犬就跑到人家府上，把刑部侍郎抓回來東廠的事。
又覺得這次為了盆蘭花，抓走承恩公小妾，好像也沒有那麽難理解了。
“二小姐馬車準備了帷帽，還請您帶上些，主子說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雲昭說：“多謝。”沒想到他還是個細心的。
殷歲晏的原話是：給她弄個帷帽，不然明日那些人就會弄十七八個相似的給我送來，東廠可不養閑人。
畏懼殷歲晏的很多，想多討好他的也很多。
上次他就敷衍的讚了一句簪風閣的首飾好，他接連收了到了一個月簪風閣裏出品的物件。
雲昭到東廠的時候，先她一步的殷歲晏已經換了身玄色衣衫，正站在院子逗弄著一條小白狗。
小白狗圓滾滾的還是隻幼犬，不是追著尾巴在殷歲晏麵前轉圈圈，就是用毛茸茸的頭蹭他的衣擺。
似是明白殷歲晏才是這院裏最有話語權的人，跟著他才有肉吃。
雲昭沉默片刻，先開了口：“今日多謝千歲大人，這是我默好的賬簿最後幾頁。”
許是嗅到了陌生人的氣味，剛剛還玩的開心的小狗警惕的叫兩聲。
奶裏奶氣的幼犬實在沒什麽威懾。
殷歲晏說：“你還真是不討喜，我的煤球都不喜歡你。”
雲昭：“......”險些笑出來聲。
煤球？
這雪白的小狗？
她帶了帷帽，殷歲晏看不清她的臉，但他還是知道她在笑，眼眸明媚的笑。
“進去說吧。”
殷歲晏轉身離開便有人抱走了地上的幼犬、
雲昭將默寫好的東西交給了羌疾，說：“這是我在兄長那尋來雙刀的刀法，我也一同拿來了，正好給那個孩子。”
“多謝雲二小姐記掛。”
羌疾讓金一守在門口，等候主子隨時的吩咐，自己便直接拿著刀法去找了小十二。
小十二和幾個金甲衛不同，他年紀最小，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所以頗受照顧。
武功不錯，但和前十一位金甲衛相比就有些不夠看了。
“小十二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金十二正坐在房頂上守著，聽見羌疾得到聲音立刻飛身而下：“我什麽也不要，下次主子再派任務讓我去就行。”
羌疾說：“你都沒看就說不要，會後悔的。”
金十二沉默不語，直接拿過翻看了起來，翻了不過兩頁眼睛就亮了起來，這刀法也太精妙了些。
眼巴巴問道：“主子給我的？”
“不是。”
不是主子？他撓了撓頭，不解道：“那是誰？”
羌疾想了想，既然是雲二小姐在他兄長那尋來的，那便是雲大公子的東西了。
“承恩公長子，雲景。”
小十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他沒見過，但卻沒少聽過這個名字，世家公子榜首，天縱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