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偷蓋私印
書房內傳來嘩啦的一聲，夾雜著瓷器碎裂和蕭曄暴怒的聲音：“廢物，都給孤滾。”
房門被打開，幾位太子養的門客戰戰兢兢的退了出來。
雲昭向後退了兩步，待書房內的人都離開了，才又向門口侍從問道：“現在可以幫我通報一下了麽？”
侍從頓了頓，有些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太子不會見你的。”這樣貼上來的女子他見多了。
雲昭說：“見不見我是太子的事情，還是說你已經可以代替太子決定了？”
“等著。”侍從轉身走了進去，打算讓她死心。
不過片刻，侍從便走了出來出來，臉上堆滿笑意，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雲小姐別和小的一般見識，殿下請您進去呢。”
雲昭並不介意他前後不一的嘴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就徑直走了進去。
書房的窗戶緊閉著，顯得有些昏暗壓抑，瞧著地上一片狼藉，便知道它們的主人發了多大的火。
但不得不承認，乾元帝這幾個兒子中蕭曄是最為俊美的。
此時他正端坐在書案後，臉上是得體的笑容，極具欺騙性。
“臣女雲昭，拜見太子殿下。”
蕭曄語氣溫和：“快起吧，坐。”
雲昭沒有站起來，倒真的是一副來認錯的模樣。
“臣女今日是來給殿下賠罪的，那日在崇福寺是臣女不對，家親已經教訓過臣女了。”
蕭曄知道承恩公是什麽品行，也沒懷疑她的話，隻是心裏有些煩躁。
早朝上殷歲晏連連爆出的證據，讓皇上罷免了不少官員，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他的人。
那些小魚小蝦他不在乎，但偏偏他在吏部的人被罷免了一大半，要說是意外，他可不信。
折了一半精心培養出的人都沒拿到手的證據，難不成被殷歲晏那個閹人拿到了？
他輕呼出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和善些：
“承恩公也真是的，孤豈是那麽小氣的人，孤不過是見雲二小姐十分合眼緣罷了。”
“若說賠罪，是孤唐突了雲二小姐，也該是孤給你賠罪才是。”
“殿下嚴重了。”雲昭緩緩起身，暗暗打量著書房的格局。
私印就擺在蕭曄的手邊，應該是剛剛用過的原因，估計他離開是一定會將私信放起來。
蕭曄目光落在她額頭得傷口上，滿眼心疼：“那日去東廠，殷大人可有為難你啊？”
雲昭：“......”
“臣女沒見到督主大人，隻是去花房幫忙照顧下花草。”
東廠有沒有花房她不知道，她賭蕭曄也不知道。
蕭曄輕笑一聲，繞過書案走到她的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殷大人性子奇怪了些，你若是不喜歡，便和孤說。”
雲昭整個人僵住，強忍著沒有拍開肩膀上的手。
“督主大人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為難我這樣的小人物，今日天氣好，殿下不出去走走麽？”
得了美人邀請，蕭曄自然沒有理由拒絕，這十個吏部，也不及葉家手裏的軍隊。
這塊肥肉他盯了很久了，隻可惜葉老將軍軟硬不吃，葉家還沒有年紀合適的女兒。
蕭曄回身將私印放入身後的暗格，柔聲道：
“走吧，孤帶你去後花園走走，昨日新運來幾尾龍魚，很是漂亮。”
雲昭笑著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悄悄拿出藏在袖子裏的珠花，丟在了書案的桌角旁的地毯上。
太子府的後花園是當初乾元帝命人，按照宮中的禦花園修建的，雖然縮小了不少，但依舊華麗異常。
她跟在蕭曄身後，自然引來不少人側目。
“孤讓人取了些除疤得藥膏，走得時候都帶上。”蕭曄側頭看著她，薄唇此刻帶著上揚的弧度，陽光下泛著光澤。
雲昭也笑著回應：“多謝殿下。”
可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這麽漂亮的唇裏吐出過多麽冰冷的話。
“葉家通敵，孤隻好將其全部就地正法......”
“孤會告訴所有人，葉家親衛營叛亂，已被孤全部斬殺......”
她已經好幾日沒有夢到過那天的事情了，但那些話卻早就刻進了骨子裏，蕭曄笑的越溫和無害，她便越是想直接殺了他。
正想著如何擺脫蕭曄，太子妃便迎麵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雲沁，二人相談甚歡的模樣。
太子妃微微屈膝一禮：“方才雲家大小姐還說雲昭妹妹不見了，原來是在殿下這裏。”
“孤剛忙完，正巧碰上雲二小姐了。”蕭曄很給麵子的解釋了一句，長孫慧也不好再問下去。
蕭曄又問：“長樂呢？一大早就嚷嚷著要過來，這會怎麽不見了？”
長孫慧說：“方才殷大人來替父皇送賞賜，長樂非要和殷大人一起回去，沒能如願，這回在湖邊扔石頭呢。”
提起殷歲晏他整個人都不好。
“堂堂一國公主像什麽樣子，孤得讓母後好好管教管教她。”和一個閹人倒是比和自己這個兄長更親厚。
長孫慧忙打了個圓場：“長樂還小，殿下和她好好說別嚇到她，不如臣妾陪殿下去看看長樂吧。”
蕭曄點了點頭，眼神看向雲昭似是想叫上她一起。
她正愁找不到離開得機會呢，立馬說：“方才臣女的珠花不知掉在何處了，想原路回去找找。”
長孫慧很很滿意她的識時務。
“可需要多派些人幫雲二小姐一起找找？”
雲昭說：“多謝太子妃娘娘，臣女自己找找就行。”
“嗯，有什麽需要就和太子妃說。”蕭曄對她這個嫡妻還算滿意，雖然相貌平庸了些，但嫁到太子一年便將後宅打理的井井有條。
娶妻娶賢，納妾納美。
長孫慧以為雲昭找珠花隻是接口，卻沒想到她剛隨蕭曄離開，雲昭真的順著原路尋了過去。
低聲吩咐了素冉幾句，便再次來到了蕭曄的書房門前。
這次守門的侍從倒是態度好了許多：“雲小姐？可是有什麽事情？”
雲昭微笑。
“不小心掉了個珠花，原也不是什麽大事，可那珠花是亡母遺物，殿下去陪長樂公主了便讓我自己來找找。”
想著蕭曄對雲昭溫柔的模樣，侍從略猶豫片刻，便開了門。
“那奴才陪雲小姐找找。”
“多謝。”
雲昭跟著他進了書房，一眼就看見角落的珠花，隻裝作沒瞧見，裝模做樣的四處尋找著。
“啊！”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叫，二人麵麵相覷。
“要不你先去看看發生了何事？我自己找找便是。”
“這......”侍從思索片刻，抬腳走向門口，“那奴才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