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發現了

“小姐......”素冉站在門口,見雲昭額頭青紫腫的老高,衣袖裙擺上全是血跡,也不知是她的還是旁人的。

素冉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鼻子泛酸,自己小姐也是嬌嬌柔柔的金枝玉葉,那手腕上的傷血肉模糊,她都不忍心下手處理,便是好了日後也肯定是要留疤了。

要是夫人還活著,一定不會讓小姐受這般罪。

“我受傷了都沒哭,你們兩個倒是一副要哭了模樣。”雲昭自己倒是不怎麽在意,她的忍耐力一向很強。

否則上一世也不會在戰場上搏出一番天地。

素雪卻還不知她昨晚翻牆出去了,以為是老太太和吳氏又為難於她了,紅著眼眶怒道:

“這也太欺負人了,平日擠兌小姐就算了,竟還把小姐打成這樣,奴婢告訴告訴大公子去,給小姐討個說法。”

“站住。”

雲昭無奈道:“這些破爛事都不許說給兄長聽,她們怎麽敢打你家小姐,這都是我打別人的時候受的傷。”

素雪吸了吸鼻子,跪在床邊的腳踏上,眼巴巴的看著她手腕上的傷口:

“小姐打誰了?小姐打他竟然敢還手,你告訴奴婢,奴婢去給你報仇。”

雲昭:“......”

也不能告訴她,和自己打架的都死了啊。

“我有點餓了,給我拿些吃的吧。”

聽見她說餓了,素雪立馬起身道:“新燉的燕窩也在爐上溫著呢,奴婢去給小姐拿來。。”

素冉幫她處理好傷口的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下雨。

雲昭吃了一碗燕窩,又用了些素雪拿回來的小菜,精神也恢複了不少。

想著魏夫人讓她幫忙給葉家傳信,便做到書案前寫了起來,順便還在信中請外祖父幫他找兩個會武的丫鬟。

可這信如何送出去她又犯了難。

以往都是雲行簡派人送的,她對著鏡子戳了戳額頭上的傷,要是兄長問起來該怎麽說呢?

一直到晚膳過後,額上的傷不似早上那麽紅腫了,才帶著素冉冒雨向他的住處走去。

雲行簡身邊的聞溪正守在門口,見她前來,忙迎了上去:

“二小姐。”

“阿兄可睡下了?”

聞溪忙打開了門:“還沒呢,外麵雨大,二小姐快進來。”

“今日阿兄可有好好吃藥?我可是要檢查的。”

說著雲昭將煮好的燕窩遞給了聞溪,任由素冉替她解下了披風。

病了好幾日,雲行簡清減了不少,穿著月白色的袍子捧書而讀,像脫了釉的瓷器薄的一碰就碎。

眉眼間倒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儒雅。

“這麽大的雨,昭昭怎麽這會過來了。”

“自然是想念阿兄了。”雲昭站在門口散了散身上的水汽,才走了進去。

原本空曠的屋子,堆滿了描金箱籠,雕漆木箱,從人參靈芝,到把玩的奇珍異寶,甚至還許多她根本叫不上名字的字畫。

“阿兄這是......發財了?”

聞溪忍不住“撲哧”一笑:“二皇子聽說公子病了,今日特地來看公子,又送了東西。”

“這麽多,二皇子還真是大手筆。”

雲行簡收了手裏的書,笑道:“我與子瀾同窗數載,關係自然好些。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上,等雨停了讓素冉都登記入冊,放在你的嫁妝單裏。”

他幼時就被皇帝召進宮,做了二皇子伴讀,從小的情誼自然是不同。

雲昭說:“我還小呢這個還不急,阿兄今日可覺得好些了?”

“好多了,等這場雨過去,大概就能出去轉轉了。”

雲行簡抬頭看向聞溪,示意他去外室守著,才繼續問道:“怎麽傷的這般嚴重?”

抬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神情滿是心疼。

“昨晚起夜沒點燈,不小心撞的。”

她不自然的扯了扯衣袖,要是被雲行簡看到手上的傷,她可真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雲行簡靜靜的看著她,看的她一陣心虛。

“昨日我去了柴房,你不在。”

雲昭:“......”

“兄長,我......我怎麽會在柴房呢。”

雲行簡見她不願說,最終隻輕歎了口氣:“昭昭若是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先和兄長說,萬萬不可以私下去見知道麽。”

自己娘親不在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教導自妹妹,可擇婿是女子一輩子的大事,他隻希望妹妹可以覓得良人。

合府上下都說自家妹妹傾慕蕭世子,他本是不信的,但又覺得自家妹妹似乎對蕭世子確有不同。

“今日子瀾和我提起了蕭世子,如此年少就已有戰功在身,陛下有意為他賜婚呢。”

他話題轉的突然,讓雲昭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應道:“嗯,小小年紀就願意去軍中吃苦,隻這一點,就是旁的世家公子做不到的。”

“不過,賺些戰功蕭世子最好的選擇。”

平疆王子嗣並不少,蕭常令沒了母妃,又非長子隻占個嫡出的身份。若是沒有點軍功傍身,日後繼母入府誕下子嗣,他的世子之位並不好做。

雲行簡隻當她是小孩子心性,向往軍中天高地廣的自由生活,說:

“蕭世子非良人,昭昭可懂?”

“阿兄......”雲昭尷尬一笑,知道自家兄長一定是誤會,“阿兄放心,我並無此意。”

上輩子和蕭常令一起征戰沙場是過命的交情,如今再聽見關於他的事情,自然會多關注幾分。

能幫一把是一把。

雲行簡垂眸攪著碗裏的燕窩,一口口的細細品嚐著,想著她臉皮薄,便也沒再多說。

雲昭拿出寫好的信:“還請阿兄派人將這信給外祖父送去。”

知道她一直擔心魏家,雲行簡接了信,說道:

“子瀾說陛下已經擬旨,此次科舉成績作廢,無論落榜還是沒落榜的學子,重新考試。”

“重考?那這案就算結束了?”雲昭眉頭微蹙。

“自然不會,大理寺查了這麽久,也沒查出頭緒,皇上已經沒了耐心。兄長知你與魏家姐弟向來交好,但還是不希望你摻和到這件事情裏。”

“魏家會沒事的。”雲昭幾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葉家需要盟友,朝中需要明臣,她既想改日後必死的局麵,便做好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準備,何況魏家如今不是死局。

“阿兄,我想要的從來不在這後宅之中。”

雲行簡隻頓了頓,便偏過身子將手中的碗放到了桌上:“你想做的事情,兄長都支持你,隻一點,無論什麽事情都要先來和兄長商量,告知兄長。”

長兄如父,他對雲昭的關愛卻超過雲鴻百倍不止。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瞧著雲行簡神色倦怠,雲昭叮囑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