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簽字吧

離婚?

謝棲遲玩味似的看著她:

“怎麽?你這就熬不住了?你曾發過的誓言,不作數了?這才第五個年頭,這謝太太的位置,你就膩了倦了?”

熬這個字,用的十分貼切。

可明明錯的人是他,但他說出這話的口氣,就好像真的是她沈清墨先做了這個負心人一樣。

沈清墨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步走到謝棲遲麵前,質問: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五年前的承諾,我遵守了,這些年你在外頭那些風花雪月的破事,我也都一一忍了,你還要我怎樣?”

看來,她還是有脾氣的。

謝棲遲夾起一塊紅燒肉,聞了聞味道:

“親愛的謝太太,你都要跟人私奔了,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嗎?”

沈清墨奪過他手中的筷子,那塊肉在桌上滾了幾下,掉在了謝棲遲的腳邊。

她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拿抽紙,但視線掃過離婚協議書後,她拿起卻是擺在桌上的筆,憤怒的往謝棲遲麵前一放:

“簽字吧,彼此放生,各自安好。”

謝棲遲冷笑:

“他一個連自己手腳都保護不了的人,能護你哪門子的安哪門子的好?”

沈清墨驚恐萬分的看著謝棲遲:“你把他怎麽了?”

謝棲遲自顧自坐下,換了鞋,十分慵懶的說:

“他差點把我老婆拐跑,我廢他一條腿,不過分吧?”

若真有人拐走別人的老婆,別說廢一條腿了,往死裏揍也是不為過的。

可蘇璽...

是無辜的。

她千裏迢迢從江州遠嫁而來,他說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出去拋頭露麵,她便與世隔絕,關起門來專心做他的謝太太。

蘇璽是她在這座城市唯一認識的人。

況且,她要離開,和別人無關。

和他謝棲遲才有莫大的關係。

隻不過替蘇璽辯駁的話在喉間停留很久,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時至今日,他竟然還覺得她要走是因為別的男人。

既然他誤會了,沈清墨幹脆順著他的話說:

“至少,他像個男人。”

謝棲遲被惹怒,憤然起身,單手摟過沈清墨纖細的小蠻腰,很粗魯的把她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隨後,他整個身子欺壓了上來。

在他的雙唇湊近的那一瞬間,沈清墨沒有半分反抗,直勾勾的盯著他,冷笑一聲:

“謝棲遲,你以為這樣你就算是個男人了嗎?”

謝棲遲猛的停住,沸騰的火氣從腳底湧上心頭。

他解開襯衫領帶,陰鷙的眸子掃過沈清墨這張絕美孤傲的臉蛋,在這個吻落下時,卻從她臉頰滑過。

謝棲遲伸手掩住欲咳的嘴,從她的身上抽離,背對著她道:

“我是不是個男人,你說了不算。”

話畢,他轉過身來,手中多了一張孕檢報告:“這婚,你離不了,謝太太的位置,我答應給你的,就不會再給別人。”

謝棲遲再度靠近,把那張孕檢報告放在沈清墨的麵前:

“但我謝棲遲的種,你得替我養著。”

不可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清墨一把推開他:

“謝棲遲,你別欺人太甚!”

這口氣憋了五年了,她再也不想過這種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淒慘悲涼的豪門生活了。

“真想離婚?”

謝棲遲並不惱怒。

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機票擺在她麵前:

“太久沒回家了吧?我給你訂了晚上飛江州的機票,是繼續做我的謝太太,還是做回你的沈家大小姐,不必急著給我回複,我等你從江州回來。”

我等你從江州回來。

看似給了她選擇,實際上,他早替她做了決定。

謝棲遲起身後,還不忘當著沈清墨的麵,將她簽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撕了個粉碎。

走到門口玄關處時,他將紙屑扔進了垃圾桶裏,而後開門揚長而去。

沈清墨噙著淚水,顫抖著手去拿那張擺在沙發上的孕檢報告。

很快,門鈴響了,是謝棲遲的秘書在催:

“夫人,我們該出發了。”

沈清墨擦幹眼角的淚,機票上顯示是晚上九點四十分的航班,這個點,是該出發了。

她再一次的提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秘書林洛立刻上前:

“夫人,你慢點,遲總交代過了,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看著林洛小心翼翼的模樣,沈清墨渾身一顫,一股酸水從胃裏沸騰而來。

全世界都知道她懷孕了。

而她作為‘懷孕’的正主,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謝棲遲,你太過分了。

但這樣的舉動,卻進一步的讓林洛誤會了:

“夫人,剛懷上一定很難受吧?遲總在車上備了很多您愛吃的零食,還給你準備了禮物,遲總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沒時間陪你回江州,這一趟,就由我全程陪在你身邊。”

恐怕她這一路,不是陪同,而是監督吧。

沈清墨空有一張嘴,想要解釋,卻還是默默的上了車。

車上果真備了很多零食,林洛係好安全帶後,從副駕駛的座位上拿了一個紅色的盒子遞給她:

“夫人,這是遲總為你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