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選擇先跟你離婚
她說不愛了。
謝棲遲的手頹然放開。
七年前被她一眼相中的時候，他就告訴過她。
別愛我，沒結果。
她不信。
非要帶著她奔騰的青春和如火般的熱愛向他撲來。
拗不過她的執著，他娶了。
婚後五年，他一直在等她不愛，等她死心。
但她似乎很熱衷做他的太太。
不管他做了什麽，回到家迎上的，永遠是她那一張滿含熱愛的笑臉。
如今不愛了三個字終於從她口中說出來。
謝棲遲就像是爬了一半雲梯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沒了後路。
他像個很快就會被拋棄的孩子，帶著沙啞的嗓音，低聲詢問：
“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愛了的？”
謝棲遲想過很多種回答。
比如洞房花燭夜讓她獨守空房。
結婚五年從未碰過她。
又或者是外頭那些沾花惹草的新聞一次又一次的傳來。
還有，他把陸晚棠帶回了家。
這也是沈清墨想說的。
她想說，從我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那一刻起，我對你的滿腔愛意，就此打止了。
但思索良久後，沈清墨拿起被壓在身下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傅雲深撥打電話過來的時間。
而後倔強的對上他的眼，一字一頓的說：
“一個小時四十分鍾前。”
那是傅雲深出現的時間。
謝棲遲緊握著拳頭：
“你再說一遍。”
沈清墨揚起笑臉：
“當闊別七年的他步履堅定的朝著我走來，那一聲小公主，瞬間喚醒了我曾為你塵封的全部青春。”
謝棲遲狠狠掐住她的下頜：
“沈清墨，你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沈清墨淡淡一笑：“至少在傅雲深的心裏，我是。”
難怪傅雲深如此囂張。
謝棲遲憤怒不已：
“所以七年前你對我，是移情別戀？你與他...”
“對，沒錯，我與他本該是一對。”沈清墨垂下眼瞼：“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和他會在一起，會結婚，也許已經生了兩個孩子。”
謝棲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抖。
“原來你不隻有蘇璽這一條退路。”
這個結論出來後，謝棲遲竟然笑了：
“那你告訴我，蘇璽和傅雲深，你選誰？”
沈清墨把座椅調回舒適的位置，坐起身來：
“我選擇先跟你離婚。”
“你做夢！”
謝棲遲咆哮著。
“沈清墨，我再說一遍，我謝棲遲這輩子，沒有離異，隻有喪偶！”
“那我就等。”
沈清墨這四個字出來，根本沒意識到傅雲深之前已經用這樣的話來刺激過謝棲遲了。
她隻想表達，她能等。
但陸晚棠等不了。
陸晚棠肚子裏的孩子更等不了。
除非他想讓陸晚棠做個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人。
然而，謝棲遲憤怒下車。
幾乎是把她從副駕駛給拖了出來。
身體本就虛弱的沈清墨搖搖晃晃了好幾下，還是用身體依靠著車門才勉強站穩。
在她還沒來得及緩口氣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身體一晃，自己已經被謝棲遲扔在後座上了。
隨著後排門一關，寬敞的後排位置就變成了一張臨時的小床。
謝棲遲冰冷的手粗暴的撕扯著沈清墨的禮服。
他的手太涼了。
沈清墨的手更涼。
當她抬手想要阻止謝棲遲的那一瞬，兩個人碰觸，就跟握冰一般。
謝棲遲微微一愣，隨即把後排的暖空調給開了。
溫熱的氣流緩緩上升。
“告訴我，你等什麽？”
看著被自己撕爛的禮服，謝棲遲在俯身親吻她蒼白的臉頰時，順著鬢角，在她耳邊問道。
沈清墨能感受到他膨脹的欲望，不免一笑：
“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麽你們男人的情欲，可以在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身上傾瀉？麵對一張自己不愛的臉孔，是怎麽下得去嘴的？是因為男性本獸嗎？沒進化好的緣故？”
麵對沈清墨的提問，謝棲遲咬著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吐著：
“想試試嗎？”
沈清墨毫不猶豫的回答：
“想！”
她抬手撫摸著他的臉：
“我以前不想知道，因為我愛你。”
“但我現在想知道了，我想試試，和一個我愛了七年如今已然不再愛了的男人親密接觸，到底能有多惡心。”
惡心！
她說跟他親密接觸，是一種惡心。
謝棲遲捉住她的手，禁錮在她的腦袋下：
“作為你今天表現良好的獎勵，我便如你所願。”
密密麻麻的親吻，如同車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滴一樣，從她的雙頰落到耳畔，再滑向她雪白的脖子。
他把臉埋在了她的心口處，猩紅的眼裏閃著淚光。
這是她身上唯一炙熱暖和的地方。
他寬大的手掌再要往下的時候，沈清墨放在前排的手機響了。
謝棲遲整個人瞬間清醒。
他抽身坐起。
大手一撈把手機遞給沈清墨：
“接！”
沈清墨看了一眼這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十分冷靜的告訴謝棲遲：
“是傅雲深打來的。”
謝棲遲挑眉：
“你記得他的電話號碼？”
沈清墨很坦誠：
“他已經十二年沒換個號碼了，在嫁給你之前，我以前用過的手機號，和他隻相差一個數字。”
“哪一個？”
謝棲遲看著電話後幾位數，不由得怒火中燒。
沈清墨覺得好笑：
“最後一位數，他的電話後麵是3344520，而我的是3344521。”
當時這個手機號，是傅雲深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說好哥們就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為了避嫌，傅雲深給蘇璽也送過一張新的電話卡。
謝棲遲比誰都清楚，沈清墨追求他的時候曾告訴過他，520是男性向女性表達愛意的日子，而521則是女性向男性表達愛意的日子。
所以他們倆...是真的。
“那手機密碼呢？”
謝棲遲搶過她的手機：
“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他依然可以輕車熟路的解開你的手機密碼？”
沈清墨如實說道：
“因為他知道，我會用最重要的那個日子來設置我所有的密碼，包括我的銀行卡。”
謝棲遲握著手機的那隻手猛烈的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把手機遞給了她：
“接通，告訴他，**，不宜侵擾，請他，稍後。”
請他稍後四個字，謝棲遲說的咬牙切齒。
沈清墨揚起笑臉：
“別忘了，我為你懷著孕呢。”
“那又怎樣？”謝棲遲伸手右滑幫她接通，再猛的抓住她的臂膀。
突然的疼痛讓沈清墨忍不住‘啊’了一聲。
電話那頭，傅雲深著急問道：
“清墨，你怎麽了？”
謝棲遲俯身，堵住她的嘴，隨後威脅道：
“不想沈家動**的話，照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