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要你戰鬥個鬼!
謝棲遲氣不打一處來,他雙手撐開搭在桌子上,把瘦弱的沈清墨困在他的身前。
這姿勢,多少有點不太雅觀。
官沁沁很禮貌的轉身,與旁人交談去了。
“沈清墨,你知道什麽叫做戰鬥嗎?”
或許是過於激動的緣故,謝棲遲微微有些氣喘。
沈清墨微微探頭,看著一身香檳色禮服明豔大氣的官沁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懂了,不是每一個出現在先生身邊的女人,都需要我來清理的。”
懂個屁!
謝棲遲氣急:
“你懂什麽了?”
沈清墨會心一笑,幫謝棲遲理了理衣領:
“那就等先生需要我來替你清理的時候,我再出手。”
見鬼!
她又誤解!
謝棲遲抓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拉起:
“看來謝太太是嚐到了勝利的甜頭,有些食髓知味了,既然你這麽喜歡收拾爛攤子,那就繼續戰鬥去吧。”
起身的時候過於迅猛了,沈清墨在站穩的那一瞬間,感覺眼前一黑。
借著謝棲遲的力道,這種眩暈和黑暗延續了好幾秒鍾後才稍微緩過來。
“知道她是誰嗎?”
謝棲遲摟住她的腰身,看著不遠處的官沁沁,低聲在她耳邊詢問。
沈清墨堆起滿臉笑意,答:
“我不需要知道她是誰,先生隻需告訴我,這個女人是暫時斬草,還是徹底除根,還請先生明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謝棲遲悶聲道:
“她是金融大亨官山嶽的獨生女,謝太太千萬要掌控好分寸,既不能傷她半分,又要能讓她暫時死了對我的這條心。”
隻是暫時。
可見他還想著跟人家卿卿我我走一程。
真夠渣的。
沈清墨忍不住為陸晚棠打抱不平:
“嗬,陸晚棠在用她年輕的身體為你拚命,而你卻處處留情折腰走腎。”
謝棲遲聽了,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腰:
“謝太太莫急,等哪天我玩膩了,自然會收心回家跟你好好過日子的。”
嗬嗬。
說得好像誰稀罕一樣。
沈清墨仰頭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說:
“院子裏的絨花樹,樹葉早黃了。”
在謝棲遲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沈清墨已經抽身離開,朝著官沁沁那端走去了。
隻留下謝棲遲愣在原地。
恰好林洛打來電話,提醒他晚上有個越洋視頻會議。
謝棲遲便隨口一問:
“林洛,院子裏的那棵絨花樹,樹葉黃了嗎?”
這問題還真把林洛給問道了。
她去過幾次,但每次都無暇顧及四周的風景。
所以她有些結巴:
“應...應該黃了吧,畢竟深秋了,樹葉應該都黃了吧。”
回答完,林洛又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謝棲遲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話。
她趕緊補救:
“遲總,你為何突然這麽問?”
謝棲遲看著沈清墨那瘦弱的身軀,歎了口氣:
“沒什麽,就剛剛遇到一個朋友,他說他最近跟他太太之間鬧的不是很愉快,他太太告訴他說,樹葉早黃了,於是他托我問問,你們女人說這話時,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還是謝棲遲第一次張嘴說這麽多的話。
印象中的謝棲遲,每次都是高冷的下達命令。
三五個字便能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給吩咐了。
所以林洛根本沒意識到他所說的一個朋友就是他自己。
“遲總,你這有些為難我了,我可不懂那些太太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但我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謝棲遲追問。
林洛愣了兩秒,答:
“樹葉不是一天黃的。”
“什麽意思?”
謝棲遲還是不懂。
林洛隻好又來一句:
“人心不是一天涼的。”
怕謝棲遲還沒聽懂,林洛無意當中紮了他一刀:
“遲總,樹葉是到了季節才黃的,你那位朋友的太太,想必也不是突然間就不愛他了,而是那位太太在一點一點的傷害當中,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之中,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無視,慢慢的冷卻了所有的愛意。”
謝棲遲握著手機的左手在微微顫抖。
他用力撐著桌麵:
“行了,去忙吧。”
隨後掛了電話。
把手機放回兜裏後,他用右手壓住止不住顫抖的左手,緩了好一會兒,才端起桌上的那杯紅酒,鬱悶的一飲而盡。
另一邊,官沁沁見沈清墨靠近,急忙把椅子拉出來,伸手扶住沈清墨:
“嫂子,快過來坐下。”
官沁沁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你現在有了身孕,棲哥怎麽還讓你穿帶這麽高跟兒的鞋呢?真的是,男人們沒一個細心的。”
趙豐年的嫩模小媳婦徐青水是官沁沁的閨蜜,她剛去看過閨蜜了,趙豐年居然在催著她趕緊梳妝打扮,並換上能聚攏上托的內衣。
要知道徐青水才生完孩子,正是奶水容易滿溢的時候。
穿哺乳內衣雖然對身材有影響,但天冷,外麵皮草一穿,實際上也看不出什麽來。
官沁沁的主動和熱情讓沈清墨有點羞愧。
在她朝官沁沁走來的時候,已經把戰鬥的號角吹響了。
結果...
官沁沁貌似是個友軍。
“嫂子不必拘束,看嫂子臉色有些蒼白,要不要喝杯熱水,我去給你倒。”
官沁沁蹲下身來跟她說話的那一瞬,沈清墨滿腦子想的都是,謝棲遲他不配!
這麽好的千金大小姐,跟他傳緋聞,實在是糟蹋人了。
“謝謝你,不用了,剛才失禮了,還請官小姐莫怪。”
官沁沁聽了,皺起眉頭:
“嫂子,你叫我沁沁就可以了,什麽小姐不小姐的,聽起來太生分了,其實,我剛剛並不是去找棲哥的。”
哪知道剛巧就撞上了呢。
沈清墨有些好奇:
“你不找他?那你找誰?”
官沁沁輕輕拍了拍她的腿:
“找你呀!”
“找我?”沈清墨禮貌一笑:“我們好像從未見過。”
當了五年金絲雀,她對外界的認知,都需要臨時抱佛腳。
而官沁沁,不在她的補習範圍內。
官沁沁神神秘秘的湊過去,看著門口說:
“我是受人所托,怕你來了又走,特意先來請嫂子等一等的。”
但是在潭州,她並未其餘相熟的人。
“受誰所托?”沈清墨的右眼皮莫名跳了一下。
官沁沁起身,朝門口招了招手:
“受他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