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尋找惡人

盧婉怔在那裏。

所有的解釋,在這個時候都顯得多餘。

護士進來了,強行將盧婉從病房裏趕了出去。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抱著雙臂,順著牆壁滑坐下來。

被最愛的人拋棄,被最親的人質疑,她像被扔進了三九天的冰窖裏。

她不想哭,可淚水止不住。

盛家軒就站在盧婉身旁,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盧婉出軌這事兒,他沒對任何人提過。

可是,有人故意拍了照,還將照片發給了張女士。

作為男人,他丟不起這個臉。

他更不能讓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把手機給我。”

他拿來張女士的手機,記下了那個微信號,迅速把信息發給了助理。

“查,無論用什麽方式,必須給我查出這個人是誰”

盛家軒是什麽時候走的,盧婉不得而知。

她再次抬起頭時,張女士已經昏睡過去了,儀器又發出規律的滴滴答答聲。

天邊亮起了一抹魚肚白,旭日的光輝從雲層縫隙裏傾瀉出來。

盧婉揚起臉,盯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一直看了許久。

惡人不會因為你的善良收手。

認清這個事實後,盧婉鼓足勇氣決定反擊。

她掏出手機聯係了最不想聯係的人。

一個小時之後,在醫院附近的茶餐廳,她見到了綏靖哲。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從那輛寶藍色跑車上下來時,對著後視鏡檢查了好幾次自己的妝容。

他對碎花係襯衫似乎有執念,今天穿得格外騷包。

白底粉色花係上衣,駝色緊身牛仔褲,一頭金黃的頭發梳成大背頭,左耳上還戴著一枚粉鑽耳釘。

那副茶色眼鏡是他的標配,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裏走,遠遠地見到盧婉,就吹了一個口哨。

“這麽早約我,是不是有好事?”

屁股還沒坐下來,綏靖哲就開始貧嘴。

盧婉剛要開口,他趕緊示意她不要說,“讓我猜猜,別這麽快揭秘。”

他把自己塞進沙發裏,摘掉眼鏡掛在胸前,眯縫著眼打量盧婉。

她一夜沒睡,昨天哭了太久,現在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怎麽看都不像有好事的樣子。

綏靖哲打了一個響指,讓服務員給盧婉送來黑咖啡和熱雞蛋消腫,又點了一些清淡的早點。

“昨晚你肯定是做噩夢了,夢見我結婚了,但新娘不是你。你呢,特後悔,一個勁兒地哭,錯過我這麽好的男人,腸子都悔青了,對不對?”

他笑著打趣。

盧婉明白,綏靖哲不過是想要逗她開心。

她努力想擠出一抹笑,可擠出來的卻是一抹苦。

“我有事要請你幫忙。”

盧婉沒有兜圈子,直接說出了緣由。

“跟我說幫忙多見外啊?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上刀山下火海,哥哥都替你辦。”

綏靖哲繼續貧嘴,他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拉近和盧婉之間的距離。

上次他冒失表白,遭到了盧婉的拒絕。很長一段時間,他和盧婉之間沒有任何聯係,他挺懊悔的。

今天早上,意外收到她發來的信息,他推掉一切事務馬不停蹄地趕來。

他了解盧婉,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向自己開口。

她馬上就要恢複單身了,他有的是機會,不急這一時。

“上次你幫我調查的事,我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盧婉捧著咖啡杯,眸色平淡,卻分外堅定。

綏靖哲靠在沙發上,他那雙銳意的眸子一直盯著盧婉,很想問,突然調查是不是因為盛家軒?

可話到嘴邊,他又收了回去。

她肯請他幫忙,便是給他機會,他義不容辭。

“行,你等我消息。我一定幫你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打了包票。

盧婉卻從隨身小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綏靖哲。

“這裏麵有一百萬,我不知道夠不夠,先預付給你。”

空氣在這一刻突然安靜。

綏靖哲沒接,怒氣突然爬上他的臉頰。

談錢傷感情。

她這麽想跟他保持距離,是不願欠他人情?

他的眸光收緊了幾分,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抓起一顆葡萄丟進嘴裏,堵住了蠢蠢欲動的毒舌。

“搞定了再說。”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綏靖哲窩火到極致,從茶餐廳出去,一邊走,一邊踹路邊的石子。

盧婉返身回到醫院,張女士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

護工在門口攔住了她,“盧小姐,你媽媽不想見你。”

盧婉朝病**望去,張女士扯過被子擋住臉,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那幾天,她的心情一直沉浸在穀底。

好在,綏靖哲帶來了好消息。

這天下午,盧婉剛下課,綏靖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出來,我在你們校門口等你。”

他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很急的樣子。

“有消息了?”盧婉一邊問,一邊收拾東西。

“嗯。”

綏靖哲沒多說,迅速掛斷了電話。

盧婉請了假,立刻往校門口趕。

綏靖哲坐在那輛寶藍色的跑車裏,裝束與往日截然不同。

黑色POLO衫,黑色牛仔褲,連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也是黑色。

見盧婉出來,他摁了摁喇叭,順手拉開了車門。

“上車。”

“什麽情況?”

盧婉有點心急,但綏靖哲卻沒多說,他發動車子就走。

“到了你就知道了。”

自動售貨機旁,白露看到這一幕,偷偷拍了一張照片,迅速發了出去,還附上了一條消息。

【查一查這個人的來曆】

車子沿著柏油馬路一直往前開,綏靖哲緊閉著唇不說話,盧婉好幾次想要打破沉默,最終作罷。

她沒想到,車子一路開出了江城。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還是沒有到目的地,盧婉有些不安了。

“我們這是去哪兒?”

綏靖哲開著車,一臉凝重,他沒吭聲。

車子又繼續往前走,駛入了一個小鎮,最後在一家破舊的小賓館前停了下來。

“老大,這兒——”

隔著一段距離,盧婉見到了綏靖哲的助理鍾繼澤,他站在路燈下揮舞著雙手。

綏靖哲下了車,盧婉快步跟上,一行人徑直進了賓館。

“人在樓上,已經都招了。”

鍾繼澤說低聲說了一句。

樓梯間光線昏暗,綏靖哲打開了手機電筒,照亮了盧婉腳邊的路。

到了三樓,鍾繼澤朝拐角處的一間房走去,房門上掛著一把鎖,他掏出鑰匙打開。

屋子裏亮著燈,很簡陋。

髒兮兮的**躺著一個人,手腳被捆綁住了,頭上還套了個黑布套。

綏靖哲走過去,一把扯掉袋子。

看清那人的臉,盧婉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