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雞還是鳳凰?

王寶珠出來了?

這該說是許夏的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呢?

她知道王寶珠是受溫暖的指示,才會做出之前推她落水的事情。但是沒想到溫暖竟然有這種實力,還能把人從局子裏撈出來。

不對,前世她的工農兵大學名額被截胡,而且還可以繞過大隊部給了王寶珠,已經可以證明溫暖的勢力了。

可一個鋼鐵廠的廠長,和一個婦聯的主任,他們哪裏來的那麽大的職權?

但是也不一定,畢竟她並不了解自己的親生父母,或許有什麽她意想不到的呢?

不過,現如今她不想跟溫暖對上,不是因為她怕了,而是因為現階段她根本不想管溫暖,她隻想把母親的病治好。

隻是另她沒想到的是,王寶珠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麵前。

下工的鍾聲響了,大家如同往常一樣朝著食堂而去。

許夏也不例外,這次她倒是沒有腳底打滑,她隻是洗了個臉,準備去食堂。

一上岸,就看到王寶珠那高高在上的臉。

“怎麽?不認識我了?”看著許夏那怔愣的神情,王寶珠心下有些得意。

即便是家裏不受寵的女兒又如何,如今她有了靠山,她自然能夠活的精彩。

許夏眼瞼輕抬,漫不經心的走到王寶珠身邊,倒是沒什麽針鋒相對,氣氛意外的和諧。

“局子裏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特別的刻骨銘心?”她像是慰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語氣裏帶著關心。

可唯有王寶珠,聽出了語氣裏的嘲諷,對方在嘲笑她,“許夏,你得意什麽?你就算把我送進了局子,那你呢?你還不是像個蠢貨一樣,把名額送出去了。”

王寶珠出了局子之後就打聽了一下,結果得到了許夏依舊待在紅星大隊的消息。而上工農兵大學的人,其他人不清楚。

但她也有自己的人脈,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上大學的人是一個叫關小燕的女孩子。

而這個叫關小燕的人她也知道是誰,就是許夏的好朋友,一個僅僅上到初中卻還是輟學,處處不如她的一個鄉下泥腿子!

想到這裏,王寶珠的表情越發的憤恨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為了這個名額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你做了什麽?你輕而易舉的就把名額讓了出去,讓我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想要的,別人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

她為此進了警察局,名聲受損,怎麽想都好像不劃算吧。

“許夏,你就該一輩子在泥裏打滾,你不配上大學!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還會把你推進河裏!”

直到現在,王寶珠似乎還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似乎認為,為了一個目的而不擇手段,是正當的行為。

從始至終,許夏的神情都很平靜,她似乎隻是在看著一個人在無理取鬧罷了。

王寶珠激不起她任何的情緒,因為她早就不把這個人放在眼裏了,不過是他人的一顆棋子而已。

那瘋狂的神情,在她眼裏,不過是個笑話。

“你說我要是再報警,說你恐嚇我的話,你會不會再進警察局呢?”許夏輕笑了一聲,看起來心情並沒有怎麽受影響,淡定極了。

王寶珠已經對警察局有一種應激反應了,下意識的打了個顫,但隨後也回過神來了,“我很快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你去報警啊,讓警察來抓我啊!”

說到最後,她已經開始得意起來了。

沒想到溫暖不僅把人撈出來了,而且還把人撈回城了?

這倒是讓許夏有點意外,也不知道這個王寶珠身上是有什麽東西,竟然能讓溫暖做到這種地步。

“你好像也是京城的吧?”良久,許夏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知青點的人,大隊長那邊才有資料。隊員們是不太清楚的,除非是知青們自己說出來的。

王寶珠隻是在知青點裏說過自己的出身,在隊員麵前,她根本不屑說。

“當然!我可是京城出身的,跟你這種泥腿子有天壤之別。我終究是要回去的,你就跟你的土地待一輩子吧!”王寶珠說完話,隻感覺自己出了道惡狠狠的氣。

卻聽身旁人笑了,“哎呀,一不小心,我就把京城出身的大小姐給比過去了。這天壤之別,好像也沒有什麽差別吧?”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意外,許夏也是京城人士。但是經曆這麽多,她覺得,現在的出身也挺好的。

“你!”王寶珠感覺自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沒關係,我不跟你計較,我大度!”

反正都要回去了,她沒必要把時間花在這個賤人身上。

許夏眼見著她要離開了,這時候卻出聲叫住了她,“王寶珠,能不能幫我個忙?”

“不幫,除非你現在跪在我麵前,給我嗑幾個響頭,說不定我還會考慮考慮。”她雙手抱胸,態度高傲,那姿態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許夏也不在意,她隻是伸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碎發,輕歎了一聲,說道:“幫我給你背後的人帶句話吧,就說,山雞就算是出生在鳳凰窩裏,也成不了真正的鳳凰!”

最後一句話斬釘截鐵,就像是在預示著什麽,讓人聽著心驚。

說完,許夏直接邁著大步離開了,根本不給對方留下任何一個眼神。

王寶珠卻是背後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許夏為什麽知道她背後有人?

不對,她能輕而易舉的從警察局出來,已經證明了背後有人了。可聽這話的意思,她們好像認識?

不對不對,溫暖怎麽可能認識這個偏遠地區的泥腿子呢?

她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

等王寶珠回過神來的時候,許夏早就回到了家裏。

她的確暫時不想理會溫暖的事情,但是也並不妨礙她有一顆想要給人產生壓力的心。

溫暖極力想隱瞞真相,而她在這個時候,卻托人告訴對方,她已經知道了。

真不知道到時候溫暖該是怎樣的表情,是驚慌失措呢?還是如何?

想到這裏,許夏莫名的解氣,所以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果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