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胎記
“沒事吧?”
直到對方低沉的聲音響起,許夏這才回過神來,“我,我沒事,沒事。”
她轉過頭,隻見身旁的人有些不自在的站著一旁,低頭看去,自己的手死死的抓著對方的手腕。
幾乎是同一時間,耳朵“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呃,那個,我……”她有點尷尬的放開手,如果不是剛才她是差點栽水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對別人糾纏不休呢。
宋初一縮回手,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剛才的腰,好細。
“小心點吧,雖然水不深,但是栽下去到時候打濕了衣服,會著涼的。”
許夏撓了撓頭,她沒怎麽去接觸異性,所以到現在可以說是純情也不為過。想到這裏,她又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對方的右手。
那隻被她剛剛死死緊抓的手。
人似乎對於尷尬的事情,有一種執著,明明是想拚命忽略掉,事實上卻是時不時的會想起。
那隻手修長且帶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皮膚有些粗糙,這是很正常的,畢竟長年幹活。
再繼續看下去的時候,虎口上有一個類似於蝴蝶的胎記。
這個胎記……
宋初一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周圍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再待下去,天色都要黑了。
“你,要不先回家?”
一句話瞬間把許夏叫回神,她神情複雜的看向宋初一,似乎是想從中看出什麽。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現,看不出任何的線索。
“我先回食堂了,謝謝你啊,不然我就栽進去了。”
肉眼可見的,許夏的情緒似乎變得莫名低落起來了。
宋初一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是怎麽了?
隻是想詢問的話,他也沒有任何立場,看了看天色,還是先去食堂打飯吧。
夕陽下,兩道身影各自帶著心思,憂愁化作那黑漆漆的影子,被無限拉長著。
“怎麽現在才回來,路上有事耽擱了?”王美蘭下午的活離食堂比較近,所以她早早的打好了兩份飯,就等著許夏回來吃了。
許夏收拾好情緒,一點沒讓對方察覺,“我在小溪那裏泡了泡腳,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媽,今天晚上跟我們也沒什麽事,回家吃去吧,我想洗澡。”
“好好好,咱們現在回家。”
這一路上不少人打了飯之後就回家了,這種好事一年也就這麽一回兒,不用自己出糧食,而且還不用自己去做飯。
就是比平時幹活的時間長了一點,但是如果天天能吃這麽飽的話,那也挺值了。
等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要想做什麽事,就得開電燈了。
電線是前幾年普及到村子裏的,那時候拉電線是按長度來計算價錢的,電費另算。
幾個富裕的家庭首先就報了名,其餘那些不富裕的,就隻能用油燈和蠟燭了。
許家也拉了電線,還是王美蘭看許夏晚上看書的時候,用蠟燭傷眼睛,這才報的名。
要不然以她們家的節儉程度,很少會把錢花在這種事情上麵。
不過電燈的優勢在之後也展現出來了,不用擔心會不會著火,而且可視範圍比較大,讓人在夜裏也不用怕看不清路了。
雖然電費貴了點,但是也挺值了。
許夏洗完澡之後躺在**,燈泡還亮著,她手裏握著那條手串。
手串上其實是由幾顆很普通的珠子穿著一起,珠子還是木頭做的,繩子是送出去的主人精心編織過的,上麵的花紋很好看。
手串看起來很像是某個旅遊地區的紀念品,但這是許夏當年親眼見證著對方一步一步做出來的。
她的前半生似乎與黴運糾纏,好事沒有,壞事諸多。諸事不利,就好像她的存在是個錯誤,要被法則訂正一樣。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不過眼了,讓她擺脫了黴運,擁有了一個神秘的空間,還擁有了一個知己。
隻是那時,她對生活沒有任何的期許,對於她來說,活下去隻是一個任務,而非目標。
那時他一張臉麵目全非,渾渾噩噩的遊**在街道上,她看他可憐,給了他兩個饅頭。
也就是這兩個饅頭,開啟了他們之間的緣分,一路互相扶持的走下去。雖然並不富裕,但好歹讓人生擁有了意義。
她記得,他說他姓宋,沒有說名字,隻說自己叫老宋。
她還記得,老宋虎口的位置上,有一塊類似於蝴蝶形狀的胎記。圖案和位置實在是比較特殊,所以她經常調侃他上輩子是不是一隻蝴蝶。
宋初一,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許夏有些迷茫,上輩子互相幫扶的人就在自己的同村,而且他們很早就認識了。
可是為什麽啊?他既然是宋初一的話,那就一定知道她是誰啊!為什麽一開始就表現出,一副誰也不認識的狀況?
還是說,她其實是認錯了人?
許夏忍不住坐起了身子,想在空間裏找一找照片,她有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都放在空間裏。
即便是哪天她搬家的時候,也不會把東西給落下。
隻是她似乎想太多了,照片這種東西,她也就隻有幾張自己的全身照而已。
老宋這個人因為麵部燒傷嚴重,所以性子比較孤僻,照相這種事必然是不會參加的。
她不欲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也不想撕開對方的傷疤,所以那些事情,她並沒有過多的去詢問。
以至於到現在,她隻知道對方叫老宋,還有虎口上的胎記,其他的,並不是很清楚。
如果宋初一真的是老宋,那為什麽他的臉會被燒毀成那副模樣?
走出去,差不多都可以嚇到小孩子了。
或許她可以再驗證一下,畢竟這世上相似的東西可太多了。
既然胎記還有位置都在同一個位置,那麽字跡呢?
兩個人的字跡不可能也是一模一樣吧?
一模一樣的情況,那就是代表,宋初一就是老宋。
“丫丫,這麽晚了,還不睡嗎?明天還要上工呢,早點休息吧。”
“知道了,媽。”
許夏回過神,趕忙把電燈給拉下來了,周圍一片漆黑,唯有手腕上的玉珠子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件事沒那麽著急,先過了這段時間的搶收再說。
而且,宋初一的那件衣服她始終沒找到機會還回去。
這次不僅是把衣服還回去,而且還要探究一下對方到底是不是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