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回家過年
“他敢？他還敢生氣？反了天了，舒瑤你別怕，有姨替你做主，他不敢說話。”
田秀芬一聽立刻氣洶洶的痛斥自己兒子，拍著秦舒瑤肩膀信誓旦旦替她做主，而後田秀芬接過秦舒瑤行李箱，親親熱熱將秦舒瑤拉進了屋。
見田秀芬和藹可親，對自己萬分滿意，秦舒瑤眉眼笑成了月牙兒，一進屋就把行李箱打開，裏麵除了幾身簡單換洗衣物外，多半個行李箱裏裝的都是各類精致糕點、補品。
禮多人不怪，秦舒瑤對這些很精通，一麵往外拿，一麵介紹其中營養價值。
田秀芬樂開了花，不衝別的就衝秦舒瑤這份孝心，拿的禮物越多證明秦舒瑤越珍惜這份感情，有這樣的兒媳婦兒，田秀芬幸福的都快暈了。
兩人歡歡喜喜聊天，沒過一會兒就變得萬分熟絡，田秀芬張羅著給秦舒瑤下餃子，秦舒瑤也擼起袖子幫廚，兩人有聊不完的話題。
田秀芬見秦舒瑤自小在北京長大，沒在外麵過過年，當即笑著介紹這裏的種種年俗，起五更、點旺火、貼剪紙、炸油糕，說帶秦舒瑤好好體會一下豐富多彩的年俗。
秦舒瑤眼眸中閃爍晶晶的神采，期待不已，更是盛情邀請田秀芬等春暖花開去北京轉轉，要帶田秀芬逛故宮、頤和園坐船、爬香山，天壇祈福。
一切都在歡笑中進行，田秀芬都把冀明忘到了腦後，直到手機響起。
“是明明！”
田秀芬剛想接，秦舒瑤連忙向她擺手比劃，示意田秀芬別告訴冀明她來了，田秀芬嗬嗬一樂，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田秀芬手機接通，對麵傳來冀明忐忑歉然的聲音，“媽，今年大年三十值班，初一沒車，我估計初二才能回去過年！”
電話對麵的冀明心懸著，他每年都回家過年，今年不回去留母親一人，不知道母親該多傷心，正不知道怎麽向母親解釋，怎麽安慰母親。
就聽田秀芬淡淡道，“哦，知道了，忙就別回來了！”
說完，田秀芬徑直掛斷電話，幹淨利索，都沒聽冀明多說一句，立刻又和秦舒瑤親親熱熱聊天了。
秦舒瑤抿嘴輕笑，好不得意。
而遠在張北的冀明聽著手機裏嘟嘟的忙音，一臉茫然，卡在嗓子眼解釋的話又咽了回去。
母親就這樣掛了？沒多問兩句？最後半句，忙就別回來了！是說不讓自己回家了？
冀明都懵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還有事要忙，撂下電話跑去發展建設部繼續畫圖，這兩年的線路改造多，線路規劃施工人基本沒有節假日，個個跟陀螺似的團團轉。
沒日沒夜忙了幾天終於趕到大年，三十晚上六點早早吃完餃子，冀明趕到值班室參與值班。
供電公司有傳統，三十全員在崗值班。
三十是團聚的日子，神州大地千家萬戶團聚需要燈火光明，而守護這份光明就需要無數電力人在夜色中默默奮戰。
大家在值班室看著春節聯歡晚會，每個人都穿好工服，準備好一切，一旦有任何突發停電事故，都會在第一時間出動趕赴現場處理。
這一刻，每一個電力人都是電網鐵軍一員，時刻待命，聞令而動。
一直到過了十二點，大家才陸續回到宿舍休息。
第二天冀明繼續參與值班，有幾戶因為用電負荷過大出現停電故障，他們立刻趕到現場處理。
在搶修現場，冀明看到客戶因為沒電而焦急，送上電後由衷喜悅，客戶拉著他們的手連連感謝。
冀明忽然發覺，也許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褒獎，這就是電力人工作的價值和意義所在。
初二，冀明和同事完成交接班，然後輾轉坐車回家，一直到下午一點才趕到村裏，聽著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各家絡繹不絕的歡笑聲，冀明不由心頭顫動。
正是過年萬家團圓的日子，家裏隻有母親一個人，該是何等淒涼，冀明忍不住眼眶發酸，匆匆往家趕。
“媽，我回來了！”冀明急急推開院門，一眼看到母親正在收拾碗碟，臉上一點沒有落寞的樣子，反而笑容滿麵。
“嗯，回來了啊？回來了好！”田秀芬笑著回道，說完轉過頭去，沒有上去接行李的意思，好像他不是多半年沒回家，而是剛在隔離鄰居家串門回來一般。
冀明正在驚愕之時，卻聽一道熟悉溫暖的聲音傳來，
“姨，這些剪紙真好看，剩的這些我拿走了，以後帶到北京貼到我家裏。”
就見一個女孩拿著剪紙從屋裏走出來，白色羽絨服仿佛一朵盛開的百合，唇紅齒白，麵容精致，笑容可掬。
“秦舒瑤？”冀明滿臉驚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眼前的女孩就是秦舒瑤，秦舒瑤竟然出現在他家裏，這怎麽可能？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冀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眼才發現他沒看錯，確實是秦舒瑤。
秦舒瑤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而後笑著向母親走去，兩人有說有笑，親切親密無間的樣子仿佛早就認識一般。
“秦，秦工，你怎麽來這裏了？”
冀明失聲驚問，舌頭都在打結。
秦舒瑤還沒回話，田秀芬把臉一板，“舒瑤怎麽不能來？是我同意的，怎麽？舒瑤進這個家還需要你點頭？冀明，你給我說說，這個家誰說了算？”
“冀明，我看你翅膀真是長硬了，好好給我反思一下，飯也別吃了，先把這盤子碗收拾了再吃。”
田秀芬一頓劈頭蓋臉斥責，然後一指不遠處的盤子碗，督促冀明先去收拾，然後笑嗬嗬拉著秦舒瑤進屋聊天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冀明。
冀明腦袋都暈成了一團漿糊，不知道秦舒瑤怎麽來家裏了，更不知道母親一見他為什麽大發雷霆。
不過冀明知道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先把盤子刷了，吃完飯再說，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抗議了。
刷完盤子收拾碗，自己煮完餃子吃，然後端茶遞水，給母親捶腿，一直忙活了半天，母親臉色才稍霽。
借著收拾屋子的功夫，田秀芬將他拉到偏僻屋子，嚴肅叮囑冀明，“以後你不許惹舒瑤生氣，家裏由舒瑤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