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一線
“怎麽回事？”楚豔驚訝道。
“咱們剛來就把李處得罪了，能被分配到好單位嗎？估計就是張家口承德那些離帝都遠條件還艱苦的地方。”孫淼哭喪著臉歎了口氣。
趙大晟道，“怎麽？你還想留在這裏？咱們培訓時候不是說了嗎，剛入職的新員工都會去基層鍛煉，隻有基層才能鍛煉出強大的業務能力！”
“什麽鍛煉，趙大晟哪有你想的這麽簡單，這種單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咱們去了那些偏遠的地方就別想回來了。
除非有極特殊能力或者過硬的背景後台，咱們都是小縣城過來的，你沒看到，剛剛在人資，聽到咱們的家庭情況後，那幾個大姐都失去了和咱們聊天的興趣嗎？”孫淼小聲說道。
三個人說完就沉默了，冀明猶豫片刻開口，
“我覺得去基層不見得是什麽壞事，在這裏每天對著電腦，好多人一輩子就這樣對著電腦整理材料。
這些很重要，但是似乎和咱們大學學的專業沒有太大關係，咱們學的知識隻有在一線才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冀明不會忘了他的家鄉，他是從張家口偏遠落後的地方走出來的孩子，在他的理想中，學成本事要利用這些學的知識報銷家鄉。
這次他是篤定回家工作，就算李處讓他留在這裏，他也要申請回老家，所幸張家口電網歸華北電網供電管轄，冀明琢磨從上層下基層應該不難。
“發揮專業？”孫淼一聽就笑了，
“冀明，你的理想真遠大，我們可比不上，大家上大學誰不是為了找個好工作，有更好的地方發展誰不願意去啊?你告訴我，你不想留在這裏工作想下基層？”
楚豔和趙大晟都詫異看了冀明一眼，不由搖了搖頭，這孩子估計讀書讀傻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哪有自甘墮落的。
孫淼見楚豔看冀明的眼色淡了不少，心中暗喜，對冀明的敵意也少了很多，
“冀明，你說的不錯，你回老家發展更好。”
這時候李處帶著顧姐匆匆從外麵走來，顧姐懷裏抱著一摞厚紙，是從各個科室收集上來的建言策。
“剛才小顧已經給你們辦完入職手續了，現在需要留一個入職暢想，你們可以談談對加入華北電網這個大家庭有什麽規劃？”
李處示意小顧做好記錄，孫淼有種愛表現的天賦，見狀第一個舉手，等李處點頭後他連忙道，
“李處，大規劃不敢想，現在就是想將自己在學校學的理論知識轉化為實踐，將工作當成事業來幹，就像顧姐和李處這樣為咱們公司做貢獻！”
“李處，我想讓自己的工作充實起來，像顧姐她們那樣，隻有忙碌起來才能更好適應工作……”
“李處，我……”
楚豔、趙大晟也相繼出聲，都是暗暗拍李處、顧姐馬屁，爭取留個好印象。
久經職場的李處哪裏聽不明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這些小年輕的花花腸子連掀起他心底一絲波瀾都不可能。
他還有事要處理，沒功夫和這些小年輕在這裏說太多廢話，當下看向最後的冀明。
“我在大學學的是新能源專業，對新能源發展有一些想法，尤其是風電方向，希望能發揮自己專業所長……”
冀明剛說了一半，突然被李處打斷，
“不錯，咱們華北電網管轄的張家口那邊正好有風電場，涉及到新能源方向，正好需要你們這些新來的年輕人，加油吧，未來是屬於你們的！”
李處滿麵笑容說道，心裏對冀明的印象已經降到了最低。
他們剛剛還在為新能源風機的事和維斯公司的人唇槍舌劍，結果冀明就說他是學習新能源的，而且還想在這一行有所建樹，顯然剛剛偷聽到他們談話，故意取巧討好。
這小子表麵看起來老實，實際心機深沉，見慣了職場爾虞我詐的李處一下子對冀明印象極為惡劣。
對於四人的想法，李處比誰都清楚，無非是不想去基層，不想去艱苦的一線鍛煉，就想留在總部這裏，風不吹日不曬，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懶了，應該重拾奮鬥精神，在最艱苦一線打磨成就自己，而不應該一進公司就享受生活，隻有最基層的磨煉才能讓他們真正成長為公司骨幹。
李處念頭轉過，神色冷了不少，淡淡道，
“根據你們的表現還有專業能力，我將情況向公司領導匯報，領導已經做出分配，你們一起到張家口公司工作，年輕人好好幹，未來屬於你們！”
李處象征性地鼓勵一翻，宣布幾人的分配。
孫淼他們本來還有那麽一絲絲期盼，期盼奇跡發生，李處把他們留在這裏，讓他們在總部發展。
哪知現實就這麽骨感，李處的話直接破滅他們的希望。
隻有冀明心中鬆了口氣，他不知道剛剛的話已經讓李處生氣了，隻知道自己能回家鄉。
“好了，公司已經派了小車，明天一早你們準時出發！”李處說完抱起建言策招呼小顧離開。
“你們也寫建言策了啊？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有上進心，加油，顧姐看好你們！”
顧姐看到桌子上放著的四份建言策，笑著誇讚一聲，順手抄起跟上急匆匆離開的李處，想要放進李處抱著的建言策中。
沒想到李處一把抓過當紙夾子用，壓根沒當回事，幾個新人寫的能有什麽價值？無外乎學生思維，值得表揚而已。
李處離開後，冀明四人走出公司大樓，向他們臨時住宿的酒店走去，酒店就在公司旁邊。
剛出門，孫淼就忍不住抱怨道，“冀明，你說你提新能源幹什麽？一下子讓李處對咱們的印象急轉直下，這下好了，咱們算是徹底完了！”
“你說是因為冀明提風機的事李處才轉變態度的？”楚豔驚訝道，擰起眉頭。
兩人感覺出最後李處神色冷淡，明顯不快，楚豔沒反應過來，孫淼已經嗅出原委。
“不錯，他們正在為新能源風機並網的事發愁，冀明還特意提這事這不是耍小聰明是什麽？
這下好了，給人資處長留下壞印象，咱們能好過嗎？這次去張家口那邊一輩子都別想上來。”
孫淼十分生氣，得罪一位人資處長的後果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