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名字

時辰晚了，榮廣緣和石勇各自回房。

楚小姐站在房門口，死拉著晉文彥的胳膊不讓他走：“我害怕！隔壁死了人，還死的那麽慘，我會做噩夢的！而且凶手還未抓到，萬一他晚上再來呢？文彥哥哥，你就留下來陪我吧！”

晉文彥嚴詞拒絕了多次，可楚小姐纏人的功力驚人，礙於身份他還不能疾言厲色地嚇唬，十分頭疼。

“男女授受不親，我怎能待在你房間內過夜？若是被……知道了，非把我千刀萬剮不可！”

楚小姐口氣發酸：“我看你是怕小柔知道吧？上次剝皮案你守了她一夜，這回怎麽就不能守著我呢？”

晉文彥趁她鬆手，把她推進房內，飛快地關上門死死拉住：“我就在外麵守著，你將窗戶關緊，不必害怕！”

楚小姐在房裏錘了半晌門板，最終氣哼哼地放棄，吹滅了油燈。

晉文彥長出一口氣，靠著牆壁坐了下來。

雲渺回來時，看到晉文彥坐在二樓地上，蜷著一條腿，另一條長腿幾乎伸到圍欄下麵。

乍一看見他坐在地上，雲渺十分驚訝，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那位楚小姐守夜。

晉文彥淡淡道：“回來了。”

雲渺“嗯”一聲，點了下頭，就拐過去了。

晉文彥收回目光，心說，平安回來就好！

雲渺走到發生命案的房前，推門走進去，在房裏找到火折子，抽出幾張黃紙點燃。

怨靈就飄在她對麵。

黃紙很快被火焰完全吞噬，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灰燼，雲渺繼續添紙，光影在臉上跳動。

煙裹著灰飄起，雲渺低喃：“有靈執願未了，借幾日盡事……”

火光乍亮，黑暗中怨靈模糊的身體，輪廓乍然清晰。

那火光像閃在他腦海裏，神情訝然一瞬，嘴唇翕動：“我叫……盛文心。”

“你在給這房裏的死者燒紙？”

雲渺看向門口，外麵有燈光，晉文彥抱著胳膊倚門而立，臉色晦暗不明：“命案中，給死者燒紙之人，通常是對死者心懷愧疚。”

雲渺低下頭繼續燒紙：“我心善，見他死得可憐，燒些紙不行嗎？”

晉文彥眼神陰沉下來：“雲姑娘雖非凶手，但有很多可疑之處。你出現在死者房內的時機和原因都令人費解，你又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大半夜在命案現場給死者燒紙，若說你與這樁命案毫無關係誰都不會信。”

雲渺也理解他，她的所作所為的確太可疑了，但她沒法向他解釋，告訴他自己進房間是為了阻止屍變？隻怕他更會覺得她別有用心，編出這種謊話。

手裏的黃紙燒完，雲渺站起身撣了撣灰燼，走到晉文彥麵前：“關你何事，你是縣太爺還是大理寺啊，操心什麽命案？管好你那位‘妹子’，私奔出來的吧？小心被捉回去浸豬籠！借過！”

說完，從他身邊擠出去，回了自己房間。

晉文彥目光陰沉盯著她離開，房間亮起燈光，低聲喃喃道：“你最好隻是進去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