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難過

這時，旁邊有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過來幫忙將摔倒的男子擒住。

晉文彥抽出另一個男子褲帶，將他手腳綁住，兩人拎到一處。

已經有百姓跑去報告地保，百姓們圍攏不散，議論紛紛。

地上那具屍體看身形頭發是個女子，雲渺無意間瞥一眼，心裏“咯噔”一下。

翻倒的板車遮擋了屍體，但露出的部分，女屍的衣裳有些眼熟。

她下意識地朝屍體走去，想要看得更清楚。

突然有人拉住她胳膊，雲渺回過神來，見晉文彥神情嚴肅衝她搖頭：“別過去！”

雲渺張了張嘴，又看了眼屍體：“我可能見過她，讓我看一眼。”

晉文彥很驚訝，陪著她一起過去，雲渺走近看到女屍慘白的臉，真的是昨日遇到的孕婦。

“認識嗎？”晉文彥輕聲在她耳邊問。

“見過，昨日我在街上遇到的，她還懷著身孕。”

晉文彥驀地睜大眼睛，看了眼屍體，兩步跨過去，蹲下身子去摸屍體的小腹。

小腹安靜沒有一絲顫動。

雲渺幽涼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傻啊，就算孩子沒死，月份這麽小還沒成形，剖出來也活不了。”

晉文彥也覺得自己真蠢，但心裏就是有那麽點希望，衝動下沒有想到這一層。

地保很快帶人過來，問明情況，將兩個男人和女屍一起送去衙門。

百姓紛紛散去，晉文彥拍拍麵無表情盯著前方的雲渺：“走吧，我們回去了。”

雲渺點點頭，轉身跟著晉文彥往客棧走。

晉文彥牽著馬，心裏思索方才這件事，那女屍看不出什麽外傷，但從兩個男人毀屍滅跡的行為來看很可能是他殺。

走著走著，他猛然發覺雲渺沒在身邊，急忙回頭尋找，就見她耷拉著腦袋跟在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麽，竟沒注意到他已經停下，徑直朝他身上撞過來。

晉文彥伸手按住她的肩頭，雲渺踉蹌了一步，恍然抬起頭：“怎麽了？”

晉文彥皺眉打量她臉色：“是不是害怕了？”

雲渺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晉文彥倒是話一出口就自我否定了：“不對，盛文心的屍體你都不怕，這具女屍你肯定也不會怕。那你在難過什麽？”

雲渺詫異地望著他：“我沒有難過啊！”

晉文彥垂目輕笑：“不管你在想些什麽，最好都不要再想了，想的太多容易鑽牛角尖。”言罷，就轉身往前走。

雲渺站在原地，吸了吸鼻子，心裏絲絲縷縷酸楚，她不想承認那是難過的感覺。生死離別她見得比旁人多得多，還有什麽可難過的？

不就是……一屍兩命嗎？

這個念頭浮上腦海時，雲渺忽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混蛋，真特娘的混蛋！她還懷著孩子啊，喪盡天良的畜生！

忽然，陰影照下來完全擋住了月光。

雲渺抬起頭，不知何時晉文彥又走回來了，低頭看著她神情有些無奈。

她還沒等說話，晉文彥就將她拉到馬旁，托著她往馬上推：“上馬！”

雲渺被迫騎上馬，晉文彥牽著韁繩走。

月光下，馬蹄聲“嘚嘚”輕響。

“我自己能走！”

“我怕把你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