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住店

第一案甕中藏的不隻是屍骨

“住店！”雲渺曲指敲了敲櫃台。

打盹的店小二眼睛撐開一條縫兒：“沒房了。”

他身後牆上還掛著幾個空房間的牌子，顯然是故意趕她走。

雲渺也不惱，掬起一抹甜笑：“小二哥，眼看要下雪了，我一個姑娘家露宿野外怪可憐的，行行好嘛！”

店小二揉揉惺忪的眼睛，看清麵前站的姑娘十五六歲，尖下頜大眼睛，皮膚白瑩瑩，笑起來十分好看，心就有些軟了：“不是我不讓你住，最近城裏發生好幾起凶案，死的都是年輕女子，掌櫃的怕惹麻煩，不讓招待女客。”

一道女聲在上麵響起，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譏誚：“人家都說不讓住了，舔著臉央求也無用，還是趕緊去別的客棧看看，興許能趕在下雪前找個落腳的地方。”

雲渺抬起頭，說話的女子與她年紀相仿，一身綾羅錦緞珠翠晃眼，正趴在二樓圍欄上看她，神色洋洋得意。好像在說看到沒，你住不進來，本小姐卻能！

雲渺的目光隻在她身上劃過，就投向了不遠處的一間門緊閉的房間。柳眉輕輕蹙了蹙，臉色驟然沉肅。

二樓女子見她如此，以為她生氣了，愈發得意地抱著肩膀，神色鄙夷地嘀咕：“隨便對男人諂媚，真是生性**，一點都不自愛！”

雲渺收回目光，再與店小二說話時又若無其事地換上笑臉：“不讓住就算了，我在這裏坐坐總行吧？一路行來，很少遇到如此麵善的小二哥，我在這裏避避風。”

說著，在櫃台對麵的長凳坐下，單手捧著臉眉目含笑地望著店小二。

樓上女子神情厭惡：“惡心！”

店小二被她看得臉紅，糾結了一會兒，一咬牙：“姑娘你就住下吧，天都快黑了，大風大雪的趕你走還是人嗎？”

雲渺歡喜地站起身：“多謝小二哥！”

樓上女子急了，說好不接女客，怎麽就讓住了？

她剛要發火，有人輕拍她的肩頭。她一回頭，臉色頓時緩和，甚至還擠出嬌媚的笑容：“文彥哥哥，你怎麽出來了？”

被稱為文彥哥哥的男子看著方及弱冠，一身水青色錦袍銀絲繡紋，相貌斯文俊秀，高挺的鼻梁和墨湖般的眸子，透著一股冷峻：“回房去。”

“都說了不讓女客住，她憑什麽住下？”

“你也是女客，不也住下了嗎？”

女子憤憤道：“那怎麽一樣，她這種草民怎能與我相提並論？”

她本就瞧雲渺仗著長得還不錯衝男人拋媚眼求便利很不順眼，而她的“文彥哥哥”還為她說話，心裏的火就更大。

此時，雲渺拿著房號牌走上來，女子兩步過去用力在她胳膊上扯一把：“這店裏不讓女子住，你非賴著進來要不要臉？”

雲渺嫌棄地打量她：“原來你是男的，怎麽打扮成這樣，瞧著怪惡心的！”

女子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抬手要打：“你竟敢侮辱我！”

男子抓住她的腕子，沉下臉對雲渺道：“姑娘氣也出了，先退一步吧！我這妹子嬌縱，若起衝突對你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