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讓你哭著叫爸爸

“機密。”

“哦。”

聽到機密二字南楓也不再問了,畢竟這不是她該知道的事情。

但是,關於小家夥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表個態的,不管是為了原主之前埋下的鍋還是因為現在她對小家夥的喜愛。

更何況,這孩子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跟他骨血相連。

“那什麽,關於這孩子,我……”

“你要是真的喜歡國富就請你好好地回應他對你的孺慕之情,如果你覺得他就是一個拖油瓶的話,就不要對他這麽好,免得他以後因為你的這個態度問題造成心理傷害。當然,你如果還是有那種想要報複我的心理來傷害國富,我會打斷你的腿。”

“你這人!”南楓急了,抬著腿往床裏麵挪了挪,“能不能不要用斷腿威脅我!”

“不能。”

“你!”她沒辦法,誰讓她打不過他,沒好氣地表明自己的想法,“之前那麽對孩子是我豬油蒙了心,現在我不是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嗎?我不會再那麽對孩子的,我挺喜歡豆包兒的,你不是要把他的戶口從賈家遷出來嗎?我沒意見。”

“嗯。”

“還有。”南楓鬥膽建議,“能不能給孩子換個名字?賈國富,實在是太難聽了!!!”

“他又不是我兒子,名字哪裏輪得到你我做主?”

南楓抬起雙手捂住小家夥的耳朵,說,“他爹就不是個玩意兒,把自己的親兒子當成畜生一樣對待。咱姐現在還屍骨未寒呢,他就再娶夜夜做新郎了。

是他們賈家先不要豆包的,憑什麽還讓孩子冠著那個狗東西的姓啊,這可是咱姐冒死生下的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續。要我說,就隨母姓,姓餘。”

聽到南楓這般義憤填膺地為自己姐姐說話,還處處為國富著想,餘修遠問,“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自然是。”南楓一臉坦然。

本來就是,這孩子可是他們賈家的大孫子,雖然這賈家沒有皇位要繼承。

可是,按照他們村裏人的思維來說,這可是他們家的長子長孫。

腦子裏麵一向灌著滿是糟粕思想的賈公賈母竟然連大孫子都不要了,還這麽磋磨孩子,這說明啥,他們恨餘睛音啊。

正因為恨餘睛音,自然也不會善待她生的孩子。

按照他們的話來說,會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他們兒子不缺女人更不會缺孩子。

瞧瞧,瞧瞧,這都是一家子什麽玩意兒。

小豆包要是還在那種家裏麵呆著,好好的一個孩子沒準兒啥時候就沒了。

一想到如此可愛軟萌、暖心爆棚的小豆包會被這麽對待,南楓這心裏難受的厲害,“餘修遠,這事兒,我是認真的!你找找關係,把孩子接過來吧。”

“好。”

聽到餘修遠肯定的回答,南楓放下捂住豆包耳朵的雙手,捋捋他的小呆毛,說,“豆包,以後你就靠著你舅舅養了,你要努力多吃點兒,給你舅舅一個賺錢的動力,知道嗎?”

“為什麽叫國富豆包?”餘修遠不解。

“因為我覺得他的名字太土了,中午的時候我看他挺愛吃豆包的,就給他整了個小名。”南楓解釋完,小家夥抬頭看看她,衝她奶奶的一笑。

這一笑,簡直給南楓萌化了。

餘修遠已經不記得上次見這孩子笑是什麽時候了,貌似,在他的記憶中,這孩子是不會笑的。

從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就覺得他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偶娃娃,唯一讓他感受到有生氣的一次就是姐姐去世那天,他撲在自己的懷裏哭得撕心裂肺。

就連後來自己把他帶回家來,南鳳不給他好臉子,他都沒有任何情緒,不哭不鬧。

像現在會笑,會大聲地笑,還會一天說這麽多句話的孩子,終於,有個正常孩子的樣子了。

本來他想著給他遷戶口的時候把他的姓改了,名字不動,叫餘國富。

可是,剛剛這個女人說這名字土。

既然要改,那就改個徹底,跟賈家那邊斷得一幹二淨。

血緣已經無法改變,那麽就從名字這改吧。

“國富。”餘修遠對著小家夥說,“你舅媽說要給你改名字?你願意嗎?”

聽到要改名字,小家夥似乎有些不情願,二人對視一眼,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小家夥小聲地問,“改……了……名字,媽媽……還……能……找到我,到……我……的……夢……裏……見……我嗎?”

“會的。”南楓安慰著他,“因為媽媽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樣子,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媽媽都會找到你的!”

“真的嗎?”

“真的!”

“舅媽,我……想……跟……媽媽……和……舅舅……一……樣,姓……餘。”

“可以啊。”

“那……我……能……跟……舅媽……一樣……的……名字……嗎?”

“這個不太行,舅媽的名字太女性化,你是一個小小的男子漢,不合適。讓你舅舅給你起一個好聽大氣有文化有內涵的名字,以後等別人問你叫什麽的時候,你繡口一吐就是詩詞文雅,別人朝你投來羨慕的眼光,多厲害啊。”

南楓給小家夥描繪著那種被人投來羨慕和讚賞眼光時的場景,那也是一個高光時刻啊。

殊不知,她這一舉動讓餘修遠心中之前小小的疑惑又變大了。

這南鳳一個上到小學二年級的文盲,怎麽就能把成語用得這麽溜?

二年級,數學頂多學到了八加八等於十六吧?

語文更別說了,也就剛認識那前幾個聲母。

就連自己的名字筆畫都不一定寫對了,古詩詞更是別提了。

更何況,南鳳可是在村裏啊?還是成天被當成老黃牛趕著下地幹活兒的傻妞,哪有時間讀書?

“喂,孩子他舅,名字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南楓把這事兒推給他,接著又想起什麽似的,問,“那什麽,我的戶口是不是現在也在這裏?”

“怎麽突然間想起來問這個?”

“沒什麽,就是覺得我的名字也土,如果可以,我想改個名字……”鳳,改成楓,這不,一下子意境就不一樣了。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瞧瞧,這一個楓字,多美啊。

“你沒有戶口。”

“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沒有戶口?

餘修遠輕微的歎了一口氣,說,“你是黑戶,你爹媽壓根就沒有給你上戶口。”

“黑戶!?”南楓炸了,這特麽自己竟然是黑戶!!!

“小點聲兒。”

“那,我要是黑戶,沒有戶口,我咋跟你結的婚?結婚報告能審批下來?能領結婚證?”南楓又是一記三連問。

“你既然是黑戶,辦理戶口得去你們大隊上找大隊書記開個證明,證明你是你爹媽的女兒,然後去公安局的戶籍處辦就行了。”

“這麽簡單?那我現在還是黑戶嗎?”

“你說呢?”餘修遠沒好氣地給她一個嫌棄的眼神,接著說道,“你爹媽不配合說已經跟你斷絕了關係,如今,隻能走我這邊給你上戶口。”

“咋,你要當我爹?”南楓脫口而出,張嘴就來。

“我二十八歲可生不出二十歲大的女兒!”餘修遠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不是你自己說的需要證明父母跟孩子的親子關係嗎?”小聲逼逼。

“就這麽想叫我爸爸?”餘修遠突然站起來,然後俯身靠近她在耳邊說道,“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哭著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