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殺人
“明明是你腦子不好。”廉如萱大概是發覺陶添和肖月都不站在孟奇那邊,膽子也大了不少,立刻開口懟了回去。
陶添沒想摻和廉如萱和孟奇的“戰爭”。
他邁了兩步走到肖月旁邊。
“怎麽......”肖月手指還摳在破碎的牆皮上,一句問話剛起了個頭,剩下的卻都被陶添踹在牆上的一腳堵了個瓷實。
陶添的腿此刻就架在肖月肩旁的牆壁,肖月偏了一下腦袋,沒料到自己竟然被以這種奇異的姿勢咚了。
大概可以稱為腿咚?
“陶添,那個,你在幹嘛?”肖月沒敢做太大的動作,開口時視線忍不住往旁邊瞄。
剛才一時衝動踹了一腳的陶添此時也覺得有些尷尬。
“門在這裏。”他忍著羞澀開口。
肖月於是眼睜睜看著剛剛被自己敲敲打打檢查了好一會兒的牆,劈裏啪啦的——
碎了。
是真的碎了。
好在陶添收腿時肖月下意識往後挪了兩步,那些磚頭和碎石才沒有撲頭蓋臉砸他一身。
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肖月這才明白那句“門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一扇一人高的小木門,就嵌在被踹碎的牆裏。
“陶,陶哥......厲害!”廉如萱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果斷改口叫哥。
陶添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自從來到夢境世界就力大無窮這件事。
剛剛一直不停嘴的孟奇此刻嘴抿得像沾了膠水,瞥了一眼正在開鎖的陶添,下意識往後挪了一下步子。
木門後是一條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的通道。
屋子裏昏暗的燈光隻能照亮很小的一點範圍,更深處則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究竟通向哪裏。
陶添率先邁步進入,肖月和廉如宣急忙跟著,後麵離得最遠的孟奇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通道很長,陶添摸著一邊的牆壁往裏走,走了將近十分鍾,才走到盡頭。
大概是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陶添隱隱約約能辨認出麵前的事物形狀——
又是一扇門。
“需要鑰匙麽?”感覺到陶添正在伸手摸索什麽,肖月急忙開口。
陶添思考了一下,接著幹脆向後撤了半步,又是一腳踹在了門上。
煌煌的燈光撲麵照進了這條深邃的通道。
在黑暗裏呆得久了,陶添眼前花了好一陣子才看清楚門後的景象。
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裏麵稀稀朗朗或站或坐著二十來個人,此刻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過來。
肖月低頭看看陶添腳下那扇完整地從鐵門框上脫落的將近十厘米厚的鑄鐵門,抽了抽嘴角。
大廳三麵牆壁這樣的鐵門共有十二扇,其中六扇是打開的,一扇被陶添暴力拆卸此刻正砸在地上,另外的五扇則依舊緊緊關閉著。
陶添掃視了一圈,開著的六扇門後都能隱隱看見通道,估計大廳眾人也都是通過這條通道進入的。
而離開大廳的出口,陶添目光停在唯一沒有鐵門顯得光禿禿的牆壁上。
估計就應該是在那裏了。
看見陶添這一組是四個人時,大廳裏有低低的**,所有人聲音都很輕,陶添完全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不過看看大廳裏眾人的站位也大概猜得到。兩人或三人抱團站在一起,一共六團,十六個人。想必最初也都是和他們一樣是四個人一組,但因為種種原因,進入大廳的都少了人數。
至於尚未開啟的五扇門,究竟是裏麵的人還沒有到還是裏麵的人都再也到不了,就不得而知了。
“我怎麽感覺,他們敵意那麽重啊。”幾個人走進大廳,廉如宣摸摸自己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肖月。
“因為我們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隊滿員,”肖月瞧見站的最近的三個人此刻退了十米遠,心裏也有些好笑,“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想必對於他們來說想要進入這裏就必須有人員犧牲,而我們卻還是四個人,當然會被忌憚。”
“我還以為是陶哥那一腳嚇到他們了。”廉如萱低聲吐槽。
肖月咧咧嘴,當然也肯定是被嚇到了。
畢竟那一腳勢大力沉,看起來就不是好相與的。
其實她也有點奇怪來著,陶添雖然天生靈竅,洞開天眼,的確是百年不遇的修行好苗子,但對方實打實修煉了不到一周,還沒她這個師姐厲害呢。
她進了這裏就用不了玄術的手段,按理說陶添更不應該例外才是,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大力士了?
現實中也沒見他那麽大力氣啊?
肖月滿心的好奇,奈何依陶添的意思是不想表現出兩個人認識,肖月也隻好把所有問號都壓在心裏,想著等到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一定要問個清楚。
“你們為什麽有四個人?”大廳中一陣詭異的沉默後,終於有人打破了這股寂靜。
說話的是個流裏流氣的男青年,他身後站著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肖月看了兩眼,總覺得有些眼熟。
而當她看到小姑娘仗著自己背對眾人,不停向自己眨眼睛時,肖月終於意識到那股熟悉感來自哪裏了——
那是胡穀(少女版)。
之前見的胡穀都是小孩子的樣子,乍一看到如今這個漂亮的少女,肖月甚至不太敢認。
“我們在房間裏找到了鑰匙,又找到了門……”注意到胡穀也不想和自己相認,肖月幹脆便回答了男青年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不是四個人,但我們這個應該是正經的通關方法。”肖月一本正經地說著。
胡穀眼睛一轉,大聲開口,“什麽!我們都是殺了其中一個人才來到這裏的,竟然有鑰匙和門嗎!”
肖月明白對方這是在給自己傳遞消息,但……
殺了其中一個人才來到這裏?
所以他們真的自相殘殺了?肖月還以為自己在那間屋子裏說的隻是句玩笑話,沒想到……
雖然在這裏即便死亡也會在城堡大廳重生,但死亡時經曆的痛苦卻是切切實實的,如果有可能,誰都不希望自己去死,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會下得去殺手。
明明是在和諧的華國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人,竟然也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殺人嗎?
肖月的心一時有些發沉。